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躺在阎沥北的怀中,这些天以来,我早已经习惯了他早出晚归。
于是,当我被环在他的胸膛与臂膀之间时,反而觉得万分不真实。
阎沥北昨晚不知餍足的要……我,以至于到现在,我都感到双腿发软。
我轻悄悄地动了动,稍稍别过头,看了看身边躺着的阎沥北,这个点了,他仍旧睡得很熟。
每一次,望着他酣睡地样子,都会让人迷失,总觉得那个温和的沥北哥哥就在我的身边。
不得不说,这么些日子度过之后,他的模样越发刻在我的脑海中。
有些人,越是不在乎,越是会在乎了。
肚腹,那种紧迫感,以及轻微的胀痛感,都让我有些害怕,可我没有办法和阎沥北说。
我在他的额际留下轻轻的一枚吻,这是我第一次趁着他睡着吻他。
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本能的会有这样的动作,也许,真的只是因为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我伸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到了手中,上面是emily的备注显示。
我疑惑,她在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
但我想起今天是去往法国的日子,才有些反应过来。
“喂?”我一边接通电话,一边想要下床。
然而,阎沥北突然睁开眼睛,双手一下子环住了我的腰肢,双手开始十字紧扣,刚好覆盖在我的肚腹上。
我没有办法下床,只能轻靠在阎沥北的身上,电话里面,有emily的声音。
她问我:“anne,你还有多久来机场?我都等你十多分钟了。”
“我可能要晚一些,东西我昨天整理好了,可我现在……”说着,我反头看了一眼身下的阎沥北。
emily似乎猜到了什么,疑问道:“你别和我说,你现在还没起床?”
她是有透视眼吗,怎么知道我还没有起来。
“嗯!”我如实地应声道。
“那好吧,你的身子,确实容易嗜睡。”emily这么说。
原来,她之所以猜测我还没起床,是因为我是个孕妇。
emily在电话里面叹了一口气,道:“你坐下一趟的飞机,我到了巴黎和你联系。”
“好。”
挂断电话之后,我的手机被阎沥北夺走。
紧接着,他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一时间,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紧紧地望着他,阎沥北双眸中带着浓浓的深意,却是我看不懂的地方。
他似乎想要和我说什么,但是,又像是无从下口的样子,我甚至都觉得他此刻憋得慌。
我忽然想到emily在电话里面说的话,阎沥北是不是也听到了,那么,他会多加联想吗,会怀疑我为什么嗜睡吗?
毕竟,阎沥北如此精明。
可是,事实上,阎沥北压根没有起疑心。
或许,他就是因为此时此刻有别的心事,所以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测我究竟有什么问题。
何况,我的保密工作,也做的不错。
“我该起床了。”我试着推开阎沥北,可他根本不打算放开我,仍旧紧紧抱着我。
像是只要他一放手,我就会从他的怀中脱离一样。
阎沥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他喝醉到现在还不清醒的缘故,竟然蹭了蹭我,然后对我说:“还早,你起来干什么?”
“今天我要去法国,emily已经过去了,我本来要和她同一航班,现在我也只能乘下一趟。”我告诉他。
但这并不是我向他的解释,我不会相信阎沥北没有听到我和emily的对话。
如我所料,阎沥北的脸上并没有半点意外的表情,听到我说完之后,缓了一会儿,然后松开了双手,从我的身上下去。
他仍旧躺在我的身边,我起身,去浴室里面洗澡。
还没等我拿着衣服进去,阎沥北自言自语的说:“昨晚,我也没有洗澡。”
是啊,他昨晚没有洗澡,我没有办法让他乖乖的停下来,也没有那个本事让他去浴室里面清洗干净。
“等我洗完了,你一会儿也洗吧。”我如此回答他。
不然,这个话茬,我实在没有办法接。
阎沥北却骤然从床上下来,然后对我说:“一起洗!”
我和他,从一开始,只要一起在浴室里面,就没办法好好洗。
我对阎沥北说:“我不想!”
