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学霸的数学好，她不用一秒就已经算出来了。
算出来后，她看着宋天恩手里的小本子，面色也有些复杂：“宋天恩，这里就要万了，你有钱吗？”
宋天恩差点没心梗，快四十万的真金白银就那拿来买这！？
就这！？
他支吾着道：“不是...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呀！”
柳天音不说话了。
看着老婆婆无比期待的一张脸，宋天恩顿了顿，便就说道：“您要么先跟我说说，这上面就只有人名和死法，这一条凭什么就值200块？”
老婆婆一听，表情垮了不说她也楞了一下：“你们不是阳差吗？”
宋天恩点头：“是啊。”
老婆婆：“那你有名字还查不来？”
宋天恩无语：“查...是能查，但我花两百块跟你买这个，我不如去派出所调死亡登记表，那里更全乎，而且联系方式都有！”
宋天恩满心觉得自己说的挺有道理，但老婆婆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无语了。
“正常死的你们阳差什么时候管过？你们不就只管冤死，枉死，能杀人的鬼吗？怨气越重的越值钱！”
这话倒是在理，宋天恩闻言又低头翻了翻手上的册子，最早都可以追溯到20年了，难怪这本子那么旧了。
想着，他便就问道：“以前也有人问你收过吗？”
一听这话，那老婆婆却是点头嘀咕：“收的人多咧，年轻的，老的都有，价格更高的都有，我最高卖过400块一个，他们都不讲价的！”
这话里信息量倒是挺重。
宋天恩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收走这些的人肯定都是阳差，可听描述，那些估计就是其他区的阳差了。
这当然是欺负他们东区没人，所以还跨区抢起生意了！
至于多高价格都收而且不还价，这也好理解，毕竟这些都是业绩，业绩可是能换成寿命的！
金钱有价，命无价。
柳天音问了一句：“你怎么说？要收吗？”
宋天恩则是撇撇嘴，摇了摇头：“想来着，但舍不得，花那么多钱我肉疼！”
一听宋天恩说舍不得，那老婆婆一把就将本子给抢了回去，还把名片也给丢了回来。
一转头，那语气也不好了：“去去去！不买别看！”
宋天恩简直要被她气乐了，最后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咱不一口价行不行？咱十条十条的买，这样也能考察一下你这些到底值不值！”
十条，两千块，这点投入宋天恩还是舍得的。
一听是这样，那老婆婆犹豫了一下，似乎是看不上这点小钱，把不情愿都已经写在了脸上。
果然，她讨价还价起来：“十条太少了，三十条，我一次卖给你！”
三十条，那就是六千块。
柳天音在这时候看了宋天恩一眼，那眼神已经明摆着在说：这你都舍不得，你还是别干阳差了！
迫于柳大美女的淫威，宋天恩最后还是妥协了，他老老实实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苦着一张脸，扫了老婆婆递给他的二维码。
在转账之前，他也招了招手：“一手交货，一手打钱！”
老婆婆一看宋天恩那抠抠搜搜的样子，立刻切换回了泰城方言，嘴里嘟囔个不停。
她哪知道宋天恩也是本地人，听得明明白白人家是在骂他小气抠门，但他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脸皮厚。
他装成听不懂还不行嘛！
老婆婆骂了几句，然后从自己的小本子上数出来三十条，然后把纸撕下来一折递给了宋天恩。
宋天恩过了一遍数目后，就把钱给她打了过去，交易成功。
离开墓园之后，宋天恩坐在大巴车上，看着手里那两张破纸心里面还在肉疼。
就这，花了他六千块钱啊。
搁了以前，这不得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眼看宋天恩的表情管理不住了，柳天音终于是调侃上了。
“宋天恩，以前你不挺有正义感一人么？专爱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怎么，现在花点钱反倒舍不得了？”
宋天恩矢口否认道：“正义感我一直都有啊，我就是在想我要不要也学学师兄师姐，他们可都是有偿的提供服务的！”
他想到那一条条后面还标注着‘有钱’二字，越想越觉得这主意靠谱，说不定，他还能帮他们平个冤什么的？
都平冤了，那家属答谢答谢他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仿佛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柳天音翻了个白眼：“都不知道你攒那么多钱干嘛！”
宋天恩却是想也不想的就答道：“有钱可以买好吃的，好穿的，给妈妈买几身衣服，干什么不行啊，我宁愿拿这钱请你去顶级餐厅吃一顿好的，也舍不得无谓的花掉它们...”
这就是宋天恩花钱的三观，可以给自己人花，想怎么花都行，但不想无谓的花掉它。
柳天音没想到宋天恩的花钱计划里居然还有她的份，那一下却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就一眼，她又把头给别了回去。
虽然依旧没说话，但她的嘴角却不经意的勾了起来，笑了。
回到了泰城市区，柳天音回健身中心了，宋天恩则是跑了一趟陆笑那里，想查一查这些人名。
陆笑面对宋天恩的请求，他自然是十分乐意帮忙的。
毕竟刚刚还靠他帮忙破获了一场惊动省里的大案，现在陆笑的升迁几乎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所以，也就是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宋天恩就搞到了名单上所有人的信息，而且事无巨细，基本上能查到的都已经在上面了。
拿着这些回去找柳天音，两个人便一起坐下来开始梳理了。
梳理下来，再按照年份、地区、死亡原因进行初步划分。
初分之后宋天恩就给排了个计划，开始对应人名一单一单的进行问询调查。
原本宋天恩还觉得，那个老婆婆评估死亡原因有无可疑的标准非常的主观性，不一定准确。
但他没想到的是，其实干他们这行的最是会和人唠嗑，知道的小道消息可不要太多。
有的都还是家属自己跟他们说的，所以问询下来的结果十分出乎宋天恩的意料。
名单上的人，几乎每一个死的都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