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进巷子,王祖城趁周围没有人,迅速摘下了面具,丢进了路边的垃圾堆里。一路小跑,用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王祖城回到了王世和的官邸。王祖城刚把武器放回自己的房间,回到客厅坐下,还没有来得及吃些东西,佣人王嫂跑了过来,恭敬的说道:“五爷,聂福源聂副科长来了。”
“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王祖城心里嘀咕了一声,吩咐道:“请他进来!”
“是!”王嫂走出了客厅。没过多久聂福源从外面跑了进来,说道:“鹤松老弟,你真是一个大忙人啊?!伤还没有好利索就闲不住啦?!早上我来找你,听说你出去了?!”
王祖城招呼聂福源坐下,说道:“昨天三组抓住神谷浩夫的时候,神谷浩夫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我怀疑神谷浩夫半路把武器丢了。所以早上我想去碰碰运气。接过没有想想到,我的运气不错。还真被我找到了。东西在车上,我去拿来,本来我还想明天去科里,你来了,我就不用专门跑一趟了。等一会你帮我把东西带回去入档。”说罢王祖城站了起来,跑了出去。过了大约三四分钟,王祖城提着一个袋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当着聂福源的面,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聂福源也是一个爱枪的人,看到放在茶几上的卢格阻击枪,立刻拿起了起来,把玩了一下,情不自禁的说道:“真是好枪啊!”王祖城说道:“既然希望,就留下呗!”
聂福源放下枪,说道:“兄弟,不是喜欢上一样东西,就能往自己口袋里放的。”王祖城问道:“你早上来找我,不会是想请我喝早茶吧?!”
聂福源说道:“我们可以没有福气喝早茶。昨天晚上徐恩曾的车被偷了。”
王祖城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说道:“他的车被偷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聂福源说道:“可是人家说是你偷的。”
“什么?!”王祖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他说是我偷的?!”
聂福源回答道:“人家也没有指名道姓,而是怀疑。”
王祖城说道:“他怀疑我偷车。我还怀疑他睡了别人的老婆呢?!”
“噗嗤!”聂福源听到王祖城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还真被你说准了。昨天就是他去偷腥,才被人偷了车。而且还被人家男人当场抓住。那个男的背景也不见得,当场收拾了徐恩曾一顿。”
王祖城摇了摇头,说道:“徐恩曾这个人早晚会死在女人身上。”接着王祖城问道:“你早上来就为了这事?!”聂福源回答道:“就是过来问问。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车是紅黨的人偷的。”
“什么?!”王祖城依旧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问道:“怎么又跟紅黨扯上关系了?!”
聂福源说道:“黨務調查科接到线报,紅黨在潜伏在南京的人员今天在北拿巷开会,所以提前在那里设下了埋伏。可是没有想到开会只是一个借口,紅黨想用开会把隐藏在他们内部的jian细找出来。”
王祖城接口道:“黨務調查科这次不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吧?!”聂福源笑了起来,说道:“还真被你说中了。他们抓了一个紅黨的头目,不过在走出那个开会地方的时候,又被紅黨劫走了。而紅黨劫走那个头目的车,就是徐恩曾被盜的那辆车。”
王祖城说道:“徐恩曾这个人我了解。他怀疑我偷车,现在车又为紅黨所用,估计他又会怀疑我是紅黨。”聂福源说道:“只要我们做的正,管他怀疑什么?!”王祖城说道:“黨務調查科是怎么办事的,我们心里都清楚。只要他们怀疑你,没有的事情,他们也能弄出事情。我看接下来,还是小心点为好。”
聂福源想了想,点头附和道:“你说的有道理。”接着说道:“明天上午科长开总结大会,你身体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来开会吧!开完会,科长请客。”
王祖城回答道:“你来通知,我还能不去吗?!放心,明天一早我一定去。”……
与此同时,上海,井上公馆,井上弘一办公室。
“大佐阁下,鬼樱急电!”秘书恭敬的把电报递到了井上弘一的面前。低着头正在处理公文的井上弘一接过电报一看,脸色瞬间变了。过了大约一两分钟,井上弘一突然怒吼道:“八嘎呀路!”电报的内容非常的短,但是上面写了“神谷浩夫行动失败,被中国人活捉”这句话。
冷静下来后,井上弘一说道:“立刻给鬼樱回电,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救出神谷浩夫。如果实在救不出,也必须让神谷浩夫玉碎!”
