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第25章

童秋觉得自己已经烧得冒烟了,以前怎么没发现霍知行是这么能撩sao的一个人?

让霍知行给自己那个地方上药,这事儿挺害臊的,但是童秋并不想拒绝,俩人什么没做过,再扭扭捏捏就矫情了。

“你不急着回去吗?”童秋问。

霍知行已经开始伸手解他的腰带:“提前交班了,等我回去签个字就行,不急。”

童秋吞咽了一下口水,心说这气氛这么好,真的应该来一发,但是他怕自己明天不能去上课,毕竟身为高三班主任,就算教的是“不重要”“拉不开分数”的语文,他也不能缺席高考前的每一天。

这是身为老师的自我修养。

“那你等我。”童秋配合着霍知行脱了裤子,还故意冲人家挑眉一笑,“我去洗澡,很快。”

童秋在浴室火速把自己涮了个干净,淋过雨之后浑身的寒气也都被热水逼出了体内。

他琢磨着其实应该让霍知行也冲个澡,但这么一来,是不是也应该顺便住下?

进度有点儿快啊!

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同居了?

童秋胡思乱想想着洗完穿上睡衣,拉开洗手间的门,探出头去,问霍知行:“你要洗洗吗?”

霍知行正低头看手机,皱着眉:“我不洗了,你弄好了就过来吧。”

童秋见他脸色好像不太好看,突然有点儿担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霍知行笑了,放下手机,把他拉过来,“趴下。”

刚刚已经在浴室淹死的羞耻心这会儿突然重生了,童秋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说:“你轻点。”

霍知行干这事儿也不熟练,以前倒是给童秋上过两次药,不过那时候的情况跟现在可不一样,那会儿两人刚结婚,童秋承受不了他的尺寸,他掌握不好进攻的力道,结果弄出血了,担心个半死。

当然,后来就再没这种事发生,因为俩人之后每个月一次的“例行公事”都小心小心又小心,小心得能把童秋磨睡着了,哪儿还有机会把人弄坏。

“嗯……”

霍知行沾了药膏的手刚碰到童秋,那人就哼哼了一声。

“疼?”

“……不是。”爽,但童秋不好意思说。

那个地方一直火辣辣的疼,突然遇到冰凉的药膏,那叫一个舒服,舒服到想叫chuang。

霍知行看了他一眼,笑了,轻柔又小心地给他上好了药,在这个过程中,童秋断断续续地发出各种美妙到让霍知行手抖那个地方也抖的声音,比狐狸精还勾人。

上药这事儿真的挺磨练意志,尤其是在刚刚体会到对方有多美味之后。

霍警官凭借着超人的意志,忍住了干坏事儿的冲动,上完药,他给童秋把裤子拉上,轻抚了一下对方软趴趴的头发说:“好了,你趴会儿。”

童秋侧过脸看他,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弄得兴奋了,还是因为闷的,脸通红,他说:“感谢霍警官的售后服务。”

霍知行笑出了声,捏了一把他的腰,不正经地说:“不客气,以后还请多多惠顾。”

上完了药,换好了衣服,霍知行转了两圈,发现自己也没什么理由再继续待下去,当然,他本来也没打算住下来,甚至来的时候没想过上楼。

“那我先走了。”霍知行重新穿上了警服的衬衫,像是故意撩拨童秋似的,非要当着人家的面穿衣服。

童秋看着他一颗颗把扣子系好,觉得鼻子都在冒火,自己简直就像个喷火龙。

他突然想起楚瑶说的那个什么abo,开始真的怀疑自己到了发qing期。

虽然不想让人走,但童秋还是抿了抿嘴说:“嗯,那我们明天见。”

霍知行突然俯身,脸凑到了童秋面前。

童秋还以为这人要来一个晚安吻什么的,结果霍知行只是笑着说了句:“童老师,明天见。”

霍知行走了,童秋听着关门声,叹了口气。

他发现自己打脸打得真的挺疼,各种方面的打脸,让他无比忧愁。

家里安静得不像话,他手里捏着那管没用完的药膏,满脑子都是霍知行。

童秋吐槽自己:可真是太新鲜了,离婚之后我竟然对我前夫心动了!

