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惜玉?
几个官兵顿时一阵恶寒的嘴角抽动。
当下不再迟疑,立刻把大奎向下拖去。
见状,银柳儿淡淡转向了卢莫。
生怕自己会和大奎同等待遇,卢莫顿时避开了银柳儿的视线,强自镇定地向外走去。
刚才吃了肉饼,恢复了一些力气,银柳儿当下也欲离开,凌萧突然上前,行至了银柳儿的身边,在她面前半蹲了下去。
银柳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上来。”
话音刚落,凌萧稳住了她的身体,骤然用力,竟是直接将银柳儿给背了起来。
却因用力过度,他的身子向前微倾了下。
银柳儿却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清瘦。
骤然趴在一个宽阔伟岸的脊背上,久违的男性特有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银柳儿一瞬的怔愣之后,才似反应过来什么,正欲推开凌萧,凌萧却是已经背着她走至了山洞门口。
这大长腿……
但见众人扫视过来的眸中惊愕中多了几分怪异,银柳儿忽然觉得面上一阵滚烫,声音有些急道:“那个,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嗯。”
面对银柳儿的挣扎,说着,凌萧作势就要把她放下来。
然而,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直接要把银柳儿从靠近悬崖的那边绕到身前放下。
银柳儿顺着他的动作向下一望,条件反射般的眼前一阵眩晕,更是心悸地直接抓住了凌萧的肩膀。
感觉到身后之人的紧张,凌萧面具下的唇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手上的动作亦不动声色地收紧,背着银柳儿,稳步向下走去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如春日的第一抹暖风,瞬间侵入了银柳儿的肺腑。
男人虽然是在崎岖不平的路上下山,但是步伐稳健,趴在他的后背上,也许是之前被放了些血,眼下竟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至此,她便也没要求再下去,淡淡的闭上了眼睛。
凌萧身后跟着银封瑾,方才的一切,他自是看在眼中的,当下望着眼前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底掠过一抹深幽,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再后面,则是两个官兵,把卢莫以一种肉夹馍的形式夹在中间。
卢莫紧紧贴着悬崖石壁的一面,一手扯着前面官兵的衣领,身后则让官兵扯住他的衣摆,谨防他会掉下去。
即便如此,下山的每一步却依旧走的心惊胆战的,心内不停地吐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这破人为什么会选择把银柳儿给绑到这个地方来?
越想,路有多难走,他就有多气,好在听着前面似是脑袋磕在石头上“咣当咣当”的声音,他心内的浊气才似舒了一部分。
抬头,无意中看到正舒服地趴在凌萧背上的银柳儿,蓦地,他的脑海中竟是闪过一个想法——为什么此时趴在凌萧背上的不是他!
而这个想法刚涌出脑海,卢莫竟是就被这个想法给吓了一大跳,若是真换成是他,怕是现在他就直接掉下去摔成一饼肉泥了吧。
想着,他看着银柳儿的背影,眸中隐约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
只是,为什么呢?
毕竟,这银柳儿都是个妇人了,纵然有些姿色,可能相较于一般妇人而言,还有些与众不同,那也不至于,传言中不近女色的凌萧都对其特殊以待吧。
蓦地,他就想到了之前收到的那封信,回想对银柳儿的了解,越想他越觉得,之前是自己失策,狗眼看人低了。
看来,这个银柳儿,还是不能得罪的好。
而银柳儿则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到睁开眼睛时,竟是有种睡了个昏天暗地的感觉。
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已经回到家中了,毛毛正蹲在她床头,用毛茸茸的爪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她的脸。
但见银柳儿睁开了眼睛,毛毛似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后又掰了掰银柳儿的眼皮,但见银柳儿拍开它的爪子,直接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毛毛才似确定她是真的醒了,顿时吱吱叫的不停地在银柳儿身边转着圈。
随后,不等银柳儿下床,毛毛直接跳下了床,打开了房门后,撒丫子跑了出去,似是报喜去了。
银柳儿以为,进来的会是银清漓等人,不曾想,端着一个碗进来的竟然是陶守义。
但见银柳儿似要下床,陶守义顿时立刻上前,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别动,先把这汤喝了。”
银柳儿觑了眼那碗,一眼就看出了是参汤,当下正欲接过,陶守义却按下了她的手,直接坐在了她的床前,就要去喂她。
“不用,就那么一点伤口早就愈合了,更不至于连个碗都端不起来,我自己来就行了。”
陶守义却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腕死死地按住,随后把碗凑到了她的嘴边。
“药已经不烫了,现在是温的,你可以直接喝。”
“不用,我自己……”
“为什么我就不能喂你喝个药了?”
听着他执拗的语气,银柳儿这才察觉,他似是有些不对劲,见其面色沉沉的,似是心情不佳,想着他也是好心,银柳儿当下便也没拒绝,就着他的手喝下了那碗药。
见其喝完之后,陶守义才松开她的手腕,拿出帕子给她擦拭了下嘴角,随后查看着她胳膊上的伤口。
在这整个过程中,他并未再言语,一如此时周围的气压,极为低沉。
自从与他相识以来,银柳儿还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过,当下不禁主动道:“怎么了?这是谁又撞到你这枪口上去了?”
陶守义似是咬了咬牙,随后,抬眸,看向银柳儿的眸中充满了春闺哀怨。
一字一顿的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银柳儿:“……大哥,如果你没记错的话,我在昏迷之前可未见到过你,所以我怎么可能惹你……”
正说着,蓦地,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抬头向外望了去。
见状,陶守义的面上突然愈发的阴沉,腾的直接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