如此直白的拒绝阎沥北,还是第一次,我说完,就进了浴室,迅速将浴室的门关上,并且反锁。
我就像是一个放着要将我撕碎的狼,如果我没有产生幻觉,阎沥北似乎在外面笑了。
浴室里面,我开了灯,于是,浴室门上,映出了阎沥北的身体轮廓。
他紧贴着浴室门,一字一句的对我说:“雅雅,这些天,我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和席曼在一起,更没有和许若笙在一起,至于你打电话给我,不是我接的,是因为我在谈生意。”
我听着他的解释,信吗?
我信。
因为,阎沥北不是一个擅长解释的人,也说不出好听的解释的话来。
他做了的话,他是不会不承认的。
毕竟,倘若真的做了,他也没有必要怕我,说出来,我也不能拿他怎么办,我最多就是想办法让自己解脱而已。
阎沥北还没说完,他继续道:“你和她的关系,向来不好,她说那些话,是在故意气你,我不想在电话里面说那么多,太无聊不是么。”
“可我也想知道,你会是什么样的反应,雅雅……”他叫着我的名字,顿了顿,道,“为什么,我和若笙在一起,你就要拉着许志琛一起去讨伐我,和席曼在一起,或者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就不介意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阎沥北还没真的清醒。
阎沥北没有继续靠在门上,但我听到他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呵,为什么呢?”
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心口有些泛堵,说不上来的滋味儿,我走到花洒下面,打开开关,水从里面喷出来,湿了我的脸颊。
我的眼睛,也有些难受。
可我心里,更难受。
我现在很困惑,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告诉阎沥北,孩子的事情。
之前是因为误会了阎沥北,现在,一切都明了了,他是孩子的父亲,说吗?
我抹了一把脸,走到浴室门口,不过没有拉开玻璃门。
我叫着阎沥北的名字:“沥北!”
他只是清清淡淡的应了我一声,我听到了他远去的脚步声,似乎要出房间。
“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我双手紧张的环在一起,对他如此道。
顿时间,外面没有了脚步声,阎沥北对我说:“有什么事,等你从法国回来再说吧。”
“可我现在就想告诉你,我……”我立马说,可还是被他打断了。
阎沥北的声音,有些严厉:“我说了,等你从法国回来说,我去楼下洗澡,等下我叫司机送你去机场,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我彻底沉默,不是我不告诉他,是他……根本不想听。
这个情绪总是变化无偿的男人,我没有办法抓住他的情绪点。
“等你要回来,告诉我,我再去接你!”不过,他又转而,这么对我说。
似乎,阎沥北意识到自己刚刚语气不太好,所以,这么一句话,听起来就像是他在安慰我。
或者说,这句话,只是一种补偿。
“好。”我妥协了。
就像平常妥协他一样,依旧是一副妥协的姿态。
紧接着,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卧室里面很安静。
阎沥北去了楼下,我靠在洗手池旁边,离开了花洒下方,没有水滴落在我的脸上,我反而没有之前清醒。
头有些晕,大概是没有休息好。
我洗澡洗的有些费力,花的时间也长。
整理好一切之后,我穿了一身休闲宽松的衣服,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阎沥北比我洗澡洗的更快,他本来说他有事,可是,他还是给我做好了早餐才离开。
我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着熟悉的味道,却感觉没有胃口。
尤其是那个荷包蛋,让我不想吃。
匆匆收拾一下餐盘,我才离开宿山,司机早早在外面等候,他请我上车,我便上去了。
等到了机场,我没想到的是,emily也在。
我好奇的走上前,问她:“你不是说你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你不来,我走做什么?”emily却随性的说。
毕竟我和她要搭档,况且,她也是唯一知道我怀孕这个秘密的外人,于是,我和她稍显熟络起来。
我和她开玩笑:“该不是特意在这里等我吧。”
“想得美。”emily笑了笑,如此说,然后又道,“我只是想着一个人在飞机上没有人说话,很无聊而已。”
“是无聊,现在,有伴了。”我也笑。
这大概是我这么久以来,最不带任何别样情感,会心的微笑。
和emily在一起待着,不必想太多,相处的也比较轻松。
过安检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我,有一双眼睛不断住注视我。
那种感觉,真的很像来自阎沥北。
我刷地反头,却没有瞧见阎沥北任何的踪迹。
我摇摇头,瞎想什么呢,一定是我脑海中都是阎沥北的缘故。
不知为何,我还没开始去法国,就期待着下一次从法国回来。
细想,也许是因为,阎沥北说,等我回来,他会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