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腹痛(1 / 1)

两人心有戚戚地颔首。

“原还以为只有我俩是这般呢。”

“小姑姑和二姐姐、四妹妹可还好?”

沈云婉和沈云研见她一脸苍白地从中和院走出,关心道:“卉妹妹,你怎么了?”

沈云卉苍白着小脸,学着沈云嘉的模样捂着胸口,轻咳:“有些不舒服,祖母就允我先回去休息。”

沈云卉眼珠子一转,迟疑回道:“大概反正比我现在,要好上那么一点点?”

沈云婉和沈云研看着沈云卉用手指比出来的那么一点点距离,心一下子就落了地。

沈云卉苦着脸:……乐极生悲,说的就是她现在吧,嘤。

沈云卉被扶着离开中和院没多远,就看到前面慢腾腾往这边挪步过来两位堂姐。

“大姐姐、三姐姐,早。”

“手疼、头疼。”

“原先还不觉得,现在这一示弱,我感觉自己肚子都开始疼了呢。”

沈云昭和沈云卉:……

两人看着自家姐妹的模样,马上心领神会地歪在一边,从一开始轻松地畅快笑意,转为面带艰涩勉强的浅笑:“孙女儿真是累坏了。”

“一看你们几个就都是皮猴子,这昨日那么辛苦的一天山爬下来,府中的几个哥儿现在都还没爬起来呢,你们几个丫头片子倒是早早就过来了。”沈母看着下方几个活力满满的姑娘,忍不住笑着打趣。

“哎哟祖母,人家这不是惦记着想要早早起床,过来见您的嘛。您如果想见我们赖床,我们明儿个就赖床给您看。”沈云卉年纪最小,这个时候一边好胃口地吃着茶点,一边开口逗趣。

中和院。

“脚疼、腿疼。”

沈母被这群皮猴子逗得直乐:“你这好好的,怎么肚子又疼了。”

沈云卉有些尴尬地给沈母行了一礼,就由丫鬟们陪着离开,身后众人又是一阵好笑。

“啊?”沈云卉细细地拧着眉梢,半晌感应完开口,“祖母,孙女儿好像要来……咳咳了。”

沈母秒懂,忙让小丫鬟带人回去更衣。

“哎哟,老婆子我是这个意思吗?”

沈云嘉一歪头,看着旁边正在和沈母歪缠着的沈云昭和沈云卉,她身子一歪,半靠在身后的梨花木椅子上,轻抚着胸口细细喘息:“祖母,孙女儿昨天真的是累坏了,现在还感觉身酸体痛,胸口闷闷地喘不上来气呢。”

之后两人又关心了她两句,才放人离开。

中和院正堂,沈母有些好奇地看着两人道:“三丫头,你这小脸儿怎么这么红,可是生病了?”

沈云婉脸上唰得一下就更红了,忙柔声行礼:“并未生病,劳祖母挂心。”

沈母还有些不放心,沈云研在旁边看着,笑吟吟解释:“回祖母的话,方才在路上,三妹妹提及了昨日在白兰山时的情况,就稍微有些羞涩。”

她这样一说,其他人就都明白了。

昨日,沈云婉和她未婚夫张元良一起呆了挺长时间,这是害羞了。

沈三夫人瞧着自己女儿那不胜娇羞的小模样,是越看越心喜,抚掌笑道:“哎哟这丫头,是昨儿个与未婚夫一起走路走得多了吧,女孩子家家就是身体娇弱,等回头多歇息两天也就无事了,不用害羞。”

“母亲。”

沈云婉听到沈三夫人这样名为安慰,实则炫耀的话,羞臊地用帕子遮住了脸。

众人忍不住打趣地笑出声来。

沈弛几个小子刚刚去前院练完武过来,一进来,就听到屋内的欢笑声,他们先是给沈母请完安,之后才好奇道:“怎么了?”

沈云婉:……

这事怎么说,真真是羞死个人。

沈精羽坐在上首,有些好奇地看着下方沈云婉面上真切地娇羞,心中半松半放。

若张元良当真负心薄情、移情别恋,那么三侄女应该不会感觉不出来吧。

所以现在,真是她胤瑾弟弟搞错了?!

