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打手挥舞着警棍招呼在凌弃的身上,这场面凌弃倒也不陌生,这两人不是异能者,力量很有限。不过这一次违规操作时,审讯室的监控竟然是开着的么?军部和警察系统内的联合评审,也能这样被随意的操纵?是有什么高层人物在监控后面看着这里的一切,对他进行别有用心的其他评估么?
如果没有监控,凌弃还能对屋子里这些人肆无忌惮施加一些精神力影响,如今他只能先咬牙挨着,思索对方这样做的用意,等待比较合理的出手机会。
最初他也认为是阿尔曼家族的人想威逼他做假证,证明查德满的清白。不过大卫上来什么话都不问,直接就开打,这很不正常,更像是故意折磨他。所以是为了逼迫他表现出什么异常反抗或者过激言辞,阻止他延长假释期么?
当初应该是军部的明家力排众议,做主将他送去黑森系星际监狱,那时候阿尔曼家族忙着利用第十一舰队的事情收割政界的席位,并没有余力掺合。如今他们是与明家对着干,还是与明家达成了什么共识?如果那两家已经联手,这次阿尔曼家族是为了明家,才派遣了大卫出来跑个腿,他们想掩盖的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整个星际人类文明控制的地方,难道还有阿尔曼家族与明家联手都对付不了的人或势力么?
凌弃从大卫的脑子里挖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冯迁更是个边缘人物,收了阿尔曼家族的贿赂,今天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走个过场。他们的目的果然是阻止他通过评审。
凌弃此时已经蜷缩在地,吐了好几口血,除了脸,全身都被警棍打的青肿。其实刚才他也假装昏迷了几次,却被通电的警棍打在脚心,实在有点难熬才又不得不动一动。
根据以往的经验,在挨打的时候及时倒地,该晕就晕往往能降低所受的伤害。只不过大卫给两个打手下的命令有点不人道而已。他们不仁,他也就懒得花精力去迎合他们,演什么惊恐哭泣求饶的高难度动作,那可是要额外收费的,所以他打算就这样安安静静熬过去。
大卫注意到凌弃自始至终都一直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就像是毫不怀疑评审流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犯人是被这种阵仗吓傻了么,正常人被揍成这样起码会喊痛吧?
对于凌弃这样的异常反应,大卫终于还是不能漠然视之。他让那两个打手先退到一旁,打开了项环的控制程序。在犯人接受评审的过程中,监护人的项环控制app和身体数据监控是暂停使用的状态。这也是为了保护评审员,万一犯人出现过激行为,也能有个应对。
大卫知道黑森系星际监狱的项环电击功率是加大过的,于是只开了二档电击。
凌弃的身体在电击的蓝光中抽搐了一下,眼睛却没有完全睁开,整个人依然倒在地上,不知是否醒了过来。
大卫喝问道:“xxxx07,醒了就出声,否则开四档电击。”
“嗯……咳咳……”凌弃应了一声,又虚弱的咳了一阵,唇畔溢出鲜红血迹。他的声音和动作都尽量缓慢,故意拖延着时间。
“只要你说一句放弃申请延长假释期,我就立刻安排,送你去接受治疗,生命修复舱或者高级治愈力异能者,随便你选。”大卫抛出了一个诱饵。他觉得自己准备的那些愚蠢的问题还是不要问的好,直截了当达成目的多简单?家族不也是希望让这个人早点回监狱里么?
“不,我就是想申请延长假释期。”凌弃这句话说的很清晰,而且是仰着脸对着摄像头说的,不用懂唇语也能看出他在说什么。
大卫冷哼:“好啊,骨头够硬的。继续打,再晕了,我会开三档电击,然后是四档,最后是五档。据我所知黑森系星际监狱的项环,四档电击已经是普通项环的五档。你难道想试试更刺激的?”