可以投稿“迷惑行为大赏”了。

此刻的童老师躺在拉起了窗帘的卧室床上,想着他的心动男嘉宾,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丁/字/裤,想到了丁/字/裤就想到了昨天晚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昨天晚上那场考试,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大吃一惊,让童老师三十几年的人生终于到达了高chao。

他心里有股火,无处发泄,思前想后,抓过手机给楚瑶打电话,这个时候,就需要姐妹来给自己解惑了。

“你又怎么了?”楚瑶唉声叹气地说,“姐姐我刚下班,我的大好年华为什么都要用来加班呢?”

“楚瑶女士,我想跟你谈谈心。”

一般来说,当童秋用“楚瑶女士”这个称呼的时候,就是要作大妖的时候,上次他这么叫楚瑶,是宣布自己要离婚。

“嗯哼,你说。”楚瑶已经做好了他发神经的准备。

“我想了想,我是个老师。”

“……这个还用想吗?你脑子被霍知行日坏了?”

“不是,你听我说完,”童秋说,“我是个老师,身份特殊,我的私生活得检点一点。”

楚瑶惊了:“你干了什么猥/琐/下/流的事?昨天晚上你强/上了霍知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童秋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说,“我是觉得我跟霍知行绝对不能发展成pao友关系。”

“……你就要跟我说这个?”好姐妹果然好默契,楚瑶翻了个跟童秋异曲同工的白眼,“你不是废话么,要复婚就直接说,别搞那些有的没的,我又不会笑话你。”

“复婚的事儿以后再说,我们俩暂时还没到那个程度。”童秋特别认真地说,“不过,你说我要是追霍知行,他能不能答应?”

楚瑶沉默了,她站在公司楼下,在风中凌乱了。

“真的,我们来辩证地分析一下这个问题,”童秋一本正经地说,“我想过了,我们俩离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xing生活不和谐,现在看来完全可以解决,再有就是之前互相太假了,可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好像轻松挺多的,我在他面前也不总是端着了,他的狼尾巴好像也已经露出来了。”

“童秋啊。”楚瑶语重心长地说,“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人家把你给睡服了么!你这个人,怎么就不能坦然去面对你就是禽兽的事实呢?”

童秋被说中了,还嘴硬不承认,最后恼羞成怒,挂了电话。

电话是挂了,但手机没关。

楚瑶发来微信:姐妹,还废什么话,喜欢就追吧。

接着又是一条:去追吧,就像你俩从没离过婚一样!

好姐妹的鼓励如同百忧解,在看到楚瑶的微信之后,禽兽童老师心满意足地睡了,不过,睡到半夜,他又醒了。

大概是因为睡得太早,所以醒得也早,童秋睁眼看了下时间,两点四十五。

他不高兴地把手机塞在枕头下,心里琢磨:为什么还不到晚上!

到了晚上,就能跟前夫一起去看烂片了!

童秋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没救了。

之后的几个小时童秋睡得断断续续,后来实在睡不着了,竟然拿出手机,搜索“abo”,表情丰富地看了好几个小时肉香四溢的小说。

早上起来,庆幸自己没有黑眼圈的童秋又给自己被霍知行这样那样了的地方上了个药,觉得好多了,如果今天晚上霍警官发出邀请,他觉得自己还能坚持着监考一回。

他是有点儿期待的,就是不知道考生本人怎么想。

他瞄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觉得之前看完的那本小说里一到发qing期就浪得发大水的omega简直就是他本人。

此刻,快水漫公寓的童老师急需他的alpha霍警官来收了他。

临出门,童秋又无意间瞥到茶几上那张孤零零的电影票,明明是情侣座,可是票就剩下一张了,简直就是被强行拆散的许仙和白娘子。

真惨。

虽然霍知行说了,想看电影他们可以自己买票去,但是,自己买票,大概就不会是情侣座了,遗憾何处说……

这电影院只有几个vip影厅的最后一排是情侣座,其他全部都是正常座椅,要不是为了跟前夫坐情侣座,谁要看《古墓疯云》那种烂片啊!

