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宸扫他一眼,表情淡淡,“你不会懂的。”
容峻:“......”
这是对单身人士的歧视吧!一定是!
陆亦宸刚准备回复,叮一声,信息又进来了:【我今晚喝酒了。手足无措.jpg】
男人一瞬敛了笑,敲了三个字过去。
【你完了】
时夏咽了咽口水,莫名委屈,明明她都坦白,不应该从宽处理吗......
因为陆亦宸的到来,包房里的气氛一变再变,直至现在大家都琢磨不透为何这尊大佛会空降在这里,但这丝毫不影响房里那些想要攀关系的人的跃跃欲试。
陆亦宸毕竟是a市里举足轻重的男人,手上握着大把的资本,只要能跟他攀上点交情,那日后在a市都能横着走。
于是陆陆续续有人行动了,不是劝酒就是递名片,一波接一波。
时夏看着这些人的恭维,没什么情绪,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要回去了?”见她起身,付时问到。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
时夏理了理裙摆,她今天穿的是纯白色裙子,身下又垫着卫生巾,所以一晚上都不敢换坐姿,导致裙子下摆全是褶皱。
“我送你回去?你的经纪人似乎不在。”
他的眼神里夹杂某种情绪,但具体是什么,时夏捕捉不到,她微微一笑:“不用了,我的经纪人就在楼下,我直接下去找她们。”
付时允点头,拿出手机,“留个联系方式?”
时夏没拒绝,扫了他的二维码加上。
停车场,时夏一眼就找到了陆亦宸惯开的那辆迈巴赫,司机见了她赶紧下来开车门。
在车上等了五分钟,陆亦宸的身影才出现在视线之中。时夏见了他,赶紧下车,跑上去抱住,鼻头皱了皱,她仰起头,“你身上怎么有股香水味,是不是背着我做坏事了!”
地下停车场温度偏低,陆亦宸怕她受凉了,敲了下她的脑袋,“先上车,回去再收拾你。”
“......”
上了车,时夏惯了半躺在他身上,他的胸膛很宽阔,这样窝着很舒服。
发现他目光沉沉地凝着自己,时夏嘟了嘟嘴,“我没干坏事啊......”
“没有?”男人气极反笑,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喝多少了?”
时夏给他比了个尾指,强调道:“就一点点,真的!”
他就势拽住她的手,摊开手心捏住,重重地拍了一下下去,“生理期还敢碰酒,能耐了你!”
“呜......疼的!”
陆亦宸抬高手,作势还要再打,她赶紧低头卖乖了,老老实实地蜷缩在他怀里。
这样静着,车子一路平稳驶至别墅。
照例是她先去洗澡,洗好出来她看到男人坐在小沙发上,捧着笔记本电脑,应该是工作。
他不去书房的话,一般都很快结束工作。
时夏去衣帽间给他准备睡衣,回来的时候果然看见他已经关电脑了,时夏抱着他的睡意走过去,“你忙完了。”
陆亦宸捏了捏眉心,“嗯。”
时夏看他眉宇之间透着疲惫,心下一喜,把睡衣塞过去,“那你赶紧去洗澡,我去给你暖好床!”
男人一把拎住她的衣领子,把她提溜回来,扔沙发上,“你给我在这好好反省!”
时夏眨巴着大眼好无辜,她明明没做错什么呀......
陆亦宸扫了她一眼,半分心软都没有,“我出来再好好教育你!”
“......”
不知道是不是赶着要教育她,时夏觉得今晚男人冲澡的时间短了一半。
见他依旧沉着一张脸,时夏把脚丫子一收,给他腾了位置,“我给你泡了花茶。”
男人坐下,把正准备伏过去端茶的小女人扣住,拉扯到身侧,长指将她的柔发撩至耳后,“反省得怎么样了?”
“我以后都不放你飞机了。”
她就只反省了这一个。
陆亦宸轻笑,弹了弹她白嫩的耳垂,“今晚坐你旁边那个男的是谁?”
时夏诧然,抬起头问他,“你问这个干嘛?”
男人眸色深沉,轻扫了她一眼,缓缓开口:“他问你拿联系方式了?”
“问了。”
“不许给!”
“晚了,已经加了,备注都写好了。”
“删了!”
时夏满脸黑线,伸手掐住他的脸:“陆亦宸,你幼不幼稚?”
她胡闹了一会儿便老实了,乖乖地交代了,“他叫付时允,我在拍的剧的男一号。你还记得我之前开你那辆卡宴撞上了一辆宝马吗,那车主就是他,哦对了,他也是a大表演系出来的,不过我对他没有一点儿印象呢!”
男人凝着她,语气幽幽的:“你还想对他有印象?”
“......”
事实证明,男人幼稚起来是很可怕的。
想到付时允看她的炽/热眼神,陆亦宸心生不快,俯身咬了口她的唇瓣,“不喜欢有人觊觎你。”
时夏往下缩了缩身子,头枕在他的大腿上,从下往上看着他,“我感觉你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脑袋瓜总算灵活了。”他欣慰地拍拍她的脑袋,沉吟片刻,“容峻今天在片场替你出头了?”
时夏眨眨眼,“嗯,怎么啦?”
“有点不爽而已。”
她还是不解:“不爽什么?”
“给你撑场面的是容峻。”
时夏愣了好几秒,反应过来笑得不能自已,“陆亦宸,我发现你真的是越来越幼稚了!”
陆亦宸却是一本正经的,“你是我的人,给你撑场面的只能是我。”
她不笑了,正经起来,“你出手的话,后果太严重,我消受不起。”
陆亦宸:“她既然敢那样对你,就该付出代价。”
“她没有对我做过什么,程芊芊中伤的是应安,难道你要替别的女人出头嘛?”她故意鼓着脸闹不开心,心里明白,只有这样他才肯收手。
陆亦宸冷冷哼了声:“让你皱眉头就是欺负你,我不会放过。”
时夏笑了一笑,“陆亦宸,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说出了答案,“**的暴君,不讲道理!”
男人的眉宇还是紧紧蹙着,时夏不喜欢他锁着眉头的样子,忍不住起身去抚平,“你别不高兴了,你不高兴我就皱眉头,四舍五入你就是在欺负我了。”
陆亦宸轻轻“嗯”了声,把她横抱起来。
时夏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我这样做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让程芊芊当众道歉,现在想想好像是在宣示权威一样,她顿时觉得自己大题小做了,但她又想从他嘴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她在乎的只是他的想法。
“没有。”他说。
他把人儿放在柔软的床铺上,“夏夏,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竞争圈里,规则就是这样,你不证明自己是强势的,别人就觉得你怯弱,欺凌和不公平便在你身上上演。”
证明强势。
时夏细细呢喃这几个字,有些不认同,但她也没有细想下去。
她惯了顺其自染、随遇而安。
况且,一直都有他在。
男人关了吊灯,开了一盏只有微弱光芒的壁灯。
壁灯的光线柔和,困意渐渐席卷上来,时夏撑着眼皮问他:“那我今晚.......跟你装不熟,你不生气吗?”
她多少有些怯意,手指不安地捏住他的,来回的摩挲。
陆亦宸怔了下,随即反手裹住她整只手掌。
“不生气,委屈而已。”
委、委屈?
他一个大男人还会委屈?!
时夏吓了一跳,从被窝里窜出脑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陆亦宸就势吻了吻她的眉心,然后把她的脑袋摁回去,压在胸口。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声音磁性温和:“夏夏,不要让我委屈太久,嗯?”
时夏颤了颤,听着他心脏有规律的跳动,心尖微微泛着酸。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