如果是五档,凌弃觉得自己的确有可能真的昏迷过去。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这样虚弱的状态或许无法抵抗a级精神力的异能者别有用心的控制,亲口说出他们想要的那句话。
好在他精通熬刑,有很多方法可以坚持住拖延时间,尽量保持清醒。像他这样第一次申请假释期延长,评审最快两个小时,最长也不过四个小时。无论军部的还是警察系统内的评审员都是政府的正式雇员,面对面接触重刑犯这种高危工作,持续工作四小时已经是上限了。没必要安排更长的时间对犯人进行评价,精神力异能者以及常规的心理测试问题都用不了太长的时间。
但如果是正式的审问,犯人就没有如此幸运了,每隔四个小时换一套人马持续不断严刑拷问,肉.体和精神双重折磨,晕了就电击或者打清醒针,犯人几十个小时甚至几十天都未必能真正安睡片刻。
所以,凌弃敢肯定,这些人能调阅到的资料并不包括他被军事法庭审问长达一年那些记录。否则他们就不会可笑的认为,四个小时持续不断的折磨能改变他的想法。
在大卫开过三档电击之后,凌弃甚至还有心情回味着这几天与云朵亲密相拥的时刻。那样的温暖和美好,是他过去从不敢想象的幸福的滋味。只用脑子里想一想,身上的伤痛似乎也都减弱了呢。当然这种美好的回忆,凌弃是不可能让别人看到的。
那两个a级精神系异能者只能看到凌弃空茫昏沉的大脑,感受到痛苦绝望的漆黑一片,以及黑森系星际监狱里那些过往。凌弃甚至游刃有余的控制着节奏,偶尔在脑海中露出要屈服的意思,引诱大卫暂停拷打,给他喘息片刻的时间。而他缓一缓之后,又再度表态绝对不放弃。
如此反复,逗弄着两个评审的心境。
两个小时轻松就过去了。那两个评审员喝了几次水,不过神态和心态已经没有了评审之初的镇定。精神力的审视与鞭挞在拷打的间隙之中反复都用上了,却发现这个犯人油盐不进,每当他们想操纵这个犯人自己说放弃申请假释期的时候,这个犯人就会晕倒,这种时候只能先将他弄醒。
这个犯人的身体似乎很虚弱,动不动就晕,电棍开一次又能醒,脑子里乱七八糟回忆的都是黑森系星际监狱里那些狱警们干的龌龊事,有时那些道貌岸然的执法者比监狱里关着的社会渣滓也没什么差别,将犯人们当成奴隶肆意的凌虐,行禽兽之事,让人看的发指。
黑森系星际监狱果然名不虚传的烂。冯迁面色阴沉,阻止了大卫想开四档电击的冲动。看了一眼审讯室内的挂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他们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很可能将犯人打到休克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冯迁小声建议道:“让他先缓一会儿。我们和他的监护人聊聊?毕竟申请延长假释期的文字理由里能看出来,那个女人贪财好色。说不定用点钱或者用点小手段,那个女人能改变主意?如果监护人投反对票提出撤销申请,警方也有更合适的理由驳回。”
这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脑子里转悠着别的事情。凌弃在冯迁说话的时候,发现他居然不只收了阿尔曼一家的贿赂。有意思呢,这冯迁莫非是想着两头都吃了好处,再将“失职”的责任推给大卫么?
大卫的确年轻一些暴躁一些,现在也有了气急败坏失去理智的征兆。看似他在主导审讯,实际上那个冯迁已经在用精神力偷偷去影响大卫的情绪。到了现在出声提建议,大卫便潜移默化的被冯迁带走了思路。
在更高等级的精神系异能者眼中,那两个a级异能者的小动作就像是放在眼前的慢镜头,随便被凌弃查看,甚至能轻易的影响。只是凌弃并不打算费力气。既然那两人心思各异,疼痛折磨又在可以忍受的范围,看着他们貌合神离的演戏也挺有意思呢。
其实就算审讯室已经开启了全屏蔽系统,凌弃也依然有很多机会悄悄用精神力穿透阻隔联系云朵。不过他不想云朵卷进来,出现在审讯室的监控器上。
监控器后面正在看的人,想要的是什么呢?如果不想让他离开黑森系星际监狱,能操纵军部与警察系统的联合评审,那也完全可以黑箱操作让他永远排不到假释期。现在既然让他出来了,又弄这种事阻挠他延长假释期……不对,所谓阻挠应该只是一种试探的手法。
隐匿在幕后之人想做的或许是利用这一次机会,压榨出他手中的底牌,试探他是否已经记起了过往,还有没有其他势力接近他利用他。
那还真的是太高看他了呢。
云朵在会客室内蹭警察局的公共网,搜索之前那些比赛视频,另外还兼顾了一下流量日渐攀升的自己的画店。看视频,画画,和顾客聊天推销自己的画,光脑投屏上开了不少窗口,她一心多用时间也很快就过去了。
忽然会客室内来了一位陌生人,据说是本次评审凌弃的评审员之一,名叫冯迁,警察系统内的心理医生。他进入会客室之后,就开启了全屏蔽系统,直截了当的问:“你是凌弃的监护人云朵对吧?为什么会帮忙申请延长他的假释期?”
