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ily有些犹豫,也许,她真的担心我的安危吧,她就要说些什么,我摇摇头。
然后对她说:“你不必担心我,求你,帮我订张机票。”
我的话刚说完,emily的手机又响起了网络消息通知,她低头朝手机上看去,我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手机屏幕。
“这是造谣!”emily很是激动地说了一声。
而我看清楚上面的消息之后,心也彻底坠入谷底,阎沥北,你究竟还有什么招数使不出来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阎沥北恨我会到如此地步,因为上面又有消息说我是双性恋,非但在国内和阎沥北勾搭在一起,现如今还和emily在法国住在一起。
之前本就说好的,电影剧情需要,所以我和emily一起来了法国,住在剧组安排的公寓。
怎么现在到媒体口中,就演变成我和emily有感情纠葛?
人言可畏,唾沫星子多了也能淹死人的原因,我终于明白。
emily气不过,答应我订机票,并且说她自己也要订机票回去,然后和媒体对峙。
“没这个必要,要是你和我一起回国,我们在媒体面前,更是说不清楚。”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到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她不是我,所以,不了解阎沥北。
这一切,只要阎沥北不松手,我就没有翻身的可能性,只是,他为何也要将别人牵扯进来?
难道,就是为了给我多安一个罪名?
我很无语,也很无力,甚至,我都恨不动阎沥北了。
emily气得跺脚,我从来没有瞧见过她做过这样的动作,大概真的是太生气了。
“难不成,我就这么被人耍?”emily也为自己抱不平。
我本就是一个受伤极深的人,这个时候我反倒安慰起emily来,我说:“很快,一起都会过去的。”
“会吗?”emily反问我。
毕竟这种传言对她的星途也会有影响,要是说她一丁点都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也不好。
我坚定的点点头,说:“会的!”
是的,我说会,就一定会,这一次,我要让阎沥北,悔恨终身。
emily下午就给我订好了机票,我换了新手机,也换了电话号码,很多人的电话号码我都记不清楚,偏偏背得出阎沥北的。
在上飞机的前一刻,我打电话给了阎沥北,很快,阎沥北接通了我的电话。
换做平常,我知晓,阎沥北的电话很难打通,况且,我现在的电话号码对于他来说,很陌生。
他会这么快接电话,显然料到这是我的号码,似乎,他一直在等我回电话。
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么?
“说话!”阎沥北理直气壮的声音在电话里面响起。
我沉默,可我也不自禁地笑出声,阎沥北,到这个时候了,你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竟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我没有给他半点回应,阎沥北命令道:“我叫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你这么大的声音,我当然听到了……阎总!”我叫的如此陌生,语气也是如此陌生。
他是阎王爷,我是刚被收走魂魄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鬼,这个时候还能好言好语和他说话,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当我的话一说完,却换做阎沥北沉默了,我笑出了声,他肯定能听到。
他在电话的另一头看不到我此刻失魂落魄的脸,迎着风,我流着眼泪,心中翻腾倒海的苦水,让我觉得痛彻心扉。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他。
我真的没有想明白,我缺少一个答案,我一直在想,这些日子,即便我和他之间相互抗衡谁也不肯让着谁,至少我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而他,即便让我有的时候心里不舒坦,至少两个人偶尔还能有快乐的日子。
原来,身体契合,并不代表心里契合,我和他之间,早就有了裂缝,不可能恢复到小时候。
阎沥北并未回答我,我也学着他追问:“告诉我,为什么?”
“如果,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信吗?”良久,他在电话里面,沉闷地说道。
我哈哈大笑起来,眼泪却仍旧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这是我今年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阎沥北你害了我还要来骗取我的信任吗?