童秋无比怨念,可是怨来怨去也只能怨自己。

课间,冯凯文凑到小女朋友阚悦旁边,小声问:“你发现没有?童哥今天特别亢奋。”

阚悦看了一眼早早到教室准备上课的童老师:“还好吧,童老师每次上课状态都挺好的。”

冯凯文竖起食指,在阚悦面前摇了摇:“no,no,no,今天很不一样,不信你就等着瞧。”

童老师今天确实亢奋,这完全被知心弟子冯凯文说中了,老师亢奋的结果是什么呢?

当然是折磨学生了。

“一般来说,老师心情好跟心情不好,都是学生遭殃,这一点,我早该想到的。”冯凯文恨不得把脸埋在卷子里。

童秋今天兴致高昂,高昂到点名叫人站起来背诵《长恨歌》跟《琵琶行》,这俩诗虽然不是特别拗口,但长啊,就冲着这个长度大家都能躲就躲。

不过冯凯文作为天选之子,自然不会被叫起来单独背这两首中的其中一首,而是,两首全背,好在,最近冯凯文在阚悦的监督下,把以前糊弄过去的古诗词全都给背了下来,也算是逃过一劫。

童老师很欣慰,举动很夸张。

到底有多夸张呢?

就是冯凯文上气不接下气地背完之后,童老师带领大家,对他进行了热烈的掌声鼓励,一时间,冯凯文仿佛回到了小学的课堂上。

下课之后,冯凯文跟上去,问童秋:“童哥,你是不是跟师母复婚了?”

童秋斜眼瞧瞧他:“小小年纪,说什么胡话呢?”

“那你今天晚上是约了师母看电影吧?”

童秋又斜眼瞧瞧他:“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八卦呢?”

冯凯文笑嘻嘻地说:“童哥,你这一脸春光,不知道的还以为咱班这次模拟考总分年级第一呢。”

说到这个,童秋就气了。

“你还好意思说,”童秋站住,拿出班主任的架势说,“你反思一下啊,要不是你凭一己之力拉低语文平均分,咱们没准儿还真能年级第一。”

“没事儿,咱跟第一不就差了分么!”冯凯文看得倒是很开。

“分?”童秋说,“分在高考的时候差出的排名都能绕地球一圈。”

冯凯文呵呵地笑,不敢再继续八卦,生怕他童哥揪着自己进行思想教育,他倒退着走:“下回我继续努力,下周不是一模么,我把面子给你挣回来就是了。”

童秋表示很欣慰:“少年好悟性,加油,为师期待你咸鱼翻身。”

连冯凯文都看出童老师亢奋了,那他就是真的很亢奋。

明明约的是晚上,但从吃完中午饭之后童秋就开始每隔一会儿看一眼手表,盼着四点霍知行下班。

跟他相处得不错的老师笑着开他的玩笑:“童老师今天晚上是不是有约会啊?”

因为上次冯凯文那个小兔崽子在办公室暴露了他离婚的事儿,导致最近都没人敢关心童秋的感情生活,老师们也爱八卦,一个个都在背地里偷偷议论别人的生活。

以前因为童秋是办公室唯一一个同性结婚的,大家还有点儿新鲜感,关系好的几个没事儿愿意跟童秋聊聊开开玩笑,后来知道离婚了,也不好再提。

童秋一听“约会”俩字儿,摆摆手辩解:“没有没有,哪有的事儿。”

嘴上辩解,笑得倒是开心。

那老师不信,但也没继续追问。

童秋坐在那儿琢磨刚刚对方的话,本来只是个电影邀约,可是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要去约会一样。

他突然有种学生时代谈恋爱的感觉,各自在不同的班级,数着秒针等着下课见面,那种年轻躁动的感觉,突然又涌回了身体里。

不过,当然了,童秋中学的时候并没有谈过恋爱,他的十七八岁,一门心思的追星,或者说,意yin球星。

那会儿的童秋眼光就高的很,觉得身边的男生都太让他失望了,完全没有那种又高又帅又性/感体力还好的男人,因为没有,所以只能继续意yin球星。

谁知道,现在还真的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就是霍警官。

又高又帅又性/感,体力还好,而且还是穿制服的。

离婚两个月之后,童秋终于意识到,他的前夫就是他十几岁时最想要的伴侣类型,之前的他才是真的暴殄天物了,抱着珍宝不知道珍惜,现在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有多和自己的口味。