“这问题刚才迈克警官也问了。理由都写在了书面申请的那些材料里,总之能有他在,我可以多赚点钱,他又是很会伺候人,长得漂亮温顺乖巧……”云朵就按照当时凌弃自己写的那套说辞背了出来。她并不了解正常的评审程序,此时心中虽有疑虑,不过之前凌弃已经叮嘱她,不要表现出对他的过分偏爱,多余的事能不提就不提,先探探对方的心思。
“你如果需要钱,不如与阿尔曼家族来的那位大卫先生做个交易。他们希望你对延长假释提出异议。”冯迁抛出了本次谈话的重点。
“既然要谈交易,为什么不是大卫先生亲自来?”云朵的心一沉,将自己的真实情感藏好,装出贪财的模样让冯迁在她脑海中游荡,让他看到她在算计报价多少钱合适。
冯迁果然笑了起来:“大卫先生毕竟出身名门,有些事不方便直接出面,我就帮忙跑腿传话。既然你觉得可以谈,那么我这就去请他过来。在评审过程中,两个评审员不能同时离开审讯室。”
云朵随口说:“那请他稍等十分钟后再来吧,我要仔细思考好价格。”
目送着冯迁离开,云朵立刻与迈克通话,将刚才冯迁来过的事情汇报了一下,还故意含糊其辞道:“我怀疑阿尔曼家族不仅收买了冯迁,还打算收买我。难道是为了串供,给查德满做假证?具体还没谈,我也不敢多问,不过十分钟后大卫就来会谈室和我聊了。我该怎么办?”
迈克果然被这种内幕交易震惊了,居然在警局内他们就敢如此公然的行贿什么人?这是利诱,那么会否有威逼呢?迈克说:“别担心,会客室的桌子下方有另外一个监听器,你一会儿提前按下开关,大卫进来,你们正常谈。他是a级精神系异能者,就算你说出了什么不当言辞,将来都推说被他控制。”
“其实如果他们出价合理,查德满又真是无辜的,为什么不能谈呢?”云朵表现出掉在钱眼里的贪婪。
迈克则告诫道:“既然你和我通报了这事,就证明你良心尚在。如果查德满真是无辜的,他们阿尔曼家族为什么用这么大的手笔四处收买人呢?”
云朵又提醒道:“我怀疑审讯室那边他们也动了手脚,建议你们警局内找人去看看情况。假释期的犯人也是人,这还是你们那位女警说的。”
大卫在十分钟之后单独来到了会谈室,云朵见了他很是殷勤的问:“大卫先生,听说您与查德满先生都是阿尔曼家族的人,真的是幸会啊。在冰冻星上,我也为查德满先生服务过。”
听云朵这样一说,大卫不禁想起了查德满最近惹上的麻烦。作为家族的边缘人物,查德满被卷入了杀人案这事在家族内已经是传开了。
“你也觉得查德满是杀人犯?”大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云朵说:“这可不能妄下定论,查德满先生对我来说信守承诺,那次见面我们提供了不到一小时的另类艺术表演,他也按照一小时的薪酬支付,价格给得很高。果然是名门大户,非常大方。想必大卫先生也是如此吧?”
“你想要多少钱?”大卫不愿意与这种贪财的小民浪费太多的时间。
“看是什么事情了。”对方不明说,云朵也不讲透,让监听器那边的人也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事情?大卫的脑子忽然停顿了一下,他来找云朵谈的是什么事情呢?为什么突然想不起来了,好像是有关查德满的。
云朵之前只是与b级异能者在赛场上接触过,家里凌弃和云米这两个也不知道什么等级,反正如今对上a级异能者,她还是小心翼翼的缓慢释放影响,不敢太冒进。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就着了道?
是a级太菜,还是自己的精神力比a级高出了许多?等级压制才能如此轻松?来不及仔细想这个问题,会谈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涌进来几个警员,为首之人怒目瞪着大卫。
迈克警官作为这个警局里警衔最高的人,拥有紧急情况权限,启动后,他可以控制所有房间的大门开启。
此前他安排了亲信监听这边的情况,他则直接去了审讯室门口,在云朵这边的谈话已经明显涉及到查德满的事情后,他自然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强行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入目的景象果然不出所料,地上血迹斑驳,几乎没有衣物遮掩被殴打的全身伤痕累累的凌弃蜷缩在地,看起来已经昏迷。
评审委员冯迁惊讶道:“迈克警官,你怎么突然闯进来了?评审还没有结束。”
迈克冷哼:“据我所知延长假释期的评审可没有严刑逼供的环节。我接到举报,怀疑你们收受贿赂,试图胁迫旁人做假证。现在看来,胁迫是真的存在呢。”
冯迁故意面如土灰,又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说:“等等,我刚才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可能被另一个评审委员控制了。”
同为a级精神系异能,并非不能影响旁人。尤其大卫还是阿尔曼家族的人,异能者比例非常高,甚至出现过双系异能者。因此大卫会影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冯迁,可信度非常高,至少心思缜密的迈克也觉得冯迁说的有道理。
房间内另外两个打手,本来都是普通低等级的职务,薪水微薄,如今助纣为虐的做法,不是收了贿赂就是被精神力控制,都不能算是主犯。
主犯看来是那个大卫?迈克先让人将凌弃送到医务室,将两个从犯带走,单独留下了冯迁。
冯迁不动声色用精神力对迈克说:监控那边也有人。
迈克索性直接关了这里的监控设备,连电源都彻底关了,才算暂时安心。不过监控那边如果真有什么大人物,大概已经知道了刚才的变故。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种龌龊事都到了他地盘上,他岂能视而不见?