不期然地,昨日里,怀倩柔头顶的那支朱红玛瑙喜鹊簪映入脑海,沈精羽不自觉眯起眼睛。

也罢,她在这里无论怎样猜想,都不知事实,还是看看在她许愿之后,事情有没有新发展。

她当然希望结果是好的,但若张元良当真脚踏着她沈家的亲事,做出辜负之实,沈精羽伸手弹了弹宽椅把手。

她绝对一天一个诅咒送他上天,不让他好过!

当天请安回去后,沈精羽按照习惯,上午又在院落中的梧桐树下练武,正至酣畅处,就远远地听到菘蓝小碎步从外面急匆匆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赤芍和青黛正在檐下绣花,听得这话不由皱起眉梢:“小声点,咱们这都回京城了,你处事也文雅些,出门在外不要丢了咱们小姐脸面。”

菘蓝闻言连忙放缓脚步,连连颔首:“对对对,是我失态了,两位姐姐说得是。”

只是她虽这样说着,面上的激动与气愤却没有丝毫减缓。

她来到梧桐树下,就瞧见沈精羽正用棉布缠绕着拳头,在树下踢打木桩。

菘蓝一直到沈精羽打完拳,来到石桌旁的水盆边开始净手洗脸时,才小碎步上前,眼睛亮晶晶地压低声音道:“小姐小姐,刚才城南的醉霄楼里,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沈精羽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漫不经心询问。

菘蓝是她四个婢女中分管小厨房的,也经常会从下人口中得知一些风闻八卦回来给她逗趣。

但一般而言,她回来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也因此,沈精羽没有怎么在意。

结果她正在用凉水洗脸呢,就听菘蓝猛然来了一句:“三小姐的未婚夫,就是那位张元良张公子,今儿个上午在外与人私会被人给抓了正着啦。”

沈精羽唰地一下转头,伸手擦了把脸上的水渍:“什么?”

菘蓝瞪大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就是那位张元良张公子,他今日在外醉霄楼里与人私会,亲亲我我,被一伙儿走错包厢的小姐给看了个正着,现在这才短短半天,京城不少人都知晓了,我估计再过不久,三房那边也该知道个事情的全程了。”

沈精羽:……

她不敢置信地怔了一会儿,她又低头,往脸上脖子上泼了两把水,给脸上降了降温。

这才接过青黛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引着菘蓝来到院中梧桐树下站好,将事情的经过细细追问开来。

京城中的未婚姑娘和公子们,一向就是有各自的小团体,文雅向学团体是这般,玩伴纨绔团体也是这般。

其中贵女中比较出名的纨绔团体有两个,一个是以大长公主的小女儿苏若琳为首的纨绔小团体,一个是以崔国公家的二女儿崔澜馨为首的纨绔小团体。

而且,这两个小团体是出了名的不对付。

之前沈精羽在东华寺新结交的那位崔家贵女崔澜芝,则正是这位小纨绔崔澜馨的嫡姐。

上次,她们一起往白兰山上去,崔澜芝之所以会提前离开,就是因为她的嫡妹崔澜馨,和苏若琳又双双打起来了。

而这件事,哪怕当时她们已经尽量低调处理,还是在当日闹得不少人知晓。

而这次捅破张元良这一出的,则是大长公主家的小女儿苏若琳。

今日上午,苏若琳带着她的一群纨绔好姐妹一起去醉霄楼喝酒听曲儿,在上楼寻包厢时,未能听清楚房间号。

小二说的是桑落间,苏若琳几个吵吵嚷嚷地没有听清楚,直接推开了松醪间的大门。

在酒楼中时,推错包厢门这种情况时有发生,但大多不会发生在世家官员之间。

因为走错之人,大多会在推门时,就会被守在门口的小厮或丫鬟制止。

而今个儿上午也不知是怎的,就是那么赶巧,原本留在门外守门的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分别一个去更衣,一个去了马车中取东西,全部没有守在门外。

结果苏若琳她们一推开门,就看到包厢里两个年轻男女正亲热地搂抱在一处,女子梨花带雨,男子心痛安慰。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大都会非礼勿视地低头,说声抱歉就匆匆退出去。

但谁让这次推门的是苏若琳呢。

苏若琳不仅没感觉不好意思,还本着观摩和研究的精神多看了好几眼。

与两人这边的慢慢挪蹭相比,院内已是一片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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