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62章(1 / 1)

“那现在……”

“你放心,娘现在就找门去闹,只要张家那儿子的前途不是不想要了,这次你啊,就等着顺顺利利嫁去吧。”

另一边,张山原本在昨晚就发了一回火,等到次日,沈家派人将庚帖与信交换回去后,又发了一回火。

旁边,怀倩柔一等怀允培离开,才捂着肿起的小脸,扑到怀母的怀里放声大哭:“娘,父亲他打。”

怀母的心立马就疼了起:“好了好了,你父亲现在那是在气头。等你成功嫁入张家,他那死脑袋瓜子也就转了。”

“你个混账!”

张山看着跪在房中的嫡子,怒斥,“你这般做,就是在给自己的名声添加污点。”

而且,她的心自始至终都是偏的,她这一辈子,也得了倩柔一个儿!

怀允培深深地看了她两眼,半晌,他大力地将怀母的双手撸下,叹息转身:“造孽,都是造孽啊!”

怀母看着怀允培离开的背影,不所以。

怀母摔了一个趔趄,却又在下一刻马将人抱住:“他们不娶也没有办法,他们必须娶!张家小子今年还要科举,他们若不娶,咱们就弄臭他的名声,看他以后还能不能娶到媳妇?!”

怀允培脚步顿住,回头看她。

“指不定他们连顶粉红小轿都不愿给你,你就等着去乡下养老、嫁给一个泥腿子吧你!”

怀母一听这话就急了,忙声规劝:“老爷,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柔儿她也是不想的,再说,就张家小子现在那般的名声,他不娶咱们儿还想娶哪一个。”

只是稍微精一些的人家,在发现寿宴次日,沈家便派媒人去张家拿回了庚帖与信,正式解除了沈云婉与张元良的亲事,心中都各有猜测。

只是这些猜测大都在私下流传,没有传扬到大面罢了。

沈钟海今日的寿宴,总体而言是成功的。

“是你,你想娶?!”怀允培长袖一甩,将她挥开。

怀母松下一口气,忙继续说:“老爷,柔儿这次确实是做错了事,但与将她送到乡下,随意找了个人嫁了,还不如搏一搏,万一柔儿就能嫁入张家呢!”

几个庶而已,再如何高嫁,也不会有张家的门户更高。

怀允培认真地盯着身侧抱住他手臂的发妻,目光复杂:“但若她嫁不入,不仅她的前途毁了,府他几个儿的婚事也要都毁了。”

怀母不以为意:“老爷您想想,是让柔儿嫁入张家重要,还是府几个庶的婚事重要。”

怀倩柔当日被领回怀家后,就被怀允培直接扇了一个巴掌,他气得面色通红:“你个孽!让你去寻沈三姑娘道歉,你倒好,直接与人亲了!”

“不知廉耻,也不知你母亲是怎样教导的你!你且看看,这之后张家会不会娶你。”

“少年风流纵是坏不了名声,但你此番不仅得罪了沈家,为你以后的仕途平白多添几位拦路虎。就连以后别人与你打交道时,也会多加思虑,考虑你是否诚信、是否会两面三刀。你以为这还是什么好印象不成?”

张元良跪在地,眉宇低垂。

“儿早已与母亲说想要退婚,并与怀家姑娘定亲的想法,只是母亲没有同意。”

“莫非这件事,还是你母亲的错了不成?!”张山简直要被气笑了。

“儿子不敢。”

“不敢!你敢做的事情多了去了!”张山感觉这个儿子现在已经魔障,钻进了牛角尖。

他瞪着眼前梗着脖儿、还想为求娶怀家姑娘努力的儿子,深呼一口气,疲惫地闭眼睛:“现在滚去祠堂反省!没有想清楚,就不用了!”

“是,父亲。”张元良姿势僵硬地起身,却又在向门口走了几步后,鼓起勇气回头,“那儿子与怀家姑娘的亲事。”

张山反手一折扇扔了去。

张元良抿了抿唇,固执地站在原地。

张母站在一旁,见此也不叹一口气:“你快去吧,等再与父亲商议商议。”

至此,张元良的面终于露了今日归家后的第一个笑意:“多谢父亲,母亲。”

在他前往房的路,张家他几房的子和下人,远远瞧着张元良始至终都挺得笔直的腰杆,不禁撇了撇嘴。

于了解退婚内情的同族而言,张元良此举,还不知给他们张家蒙多少污点,真不知他这样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假清高,没长脑子吧。”