人类的本质就是又聋又瞎,童秋这么对自己说。

嘴上说这不是约会,说着自己一点儿都不期待,但童秋依旧时不时看一下手表。

他想起《小王子》里面那只小狐狸对小王子说的话: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钟开始,我就开始幸福。

他发现他比小狐狸还痴汉,人家小王子说四点,小狐狸只是从三点开始幸福,霍知行说四点打电话,他从昨晚就开始期待了。

童秋吐槽自己:你清醒点,是你提出的离婚,现在打脸疼不疼?

他握着笔,却没心思做题,本来想着明天要把这套卷子发下去让那帮小崽子们做,他们做之前,老师得先做一遍,可是现在,童老师一点儿都不想做题,只想坐着等他前夫来接他。

所以说,谈恋爱真的很耽误学习。

童老师觉得静不下心,拿出耳机,准备一边听歌一边做题,绝对不能因为搞对象影响做正经事儿,他戴上耳机打开播放器,随手选了个歌单,让随机播放,然后耳机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唱:“千言万语还来不及说,我的泪早已泛滥泛滥,从此我迷上了那个车站,多少次在那儿痴痴的看……”

一说车站,他想起了昨天晚上两人躲雨的公交车站。

一说痴痴的看,他扭头看向了窗外。

童老师扯下耳机,不能再听了,连音乐都告诉他,不要学习了,专心心猿意马吧。

全世界都在暗示童老师多渴望见到霍警官。

饱受相思之苦的童老师终于在下午四点零五分等到了被他抛弃没多久又想着怎么把人勾回来的前夫霍警官的电话。

“你在学校吧?”霍知行问。

童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坚决不能暴露自己对这通电话期待已久的内心,那也太丢人了。

“嗯,你下班了?”童秋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可心跳却快得像是刚跑完三千米。

真的很没出息,童秋这么说自己。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完全没有一个成熟男人该有的稳重和淡定,真的很给人民教师这个群体丢人。

“对,我现在往你学校去,到了给你打电话。”霍知行说,“票我已经买好了,不过你之前那一场没买到,是下一场的,晚一个多小时,可以吧?”

“嗯嗯没事儿,”童秋才不在乎电影几点开始,那破电影不看都没关系,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我们可以先吃饭,然后再随便逛逛。”

说来也可笑,他俩结婚那一年都没一起逛过街,童秋觉得霍知行弯得很直男,从来不逛街,衣服也就是那几件换着穿,非常无聊。

不过想想也对,霍知行绝大部分时候都穿警服,不像童秋,恨不得给他个t台去走秀,就算是来学校,就算是不能穿得夸张又花枝招展,那他也得每天换一套,他觉得这是优质青年的基本素养。

当然了,他最爱的还是霍知行的警服,在家里没少偷偷摸摸地穿。

“行,”霍知行说,“我上车了,应该很快,你等我。”

童秋太喜欢这句“你等我”了,好像一切的盼头终于有了交待,小玫瑰终于得知小王子要回来了。

挂了电话,他开始思考一个非常无聊的问题:他究竟是那只狐狸还是那朵玫瑰?

霍知行到童秋学校的时候刚巧四点半,学生还没下课,老师先溜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是不是真影响你工作了?”见到人后,霍知行和童秋并肩站在路边等着出租车,“我记得你以前每天都要陪着学生上完晚自习才回家。”

“老师偶尔也要偷偷懒嘛,”童秋努力给自己找借口,“前阵子我因为精神过度紧张偏头痛,医生说了,不能太累。”

霍知行憋着笑,没说什么,童秋那点儿小心思,他看得明明白白的。

来了辆空车,两人上去,一起坐在后排,肩并着肩,胳膊贴着胳膊,腿还挨着腿,严丝合缝的,明明两边都空着好大一块儿,但他们就是都往中间挤,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俩人关系不一般。

“对了,方百城怎么样了?没真的拘留吧?”