“阎沥北,你赢了,真的,你赢了,你知道吗,你赢了!”我痛苦的嘶吼出声,接连说了三生你赢了。
当然,我也不知道阎沥北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这么害我,可是我想不到什么样的词语来骂人,似乎说一句脏话,都脏了我自己。
“雅雅!”男人沉沉的嗓音里,却尽显无力。
我厉声:“别这么叫我,你没有资格。”
“阎沥北,我很痛苦啊,你是不是很开心?有没有满足你的心?”我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我只能听见阎沥北粗粝的呼吸声,他不说话,也对,他已经无话可说。
“今晚,我会到陵城。”我平复了心情,如此对他说。
阎沥北像是燃起了希望,意外地应声:“真的吗?”
不愧是gm的掌控人,演技不比任何人差,这个时候装什么感情深厚?
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上当吗?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再喜欢,也要舍得!
我挂断电话,决然的态度,不给他说任何话的机会。
打这个电话,只是因为我不像阎沥北一样,至少给了阎沥北做好心里准备的机会。
阎沥北紧接着打了很多个电话给我,我没有接,并且彻底将手机关机。
上了飞机,我靠着窗户,眼泪压根不受控制,一直掉一直掉,我都在想,一个人究竟要哭多久,才会干了眼泪。
我扑在那里哭,吓坏了旁边的人,空姐也试着上前安慰我,并且递给我一杯果汁。
直到我感觉到肚子有些不舒服,我才试着让自己好受点。
深夜,飞机抵达陵城,我从机场里出来,emily办事还算妥当,知道订这个时候的机票。
所以,这个点我抵达陵城,没有狗仔偷拍。
我想起了那天我离开陵城前往法国的夜晚,阎沥北说,等我下次回国,他会来接我。
他果真来了,像是一个信守诺言的好男人,车子他换了一部,也许,这样也不会有人跟踪。
总之,我和他,都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瞧见半开车窗的阎沥北,映出了半边刚毅的脸颊,他此时此刻,正在看手上的腕表,似乎等了一会儿。
当他微微侧头,看见拖着行李箱的我之时,紧绷的面色,像是很快就松下来。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很温和。
我和他离得不远,字字句句,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直直地望着阎沥北,没见面的时候,我在想,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见了面,还是在想,如此衣冠楚楚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阎沥北下了车,朝我一步一步走来,然后在我面前站定,紧接着,他的手,像是想要落在我的行李箱拉杆上。
我记得,除了小时候,现如今的他,真的没有帮我拿过东西,都是他手下的人帮我处理的。
现在,他是在献什么殷勤?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恐怕是做了亏心事最本能的反应吧,怎么,想要补偿我?
给我好几个巴掌,再给我一些甜枣吗?
我的手,本能的避开他的手,于是,我一松手,行李箱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地弯腰扶起行李箱,然后朝车上的司机示意一下,对方就下车帮我将行李像放到车上去了。
然后,阎沥北对我说:“上车吧,我们回家!”
回家?
他总是把他的别墅,说成我和他的家。
不,不是这样的。
他从未将我当做真正的家里人,那也不是我的家,那里好冷。
“我不去!”我拒绝。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去,就是不去。
往常,只有阎沥北有这样坚决的态度,他或许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坚硬的语气,脸上顿时间有了不悦的神色。
看看,这就受不了我了。
实际上,比起阎沥北对我做的一切事情,我语气不好又怎么了?
“不去就不去,你倒是说说,你有哪里可去,我送你!”他压下脾气,耐着性子问我。
我没地方可去,我买不起房子,因为我的事业刚起步,哪里来的那么多闲钱。
阎沥北就是吃准了我没有地方可去,才会说这样的话。
不得不承认,他在这场游戏里面,成了最大的赢家。
阎沥北皱着眉头,对我说:“有什么脾气,回宿山闹,你想惹来记者就站在这里僵持着,我奉陪。”
“我闹脾气?你自己也不想想自己干的什么好事,我是同性恋吗,我是吸毒的女人吗,我生活不检点吗,我前面那个孩子的事情还被挖出来了,你答应过,会帮我守护好那个孩子的隐私!”我连声质问他。
阎沥北脸色彻底暗下去,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我一把扛起来。
不是抱,是扛,最后,打开车门,将我扔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