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熙真的想折磨他吗?
不!
吕老板才没有那么变态,所以如此对他,只是为了尝试着去触碰他的内心底线。
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肯定都会有自己的一个底线。
那么在不去触碰这个底线的情况下,基本上你如何对他,都不会出事的。
这一次,吕熙还是想着,要让孩子圭带人跟随他儿子,一起进攻美洲。
所以肯定是要小心翼翼才是。
首要关键,肯定是彻底征服他这个做向导的。
不如果向导反悔了,到时候麻烦的可不是吕燊一个人。
别看这一次吕老板不会亲自前往,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担心。
吕燊了可以独当一面,这个没有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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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毕竟长大了吗。
但问题在于,他去独当一面的同时,难道当爹的心里就不惦记?
扯淡!
只要是亲生的,肯定都惦记得要死!
所以就为了这个,吕熙今天才会特意搞这么一出。
子圭当然不知道大老板的心思了,现在他就一个想法,让对方赶紧接受自己。
非得如此,不然那要是一直这么拖延下去,他非得把自己给愁死不可。
“好了。”
忽然之间,吕熙开口了:“子圭,看你这幅样子,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族群的领袖。”
“得了吧,我们也不必再说了。”
吕熙现在是轻描淡写,但实际上,他是看穿了子圭内心的底线。
他觉得,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小伙子该疯了。
但是吕熙是好意,可子圭不懂啊!
尤其是加上他这轻佻的语气,当时子圭全身一沉。
卧槽!
该不是大老板不满意了吧?
真是如此,那他可就完蛋了。
包括之前所有的作为,不是也都付诸东流水吗?
“大君,您……”
子圭想问,可他却不敢问。
吕熙自然也是摆摆手了,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别担心,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
“完全不是那回事。”
“咱们两个现在谈的其实很好,我问你的问题,也不过都是寻常话。”
“你能愿意带领族人,投靠华夏,归于你的本宗,这一点很好,但是本君的底线你也知道。”
“我是希望将商民一分为二,一部分先行回到华夏去享福。”
“剩下的,我更希望你可以带领他们,回到美洲,为华夏军队做向导,从而建功立业。”
“你愿意吗?”
他能说不愿意吗?!
况且平心而论,子圭的确是愿意的,抛出他本身好战不提,关键还是在于,他和子望等人不同。
要让他伸手吃白食,这种不要脸的事,他可干不出来。
子圭最喜欢的,还是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创造地位,创造一切!
他是个热爱拼搏的青年!
“好!”
看着他这幅打了鸡血的样子,吕熙能确定,这是他由心而发的。
足够了。
“子圭,你果然和你的两个兄弟不同。”
“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听好了!”
吕熙瞬间肃穆,庄重无比的看着他。
“商民领袖子圭,深明大义,能够引领族人归于华夏,实乃大幸之事。”
“我华夏大君吕熙,愿意接受商民归来,并且赐封子圭为商王,世袭罔替!”
“商民百姓,与我华夏本宗之人,并无不同,一切待遇等皆与华夏相同。”
“本君会在他们迁徙之后,开辟一块土地交给他们打理。”
“只要商民们接受教化,尊崇法律,那么在封地之内,本君可以完全尊重商民的风俗等事务。”
什么是金口玉言?
这就是!
吕熙几句话,现在子圭就成了异姓王了。
因为上一次朝廷改制的关系,所谓王爵,只是一个荣誉称号,只有待遇没有实权。
紧接着,吕熙又道:“此行商王愿带兵随军作战,本君特擢拔商王子圭,上将军号。”
“挟制本部人马,配合我华夏大军作战。”
“建功立业后,再做封赏!”
大势已定!
随着子圭得到封赐,这一场风波也算堪平了一半。
因纽特部方面,有丁奉他们支持,美洲方面华夏的大军,也可以出发了。
吕熙自然也该返程。
虽然离别很痛苦,但纳芪知道,自己不能,也做不到去缠住这个男人的脚步。
他是自己的男人。
但也是乾坤宇宙的王。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所以在得知吕熙要返程之后,纳芪还是表现得那么平稳,至少她装得很像。
吕熙明白她心里不是滋味,但没办法,这层窗户纸还是留在中间比较好。
五天之后!
明日就是吕熙出发时刻,但是在此之前,他今日要亲自监斩。
包括鬼村丸在内,所有这一次被他们查抄的邪马台臣子,一个不留。
阖家上下,一同除邪。
并且吕熙不但决了他们性命,同时也夺走了他们所有相关家族的一切。
要做,就必须一步到位。
不能给纳芪留下麻烦。
鬼村丸等人的鲜血,成了吕熙出行的乐章。
翌日清晨!
吕熙带着张嶷,还有南华老仙等人,一同踏上了返回华夏的大船。
纳芪今天也没有来送,这是吕熙昨夜和她说好的。
伤感的场面,还是让她少看见点好。
吕熙他们今天出行,明天就是吕燊他们出发的日子。
华夏的军队,在邪马台盘桓的太久了,对他们也是过大的消耗,早走一点也能减轻部分压力。
沧海之上,吕熙站在船头,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他倒不是舍不得纳芪,只是在感慨,她这样的女人,和卑弥呼一样,一直都很辛苦。
是非常辛苦的那一种。
这一生好像都是在为了别人而活。
虽然那个人就是他,但就算是当事人,他心里也不太好受。
毕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承受这一切的。
“大君。”
海上斜阳的光辉下。
南华老仙缓步而来。
“海上风大,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无妨。”
吕熙摆摆手,淡淡一笑:“我就是心里有点乱而已。”
“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
“但这不重要。”
南华老仙说着,把拂尘往胳膊上一搭:“大君,世间沉浮如此,想得太多,会伤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