“你担心他啊?”霍知行侧头看他,“我可吃醋了。”

童秋本来以为自己跟霍知行睡了之后已经没那么容易被这人搞得耳朵发烫了,谁知道这家伙竟然这么直接地说吃醋,反倒搞得他不好意思了。

“我没担心他啊,”童秋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查查心脏了,这些日子一见着霍知行心脏就瞎他妈跳,喝醉了在那儿蹦迪似的,搞得他快衰竭了。

不过,童老师心里再怎么蹦迪也不会表现出来,他只用了几秒钟就整理好了心情,老师就是老师,最擅长的就是装模作样,他说,“我就是随口问问。”

“昨天晚上就放人了。”霍知行说,“赵和宇把他扣到半夜,到最后他积极认错,说以后不来烦你了。”

方百城还真的就是怂了,之前童秋怎么说他都不信,但进了三湖派出所,发现这里的民警都当童秋是自家人,既然是警员家属,他哪有胆子继续招惹。

童秋觉得这事儿其实有点儿过意不去,方百城跟踪他确实可以报警的,但于公来说,他不应该扯上其他片区的民警来管这事儿,传出去不太好,可是于私的话,他特开心,昨天霍知行说的话做的事儿都让他开心。

还真他妈是打脸了。

童秋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想起一句歌词: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他抬手揉揉太阳穴,觉得自己今天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劝自己冷静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霍知行竟然戴着戒指。

那戒指他再熟悉不过了,是他们俩的婚戒,离婚之后童秋给戴走了,后来一直说要还给霍知行,可是这段时间俩人都压根儿不提这事儿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之前戴戒指的手指,前阵子那戒痕一直不退,童秋一度以为这戒痕就像这场婚姻一样,剥离了自己的身体但印记永远都不会消失,可是现在一摸,那里已经平坦完全看不出痕迹了。

童秋突然有点儿失落,有点儿舍不得那个痕迹。

不过话说回来,两个多月了,谁能想到离婚两个多月之后,他不仅跟前夫睡了个爽,还稀里糊涂地对前夫有了好感。

谁能想到,离婚两个多月之后,他前夫当着他的面把婚戒又给戴上了。

这是什么意思?

童秋特想问问他:霍警官,你怕不是想跟本人复婚吧?

但他张张嘴,又吞咽了一下口水,最后话还是没说出口。

童秋的心脏依旧在蹦迪,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困难,脑子也有点儿僵住了,他觉得霍知行肯定也喜欢他的,可是不应该啊,霍知行不是应该对他挺幻灭的?

霍知行喜欢的是什么样的童秋?应该是稳重成熟寡淡平和勤快温润的。

但他是什么样的人?闷sao。这俩字儿就能形容全部的他了。

总之,童秋一直觉得霍知行撩他归撩他,睡他归睡他,但喜欢的还是那个假惺惺的童秋。

“问你个问题呗。”童秋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霍知行的手指。

“嗯,你说。”霍知行倒是自然,“不许问关于方百城的。”

童秋笑了:“我问他的事儿干嘛!”

他抬手,揉揉鼻尖,在心里措辞了一下,然后说:“这个问题挺私密的,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你先说,我尽量。”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如果生活是一出青春偶像剧,那么,当童秋问霍知行“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时,霍知行应该毫不犹豫地回答:“喜欢你这样的。”

这才是最完美的套路,能让观众起立拍手叫好的那种。

但是,他们没有生活在偶像剧里,而是生活在剧本还没编好、意外随时可能发生的“上帝的手心”里。

所以,童秋刚问完,司机一个急刹车,霍知行下意识把人护住,听着司机骂完前面违章的车之后,霍知行才问:“你刚才说什么?”

童秋头大,天知道他刚才问出那个问题用了多少勇气,这会儿,勇气已经漏气,没了,不说了,不问了,爱咋咋地吧。

“我问你等会儿想吃什么。”童秋说,“我想吃炸鸡。”

霍知行笑得宠溺,语气也宠溺:“行,你想吃什么咱们就去吃什么。”

此刻的霍警官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告白的绝佳时机,这真的是命运的无情的捉弄。

电影院在商场顶层,两人下车的时候,时间还早,也不用急着取票,童秋站在楼下的导引图旁边看了好一会儿,还是不知道吃点儿什么。

“不是吃炸鸡吗?”

