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九章（总第六十三章）、摧枯拉朽1
大帐里气氛紧张，众将都知道马宇下决心了。马宇环视了一下众将，沉声道：“据报，现於夫罗大营尚有二万多人，其中骑兵约有一万人，壕沟深栅栏高，防备严密，无法靠近。
“决战灭敌，就在今夜。为此，众将听令：”
“一、戌时用饭毕，每个人左胳膊系白色布条作为标记。大军集合出发。”
“二、令高匀率部在子时於夫罗大营左后侧埋伏，待大营前面发动进攻后，每个士兵携一袋子土，填入壕沟攻入大营。”
“三、令左校率部在子时於夫罗大营右后侧埋伏，待大营前面发动进攻后，每个士兵携一袋子土，填入壕沟攻入大营。”
“四、令张其率部在丑时将镇敌楼置于敌大营门左，并挑选精良将士二十人，用劲弓发射火箭引燃营帐，用火箭引燃吊桥系绳，使吊桥落下。”
“五、令李柱率部在丑时将镇敌楼置于敌大营门右，并挑选精良将士二十人，用劲弓发射火箭引燃营帐，用火箭引燃吊桥系绳，使吊桥落下。”
“六、令马文、赵真率部于敌大营门前，待吊桥落下时与张其李柱部共同攻入大营。”
“七、令赵伍率一千人在渡口和於夫罗大营之间埋伏，若渡口来援全力阻击，不得放过一人一马。同时注意截杀大营方向跑过来的於夫罗部。余下三百随中军一起行动。”
“八、我率亲兵队探马队和赵伍的三百轻骑为中军。”
“九、周刻将所有的箭弩都下发至各部，并和沈先率部守护大营。”
“告知全体将士，於夫罗已成惊弓之鸟，不堪一击，这一战是我们对於夫罗的最后一次大战了，剩下的残兵败将再也不会对我们形成威胁，所以大家要一鼓作气冲进於夫罗大营后，要四处放火，见敌就杀，最先冲进於夫罗大帐斩杀於夫罗的将予以重奖。”
“另外，钟离虎已顺利的在於夫罗空虚的后方开始折腾了，很快就会在整个河套刮起风暴扫平河套，为咱们下一步出兵占领河套打下基础，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的将士，激励士气振奋精神。”
“遵令。”众将都面露喜色。
“都清楚吗？”
“清楚。”众将齐声回道。
於夫罗从昨天晚上和众贤王将军喝了酒后就呼呼大睡，白天除了起来吃饭喝酒几乎都在睡觉，傍晚的时候才睡醒。於夫罗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腰酸腿痛的，精神头也打不起来，平日里最喜欢的小妾呼奕格见於夫罗醒了，笑嘻嘻风姿绰约的走过来，於夫罗连眼睛都没睁，也没听到呼奕格说什么，只是哼哼了两声，翻身朝里又躺下了，气的呼奕格自觉没趣一甩手拧身朝刘豹的营帐走去。
於夫罗再醒来时天已黑了，於夫罗感觉饿了，有气无力的喊道：“来人。”
立即有亲兵进来道：“在。”
“去拿酒拿肉来。”
亲兵拿来了羊肉和一坛酒，於夫罗边吃边问：“各位贤王将军都吃了吗？”
亲兵道：“吃过了，都歇息了。”
“嗯，”於夫罗点点头：“呼奕格呢？她可来过？”
亲兵迟疑了一下，於夫罗瞪眼喝道：“说！”
亲兵吞吞吐吐的道：“刚才，刚才去护于营帐去了。”
“什么！”於夫罗拿起刀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停了停又坐下了，摆摆手道：“再拿两坛酒来。”
“遵令。”亲兵赶紧出去又抱了两坛酒放下。
“来，”於夫罗递给亲兵一个大碗：“你也来一碗。”
亲兵接过大碗，一饮而尽。
“好，是我们草原的英雄，给。”又递给亲兵一根羊排“坐下吧。”
於夫罗喝亲兵亲切的聊着天，喝着马奶酒，你一碗，我一碗，在灯下喝了起来。
“你叫宝音泰吧，我记得跟我三年了吧。”
“是。”宝音泰恭敬的答道。
“现在是队长吧？”
“是的。”宝音泰依然恭敬的答道。
於夫罗喝了一大碗，宝音泰连忙给满上，於夫罗示意让他喝。
宝音泰又一饮而尽，拿起刚才那个羊排继续吃了起来。
“这次咱们算是栽在马宇手里了，我看这仗打不下去了，咱们歇息三天吧，待咱们把气喘息匀净了就回草原，草原才是咱们的宝地，离开草原时间久了骏马也会病倒、雄鹰的翅膀也会乏力。咱们大军在外时间不能太长，因为咱们家里太空虚了。已有快马来报，马宇派了一哨人马在咱们草原上捣乱，到处杀人放火，这太麻烦了，咱们必须尽快返回，若是凉州军马再趁机捞点便宜，咱们更受不了了。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咱们恢复恢复卷土再来，并州早晚是咱们的，这么多将士都死在这里了，我的好兄弟呼厨泉也死在这里了，这笔账一定要和马宇算清。”
宝音泰不敢应声，看着於夫罗只是喝酒啃羊排，这时他发现烛光下的於夫罗竟如此苍老，才四十多岁就衰老成这样，仿佛突然就有了白头发，额头上一道一道的皱纹如同刀刻般，曾经草原上一呼百应的大英雄，风光一时啊，几乎一夜就成了这样，看来这次失败实在是打击太大了。
宝音泰鼻子一酸，跪下滴泪道：“单于，是属下无能，不能为单于分忧解难。”
於夫罗道：“起来，起来，快坐下。你是草原的雄鹰，怎么能落泪呢，来，喝酒。”
於夫罗端起碗，宝音泰也连忙坐好端起碗一饮而尽。
於夫罗道：“回去后，你就任我的侍卫首领吧。”
宝音泰跪下拜道：“谢单于。”
於夫罗端起大碗一饮而尽笑道；“好了，酒也喝光了，肉也吃光了，肚子也饱了，我也困了，你退下吧。”
宝音泰吹熄了灯，将门带好悄悄的退了出去。
“单于，单于。”
夜风把帐篷的门帘吹的啪啪的轻响。
一阵骚动，油灯也点亮了。刚睡着的单于浑身酒气的被冲进来的亲兵唤醒了，喝道：“什么事情，如此慌乱。”
一亲兵道：“刚才收到加急军情，马宇的骑兵在草原上肆意烧杀，已有四十多个部落陷入靖勇军之手。”
真是怕啥来啥，於夫罗压下心中的慌乱说道：“知道了，一小股靖勇军而已，不要紧，咱们草原那么大，回去收拾来得及。你退下吧，不得将此告诉任何人。”
於夫罗心中万分焦急：“看来马宇不给我修整时间，明日午时就撤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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