“学长,雨有点大了,你?先回去吧,”穿着格子衫的男生对他面前的青年道,“还真?是谢谢学长了,没有你?我?这个数据都不知道怎么做。”
他?挠了挠头,面前的学长比他?大两届,今年大四,之前学长做过老师的助教,他?有幸加了学长的联系方式。要不?是这次的数据实在搞不?出来,也不?会厚着?脸皮麻烦学长。
“没事,”夏默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雨下得有点大,你?带伞了吗?没有的话和我?一起走吧。”
学弟有些?羞愧地摆手,“不?用了学长,我?女朋友一会过来接我?。”
夏默怔了一下,然后轻轻笑起来,“行,那我就先走了。”
他?拿着伞下楼,白色衬衫,最顶端松了一颗扣子,露出修长的脖颈,上面系着?一个红绳,红绳上是一片金子做成的叶子。
挂在他的身上,非但?没有土气,反而和细腻的皮肤相得益彰。
夏默的伞够大,一把黑色的伞几乎可以容纳好几个人,他?住处离学校不远,路边有人在招呼他,司机降下车窗,问他,“小哥儿,上不?上车?”
“不?用了,”夏默摇头,指了指另一边的街道,“我?家就在那儿。”
“那也很远的伐,雨淋到会感冒的,来不来啦?收你一个油钱。”
“不?用了,谢谢。”夏默摇了摇头,拒绝道,“我?走回去就行。”
“油盐不?进的小哥儿。”司机小声嘟囔了一句,升起车窗,一踩油门开走了。
夏默没再理会刚才的插曲,路边的树被吹得摇摇晃晃,k城的布局很奇怪,大学城对面是小吃街,小吃街的背后却是一个尚未开发的街道,地面泥泞,垃圾在垃圾箱里高高堆起,往下流着?臭水。
再往前走一条街,穿过大马路,才能到夏默的房子,和旁边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路过旁边的垃圾堆,连表情都没有变,仿佛和路边的一棵小草小花没有区别似的。
有东西“嘭”地一声,掉进了垃圾堆。
夏默皱了皱眉,他?的目光没往那边瞥过一点,只以为是楼上的居民高空抛物,下次不能走这边了,他?想。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黑色的伞柄,踏过地面的污水,往前刚刚走了一步,就听见一个声音,很微弱,湮没在雨声里,他?在喊:“救命。”
夏默疑惑地转身,除了那一汪臭水,还有快和围墙高的垃圾,根本没有人。
是听错了吧,夏默又打量了四周,没有人,药已经停了,他?最近又出幻觉了吗?
刚要转身,夏默又听见了一声“救命,”还有几声急促的咳嗽声。
声音的来源,是——
他?迟疑地看向那一堆臭烘烘的垃圾,在垃圾堆里吗?怎么可能?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往那边走了几步,夏默才发现,确实有一个瘦小的孩子陷在垃圾堆里。
由于垃圾堆的太多,他?又是突然掉进去的,只在中间有一个凹陷,前面高处的垃圾正好盖住了他?。
他?顾不上还在下雨,把伞扔到一边,踏过全是脏污的垃圾,抱起了那个小孩。
不?清楚他?的身上是否有伤,夏默匆匆又抱着小孩跑出街道,小孩很沉,估摸着十几岁。刚才要拉他?的司机还没有走远,夏默对那边喊了声师傅,他?很快把车驶过来。
来不及说话,他?迅速拉开车门上了车,“师傅麻烦去医院。”
“呀,这小哥怎么的?”司机惊讶的往后看了一眼,捂住了鼻子。
“掉进垃圾堆了,得去医院看看。”夏默皱了皱眉,他?的身上臭哄哄的,不?仅如此更大的恶臭来自他怀里的小孩,应该不能算是小孩,夏默想起他?抱起他?时那沉甸甸的重量,不?知道多?大,估摸着十几岁,是个少年。
在喊完两声救命之后少年就晕了过去,什么反应也没有。
谁知道刚说完去医院,他?怀里的少年睁开了眼,虚弱地说了一句,“不?去医院。”又头一歪,晕了过去。
夏默无视他?的话,对司机说了一句,“师傅,不?用管他?,去医院。”
他?表面看着?温和,实际上意外的强硬。
少年不知道受没受伤,尤其是,夏默想起刚才的“嘭”的一声,他?应该是从上面的围墙还是哪里掉下来的,垃圾堆里不?知道有什么,伤到哪不好说,必须去医院检查。
“好嘞。”司机师傅一踩油门,几分钟就到了市医院。
车里弥漫着?臭味,夏默下车多给司机扫了几百块钱洗车,抱着少年来到急诊。
幸亏他?不?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一路走过来旁边的人都退避三舍,捂着?鼻子窃窃私语。
检查完发现只有皮外伤,开些?药治擦伤就行了。
他?身上的衣服实在太脏,换成了病号服,夏默也趁着?检查的空去换了一身衣服。
走到外面,夏默转头问抱着一袋药剂的少年,“你?家在哪里?我?给你?打个车。”
塞西尔一路上默默观察着?周边的情况,医院里“老旧”的设施,“不?正常”的车子,最令他惊骇的是他感觉不?到任何雌虫和雄虫的气息,这里看起来只有两种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