“我开玩笑的。”童秋记得霍知行不喜欢吃鸡肉,刚才只是一时赌气,随口说的。

跟自己赌气然后又去气别人,童秋觉得自己也够幼稚的,可是,他只在霍知行面前幼稚,平时绝大部分时候还是挺成熟的一个男教师。

“这个吧,”霍知行的手指点了点牌子上一家日式料理,“我记得你以前提过。”

童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确实跟霍知行提过这家店,那会儿两人结婚差不多半年,这家店刚开业,名声挺响的,他就说想来尝尝,霍知行当时答应了,但这事儿后来就像被他们都遗忘了一样,谁也没再提起过。

要不是霍知行说起,童秋刚才看见这家店名都没想起这件事儿。

“你记性还挺好的。”童秋歪着头笑着看他,“那就这家吧,当你补偿我了。”

当初说好一起来,没想到一直到离婚两个月才兑现。

说来也讽刺,他们两个上一次一起看电影还是结婚前。

童秋突然就迷惑了,很想穿越回去看看结婚的那一年他跟霍知行到底都在做什么,大概都忙着装模作样塑造该死的“绅士风度”了。

他猛地发现自己比班上那些不好好学习的小崽子们还虚度时光,以后都没底气教训他们了。

霍知行跟童秋上楼吃饭的时候刚巧赶上晚饭时间,餐厅排号排到了五十多,服务生让他们留了电话号码,说快到他们的时候会打电话,在外面的等着怪无聊,童秋就提议随便逛一逛。

既然是约会,当然要逛起来。

反正不管霍知行怎么想,童秋是已经把今晚当做两人的约会了。

童秋说:“你好像很少逛街啊。”

童秋以前是那种特别喜欢逛街的人,他跟楚瑶俩人上大学的时候,一到周末就结伴到商场一晃荡就是一天,不过后来逛街的次数少了,慢慢宅得要死,但要是拉着他出来,他也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嗯。”霍知行走在他身边,眼睛也不看左右的店铺,而是笑着目视前方,仿佛只是陪着对象负责拎包遛弯儿的,“五六年能来一次吧。”

五六年来一次。

童秋这回是真的服了,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你还真,弯得很直男。”

霍知行确实不愿意逛街,就算需要买东西,也是到了店里直接选,买完就撤退,雷厉风行,一分钟都不带耽搁的。

他以前觉得逛街很浪费时间,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陪着童秋逛街,那怎么能叫浪费时间呢?那叫培养感情!

两人漫无目的地乱晃,晃着晃着,童秋觉得不对劲,他发现他们逛的是内衣区。

内衣区不要紧,谁还没在商场买过内衣内裤呢,但问题是,现在他们俩路过的这家店,橱窗摆了一排的丁/字/裤,各种颜色,还挂着个牌子:sao男专用。

现在的商场,尺度真的很大。

童秋现在一看见“丁/字/裤”这仨字儿就觉得有点儿上头,他想溜,结果霍知行突然开了口:“差点儿忘了,你的那身衣服我洗好了,改天你来我这儿取?”

童秋舔舔嘴唇,心说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他呵呵一笑:“啊,行。”

他在心里祈祷,希望霍知行做个人,千万不要提丁/字/裤的事儿。

童老师犹记得他跟前夫情不自禁的那个晚上,他这位正直正义正气凛然的前夫扯下他的丁/字/裤,笑着在他耳边说:“这丁/字/裤,不是你朋友的吗?”

当时童秋没正面回应,直接搂着人吻上去,算是躲过一劫,第二天霍知行也没再继续追究这个,他希望这件事儿被彻底抹去。

虽然童秋知道自己的人设在霍知行心里已经崩塌得差不多了,但多多少少还是想维护一下仅有的遮羞布。

然而,霍警官完全听不到他内心的祈祷,扬扬下巴,看着橱窗里的丁/字/裤说:“以后别穿你朋友的了,你喜欢的话,我给你买。”

童秋差点儿晕过去,摆摆手:“谢了,真的不用。”

霍知行逗他逗得开心,但也知道适可而止,在店员出来问他俩要不要看看今年春天的新款时,赶紧拉着人走了。

童秋说:“其实吧……”

“嗯?”霍知行拉住人家的手就再没放开,无比自然地往前走着,“怎么了?”

