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趴在窗户边看时,老板娘愣在了我的面前,我转身问道,“怎么了?你别担心,会找到胖胡的。”
她直愣愣的望着我的背后,我开始感到身后一阵寒意,却不敢回头。
“什么情况?”我只观察着老板娘的表情,觉得越来越恐惧,她越是这样,我越不敢回头,“你倒是说话啊,不会有什么东西在我身后吧。”
“嘿嘿——”老板娘强咧着嘴巴,望着我的背后笑着吱声,“这么晚了,打扰你了。”
直到确定了她在和人说话,我才敢轻轻回头。一个中年妇女披散着头发,矮小的个子正站在门口,她一身白色麻衣,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堂屋的门仍然是刚才被我推开的一条缝,这女人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不是从屋里出来的?
我向后退到老板娘身边,小声说,“这人你认识吗?”
她也满脸的不可思议,“赖——赖明他娘。”
“那就对了,没找错。”我凑到她耳边,“这人怎么这种打扮?”
“不知道——”老板娘显得有些着急,“可能家里死人了吧。”她说着突然快走两步,绕过我和赖明他娘,喊道,“胖胡,娘来找你了!”
直接推开屋门,钻了进去,一阵邪风从屋里刮出来,撩动着我的头发。
我不敢跟门口的女人长时间独处,便跟着老板娘进了屋,正堂屋里一片凌乱,破衣服撒了一地。
老板娘先去了西屋,因为一般小孩子都睡在西屋,只有大人才睡在东屋,正堂屋是不能住人的。
“人呢?”我随即跟了过来,眼瞅着西屋连张床都没有,哪是个住人的样子。
老板娘转身跑向东屋,在东屋门口站住不动,同样是没有床,和刚才在窗户外头看到的一样,连个人影都没有。
东屋里的那盏油灯像是支撑不住,火头逐渐变小。
要是刘胖子在就好了,那小子看了半本残书,起码懂点法术,手里还有一包袱的法器。眼前的种种怪异,使得我不敢再往屋里去。
此时,老板娘已经走进去,在油灯旁撕心裂肺的喊着,“胖胡,你在哪?别吓娘。”
这时候,我腰间的匕首开始抖动,“别进去!”
是上官倩提醒了我,她压低了声音,好像看到了什么。
我顺手将匕首掏出来,“你小点声,别吓到老板娘,她还不知道刀子里有魂魄。屋里是怎么回事?”
“屋里有好多人正看着你们呢!”上官倩的话使得我的八字双腿打软。
“你说的该不会是鬼吧!”我完全明白了上官倩的意思,拿着匕首在面前划拉两下,跑进去将老板娘拽出了屋子,径直往院子门口跑。
回头望时,堂屋门口的那个女人正瞪着我,头发遮了半张脸。
刚跑到院子门口,屋里的油灯熄灭,赖明他娘突然转身钻进屋里,只听屋子里一阵尖叫,“他爹,你可回来了!”
我擦,这家果然死了人,我拽着老板娘的胳膊往回走,“别找了,俩孩子都不在这儿。”
“那他们去哪了?”老板娘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这个不省事的兔崽子。”
身后又是一声撕心的哭喊,“赖明去后山找你了!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孩子呢?”
我一机灵,领着老板娘换了方向,“跟我来吧。”
她像是被吓傻了,“干啥去?”
“后山!”我解释道,“刚才没听赖明他娘说吗,赖明去后山了,胖胡肯定也跟着去了。”
还好后山我去过一趟,知道地方,直接出了北寨门。
“听说那里可是闹鬼的地方。”老板娘在我身后拽着我的衣角,“胖胡从小就胆子小,不可能晚上去那里。”
“怎么?你是怕了?”我问道。
老板娘眼睛里透着无奈,“我是有点怕,可如果胖胡去了,我就敢去找他。”
“那不就得了,现在我可以断定胖胡跟着赖明找赖明他爹去了。”我胸有成竹的说,“赖明他爹肯定死在了后山上。”
老板娘沉默不语,紧跟着我的脚步。在山脚下,我们停了片刻。
“待会儿上了山,如果遇到了什么脏东西,你可别急着跑。”我短短的匕首紧握在手里,“一切听我指令!”
她害怕的点点头,比青婷姑娘省事多了。
夜幕中,一个外强中干的家伙领着一个良家妇女上了山,山头不断的有鬼哭狼嚎,我实在无心与老板娘贫嘴,只专注周围杂草丛。
在这座大山上走着,连个线索都没有,不知从何找起,手里除了匕首,根本没有其他的家伙事儿,心里止不住的害怕,却不能表现给老板娘看。
就凭这把水果刀,就算来了个初级僵尸,我可能都对付不了,一通乱戳,僵尸也不吃这一套啊。
他娘的越想越不是滋味,只能撞着胆子继续走。
“你以前来过没有?”我总觉得这样盲目的找不是办法。
老板娘在我身后喃喃道,“很久之前来过,那是白天,后来听说山上闹鬼,就再也没有敢来。”
“你以前来干啥来了?”
“这座山是天宝镇通往物华镇的必经之路。”她一手继续拽着我的衣角,一手裹着碎花外套,“做生意的避免不了走这条路。”
“如果是押镖呢?”我好像找到了线索。
“都一样,押镖的走夜路多点。”她解释道。
“既然你知道路。”我停下脚步,给老板娘腾出空间,“现在由你来带路,就去你之前走过的那条。”
“你知道胖胡在哪了?”
我紧紧搀着她的手,“如果赖明的爹是死在了押镖的路上,那赖明肯定会沿着那条路找,我们也一样,这是唯一的办法。”
老板娘点点头,一切都依着我,女人到了这种时候,都是乖乖的,很容易推倒。若不是荒郊野岭的,时不时有渗人的狼嚎,连个躺下的干净地方都没有,我应该早就下手了。
“那条路在山的北侧。”她给我指了指,“我们得翻过去。”
她一步步向前挪动着,还要照顾我的咏春腿法,实在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