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戏份在《名门婚约》里并不吃重,大多数时间我都很空闲,按照阎沥北的意愿,我搬到了他的别墅里。
东西带得不多,生活上的用品,加上换洗的衣服,剧本,还有几本中外名著。
我将这些东西放在了他的东西旁边,洗手间里,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又低眉看了一眼距离相近的杯子和牙刷。
若不是我始终保持着清醒,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他正式同居。
同居的定义,两个人有一定感情基础,我和阎沥北之间,不过一场交易。
我掬起一捧水,拼命地往自己的脸上浇去,冰凉的水,让我更加理智。
我在心里面提醒自己,再也不要去想以前。
哪怕我和阎沥北曾经共吃一块面包,也成为了过去式,那些简单的美好,再也回不来。
最后,只剩下行李箱里头的衣服没有整理。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他的衣帽间,他很讲究。
我甚至觉得阎沥北有些强迫症,每一个系列只有黑白灰蓝四种颜色,规矩又整齐。
袖扣、领带、皮带还有昂贵的手表都整齐划一地陈列在玻璃柜里。
我很犹豫,要不要将我的衣裙挂在他的衣服一旁。
打开行李箱,里面各色衣服都有,一定会打乱阎沥北的陈列习惯。
反正是他非让我搬过来,既然如此,他就该做好被我打乱生活习惯的准备,其实和他进入我的生活毁了我是差不多的道理。
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我就要将内.衣放进去。
我以为里面会是空的,却瞧见了一套性感的女式内.衣,还有折叠整齐的裙子,最上面还压着一盒避孕套。
并不是我的尺码,我望着那鲜红的颜色,脑子顿时间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我猛地将抽屉关上,衣帽间本就寂静,抽屉关上的碰撞声格外地响亮。
阎沥北这五年,有女人!
这样的认知,让我将内衣重新扔回了行李箱,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近乎逃离地跑出了衣帽间。
我不意会阎沥北这个时候会回来,魂不守舍的我撞上了阎沥北。
他一把钳住了我的手,拉离,剑眉一拢,冷脸问:“撞邪了?”
我抬起头,眼眶里隐忍着湿气,死死地看着他。
阎沥北抬手就捏住了我的下巴,冲着我沉声道:“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恨意。”
当年我有多爱他,现如今就有多恨他。
阎沥北猜想地压根没错,我就是恨他,只是我没他那么狠,所以做不到像他那般恨我。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恨我?”他眯着眼,问我。
忽地,他又笑了起来。
可是阎沥北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我觉得很瘆人,我蹙眉。
他又说:“装作什么都顺着我的小绵羊姿态,终于演不下去了?”
阎沥北始终盯着我的双眼,我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可我哽咽的音色却掩饰不了我内心的情绪。
“你也恨我,我凭什么不能恨你,难不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或许是他衣帽间里的东西刺激了我,我竟然有了勇气反驳他。
阎沥北轻眨了眼,视线落在了我的手上,见我手中拖着行李箱,他并未计较我反驳他。
令人意外的是,他的语气听上去还温和不少:“行李都拿来了,又要拿到哪里去?”
话毕,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行李箱,厉声厉色:“真当我这里是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既然游戏开始,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我不想和别的女人一起在别墅里伺候你,你怎么玩我都行,但我不喜欢三人行。”我的话如此直白,我连和他拐弯抹角的心情都没有。
他微愕,这样的表情稍纵即逝,问:“你说什么?”
“成为你玩弄中的一个,我已经够没自尊了。”我的语气很低,姿态更低,他应该很开心。
我闭着眼,低着头,有些无力道:“但我希望你,动一动恻隐之心稍微怜悯我一下,若你觉得我要和你住,你不可以另外安排地方么,我没有那么喜欢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阎沥北眸色深深,他的视线锁着我,眸中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最后脸上的笑意扩散。
我都快气得全身发抖了,他还笑得出来。
阎沥北放掉行李箱,上前,搂住了我的腰肢,看他的表情像是要和我解释什么。
可他对准我的耳朵,诡异的语气,说:“三人行?俗话还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不这么做,你怎么能在别的女人那里学到如何讨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