“那个丁/字/裤吧……”童秋说完,差点儿咬了舌头。

人家霍知行都不提了,他还提什么提?

“你朋友眼光不错。”霍知行笑着看他说,“不过下次,穿我送你的。”

童秋已经无力吐槽了,害臊到灵肉分离,灵魂已经去找苏妲己讨教房中秘术了。

离开了内衣区,童秋总算松了口气,他琢磨着霍知行也就那么说说,那人不可能真送他什么丁/字/裤,那不符合霍警官的人设。

但是他没意识到,“人设”这个词儿,在他俩这儿早就崩塌了,童老师在这件事儿上反射弧过长,他前夫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无趣的人”了。

两人从楼上下来,童秋说想去看看母婴用品,霍娇怀孕了,再过几个月小朋友就要从妈妈肚子里蹦出来,童秋觉得反正都来了,就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提前买给霍娇准备着。

“你对她还真挺上心。”霍知行跟着他往母婴区去,“前两天娇娇还说呢,让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就取那种一听就有文化的。”

童秋贴着霍知行笑:“什么名字一听就有文化?哎我觉得你名字就挺好。”

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霍知行自我介绍说的是“霍元甲的霍,知行合一的知行”,童秋印象非常深,觉得这名字取得好。

“你名字也好听。”霍知行说,“每次一喊你名字,都能让人心情特别好。”

童秋看向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大意是说,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的名字都成了世界上最美的诗句。

所以,霍知行是不是这个意思?

童秋没好意思问,但是被握着的手,手心出了汗。

他们给霍娇还未出生的小宝宝买了条小毯子和几个可爱的小口水巾,出来的时候还没等到餐厅服务生的电话,两人讨论着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要生了。

“哟,这儿还有抓娃娃的机器呢!”童秋对这种机器特别敏感,当然不是因为他天赋异禀,一抓一个准儿,而是因为当初他带着班里的青少年们出去玩,路遇抓娃娃机,所有同学都抓到了娃娃,唯独他,当家的童老师,什么都没有。

当时冯凯文那个臭小子说:“童老师,您真的很拖班级的后腿,咱们班的平均分都被你拉低了。”

童老师颜面扫地,从那以后,他对天发誓,永世不碰娃娃机。

“玩会儿吗?”霍知行看他目光炯炯地盯着那机器,还以为他喜欢,已经开始掏钱准备去兑换游戏币。

“哎,不玩不玩,”童秋可不想在霍知行面前继续丢人,“我又不是小姑娘。”

然而,童老师的拒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看在霍警官眼里那就是欲拒还迎欲说还休,是害羞了不好意思直说,于是,“贴心”的霍警官大步流星地去换游戏币了。

童秋来不及拉住他,只能使劲儿揉太阳穴,并默默许愿,希望自己今天被幸运女神眷顾一下。

他已经没有多少人可以丢了。

霍知行换了一百个游戏币,童秋跟在他身边,毫无底气毫无信心地抱着那个装游戏币的沉甸甸的小塑料筐。

“那个小猫,”霍知行跟童秋站在一个抓娃娃机前面,他指了指里面的一只翘着屁/股红着脸的小白猫说,“像你。”

童秋哭笑不得:“哪儿像啊?我脸哪有那么圆。”

霍知行被他逗笑了,往前两步,脸凑到玻璃门上看了看:“就它吧,今天把童小秋抓出来,晚上让它回去给你作伴。”

连名字都有了,童秋突然发现霍知行其实也挺幼稚的。

但是男人啊,有时候幼稚一下,特别可爱。

“行啊。”童秋说,“那我就等你把它给我抓出来。”

霍知行扭头看看他,笑着开始往里面投币:“童老师,打个赌啊。”

“嗯?赌什么?”

“要是我一次就抓上来了,你就让我亲一下,要是没抓上来,我让你亲,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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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童秋:霍警官真的有点儿不要脸!

今天更的稍微晚了点,以后还是早上更啊!有特殊情况会提前通知各位老板,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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