“嗨依!”秘书记录完电报内容,恭敬的应了一声,转身向办公室外走去。当秘书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连串东西落地破碎的声音。秘书听到这些声音,心里咯噔了一下,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快步离开了。
下午四点,聂福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刚坐下点上一支烟,贺函忠从外面走了进来。聂福源看到贺函忠立刻站了起来,叫道:“科长!”
“你现在已经是副科长了!再说我们一起供事那么长时间,大家都了解。就不用那么拘谨了!”贺函忠示意聂福源坐下后,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问道:“你去过鹤松那里了?!”
“去过了!”聂福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得不说鹤松那小子办事细心。”说罢聂福源拿起了办公桌上的袋子,走到了贺函忠的身边,坐下后,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放到了茶几上,说道:“昨天抓住神谷浩夫的时候,他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鹤松怀疑他一定把武器藏起来了。今天一大早就去了昨天抓住神谷浩夫的地方,果然在那附近找到了这些东西。”
贺函忠拿起了步枪,拉开枪栓,看到躺在枪膛里的子弹,问道:“他的伤怎么样了?!明天开会他来吗?!”聂福源回答道:“伤虽然没有完全好利索,但是行动没有问题。明天早上开会他过来。”
贺函忠见聂福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是不是把徐恩曾的事情告诉他了?!”聂福源点头道:“他说徐恩曾会以这个借口报复他。”贺函忠说道:“徐恩曾打的什么算盘,我们都清楚。他现在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不用去管他。”
聂福源问道:“万一他以莫须有的罪名抓鹤松怎么办?!”
贺函忠笑着说道:“你也太小看鹤松了。光他当年救过委座这一条,就算他是紅黨也不会有事。退一步讲,他的三哥是王世和,不从职务上讲,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委座的侄子,你觉得徐恩曾斗得过他吗?!”
聂福源面露难色,说道:“现在别的不怕,就怕处座今后不敢用鹤松。”
“这倒也是!”贺函忠这时脸上露出了担心的表情,接着说道:“处座向来信奉‘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徐恩曾这个时候搞事情,看来他还真是在算计处座,想要借处座的手处理鹤松。到时候委座怪罪下来,他徐恩曾没有事,处座却麻烦大了。好一招一石二鸟啊!徐恩曾的算盘打的可真响啊!”
与此同时,毛齐五走进了戴雨农的办公室,恭敬的行了个礼,说道:“处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戴雨农招呼毛齐五坐下,问道:“早上徐恩曾来我这里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毛齐五点头道:“处里都已经传开了。”戴雨农问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毛齐五说道:“自从王祖城来我们二处,二处连续打了几次翻身仗。而且抓获的潜伏在南京的日本特工都或多或少的跟黨務調查科有关系。为此徐恩曾被委座骂了几次,徐恩曾是怀恨在心。先前一直找不到借口,但是这次他的专车失窃之事,正好给了他借口。不过他忘了,王祖城身上有伤。另外据我所知,今天徐恩曾的专车在北拿巷出现了,而且救走了一个紅黨。从这件事上判断,车十有捌九是紅黨的人偷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戴雨农紧皱的眉头慢慢地松开了。这时毛齐五接着说道:“如果王祖城真的是偷他车的,徐恩曾就不是找你说这件事那么简单了。他一定会带人来抓王祖城。”
戴雨农若有所思的问道:“他为什么不诬陷别人,就诬陷王祖城呢?!”
毛齐五说道:“据我所知,王世和当初是想把王祖城安插进黨務調查科的,但是徐恩曾没有同意。接着王祖城到了我们二处,他办的第一个案子,就在黨務調查科里挖出了一个鼹鼠。第二次抓刺杀委座刺客的时候,又从黨務調查科挖出了一个鼹鼠。后面的不说,就这两次,算是他把徐恩曾得罪透了。”
“处座出事了!”秘书急匆匆的推门走进了戴雨农的办公室报告道。戴雨农面露不悦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秘书回答道:“王祖城劫持了徐恩曾。”
“什么?!”戴雨农和毛齐五吃了一惊,不自觉的相互对视了一眼。毛齐五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秘书回答道:“王祖城知道了徐恩曾诬陷他偷了他的车。王祖城去找徐恩曾理论,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王祖城把徐恩曾劫持在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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