“从公平的角度看,我想你能够正确的做出评审的结论。”迈克中肯的提了个意见,“这样也能从旁佐证你其实被人操纵影响的实事。”
冯迁点点头,已经恢复到镇定的状态,有条不紊的说:“是的,我们刚才问询的过程中,我已经做了笔录。我这边按照规章审查,xxxx07能够通过评审。只不过军部那边还要看大卫的意见,即使他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评审资格,军部肯定也会换个人再来补评审。”
“这事不用你操心了。”迈克叹了一口气,让人将凌弃抬去医务室,又给云朵发了个消息,让她去医务室。
云朵收到这个消息,心态立刻就有点崩。等着到了医务室,看到一身伤的凌弃,她内心深处对刚才那两个评审的厌恶痛恨已经达到了高点。
凌弃是醒着的,感受到云朵内心的愤恨,急忙握住了她的手,在脑海中说:没事,不要冲动。
云朵看了一眼,那苍白的人嘴唇都咬破了,明明受伤的是他,她却心痛的窒息。是她实力不够,在他被欺负的时候她除了生气还能做什么?她的确可以冲出去将那个两个评审打一顿,甚至用精神力折磨一下那两个人。可是她如何善后呢?如果真被发现她敢惹星际政界最知名的阿尔曼家族,她这样一穷二白的普通平民以及其他关联人物恐怕连骨头灰都不剩就人间蒸发了。
她不仅有凌弃,还要考虑云米。她已经不是一个人。
云朵问:为什么迈克敢管这种不平事?这说明迈克背后还有厉害的人物对不对?我和迈克搞好关系,再报复那两个评审委员。
凌弃回答:那两个人不过是听命行事,理他们作甚?而迈克正气凛然,背后也有靠山,他既然出头,你保持自己过去的人设就好。注意不要在我身上乱花钱,最多打免费的止痛针,尽快带我回酒店。
说完这句,凌弃再不出声,闭上眼睛仿佛真的昏迷不醒。
云朵知道凌弃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很难再更改。如果她不依,他怕是又要再损耗精神力说服她。他如今已经伤的这么重,她岂能再惹他不高兴。
反正警局的医务室没有治愈力异能者,连生命修复舱都没有,或许还有什么幕后黑手在这里盯着,她不如早点带凌弃离开。
等着迈克将大卫暂时收押,忙完了正经事情,再去医务室的时候,就听说云朵只给凌弃打了止痛针,然后就带人回酒店了。
迈克惊讶道:“就只用了止痛针么?”
医务室值班医生不免感叹道:“云朵一听别的药品都要花钱,她就不干了,说酒店里她自己有药,就将伤者直接带走了。”
迈克心说云朵怕费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或许还觉得警局里没什么好人。这次评审的经历实在太糟糕了,便是凌弃本人大概也会产生什么阴影吧?但是该问的话还是要当面问一下凌弃,做好笔录才能完善证据链。想到这些迈克硬着头皮拨通了云朵的通讯号。
云朵刚才是打了飞行车直接回到酒店,此时刚把凌弃抱回房内放到大床上。一看是迈克的召唤,只好接通:“迈克警官,还有什么事情么?我们刚回到酒店。”
“凌弃醒了么?我需要他录一份口供,客观描述刚才发生过的事情。大卫那边拒绝回答,说家族派来的律师来之前,他不会做笔录。因此……”
云朵故意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现在么?那我用项环叫醒功能把凌弃弄起来,让他回话。”
“……”迈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那先不急,等他醒了再说把。但是我私下提醒你,凌弃的评审出了意外,并不算正式完成。按照他的在押特殊条款,申请假释期延长必须经过两名正式评审委员签字同意才算通过。之前冯迁已经签了同意,还需要再等另一名评审来了,补全程序。”
“那个大卫难道不承认错误给签字么?”
“说来奇怪,大卫指责被冯迁精神力影响控制,拒不承认试图贿赂你,为查德满做假证的事。可是当时你和大卫在会谈室的录音清清楚楚,这无法抵赖。只能等凌弃醒了,问问他,看有否异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