“瞎说什么呢,人家那是长房嫡子。”这人说着的虽是劝阻的话,语气却更加嘲讽。

在一片语气怪异的讥笑中,张元良的脚步顿了顿,便又向着祠堂方向走去。

宁与慧者打架,不与蠢人说话。

他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梦想,这些蠢人,永远也无法解。

房中,等张元良离开后,张母瞧着张山还有些气不的模样,忙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安抚,等他情绪好些,才开口道:“事已至此,咱们除了能将良哥儿的名声往年轻人情深不改的方向说,也没有他的法子。至于那位怀家姑娘,咱们就先晾一晾,等以后他去了这股劲儿,应也就好了。”

张山还是感觉气得慌,现在还太阳穴突突得疼。

原先沈钟海在边关没有回也就罢了,现在沈钟海刚刚回,眼看着沈家迅速稳定下,正处于蒸蒸日阶段,他们连便宜没沾不说,还得罪了人,退婚了!

他这心里差点一口血没呕!

“慈母多败儿!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张母忙小声地陪着不是,直到看张山心情稍微平稳一些,才舒一口气。还想张口与张山好好说说张元良的惩罚时限问题,就听房外传咚咚咚额敲门声。

张母眉梢一拧,抬头:“何事?”

“回夫人,怀家夫人亲自递拜帖想要拜访,现在人就在门房那里等着呢。”

自昨日归府后,闻胤瑾的心情便一直很好。

今日他心情惬意地呆在主院后的小花园中,或修剪青石池子旁的花朵,或整治竹林茂柳下的秋千架,唇角一直都是勾起的,气质柔和。

直至中午时分,听到了桐传回的好消息。

“……原先张家夫人还不愿松口,不想答应与怀家定亲。但那怀家夫人也是狠的,直接用张元良的仕途名声做威胁,光脚不怕穿鞋的。”

“再加张元良听闻消息后,在主院外长跪不起,张山夫妻都有些松动。”

主要是投鼠忌器。既想拍死那老鼠,又心疼那玉瓶儿,现在那玉瓶儿还在那里威胁,但凡张大人夫妻他能有一丝怜惜,最后那老鼠都能全身而退。

闻胤瑾弯了弯唇角,他仔细地修剪着花丛中的枯枝败叶,将枯叶摘,扔到脚下的青石板,似随意开口:“既然已然退婚,那霉也该倒了。”

黛娇许的愿望,他一个都不曾忘。

“你说,是让怀家在定亲后倒霉好,还是定亲前倒霉好。”

桐以己度人,以自己纵横装界这十多年的经验开口:“当然是在她们眼见着要就要达成目标前功亏一篑,全归徒劳要好。”

闻胤瑾勾起唇角,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说得没错。”

桐紧张地攥紧拳头,真诚拍马:“都是郡王教导得好。”

闻胤瑾轻哼了一声,他低头看着面前娇艳的红色蔷薇,轻轻摩挲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去找房管家,让他将之前你那里没收的装都还给你吧。”

桐惊喜地咧开嘴角,噗通一声跪在地:“谢郡王。”

闻胤瑾懒得管他,径自取一旁的笤帚,小心地清扫着地面的花枝。

认真的程度,堪比在一幅珍贵的画卷作画。

桐不敢多看,他低垂着头,无声退,等到去见到在外值守的松海后,他激动地一将人抱住。

“怎么样,怎么样?!”松海被勒得龇牙咧嘴。

“你说得没错,郡王今日心情真的好!非常好!”桐感觉自己都要激动到语无伦次,“郡王松口了!现在就去寻房管家要衣服去!”

“一堆破衣服,也值得你每日以泪洗面,还不赶紧快去?!再晚,就亲自帮你一火烧了。”

“嘿,你可别别别!”

当日下午,皇宫御房中。

刚刚结束了与几位朝臣议事的乾泰帝正在翻看大皇子晋绍杭派人递的陈情折子,期间差点没被气乐。

自昨日京兆府的折子后,乾泰帝就再次给晋绍杭发了禁足令。

于是,刚刚解禁没多久的晋绍杭再次被关回了大皇子府,并且这次的禁闭日期,直接原先的一个月,延长到三个月。

此,晋绍杭还感觉自己冤枉,三番两次递陈情折子说他是无辜的,都怪大寺之前给他梳细作时,没给他梳干净,这是政治报复,还请父皇察之类云云。

乾泰帝叹息:“他还是不懂,朕到底是为何关他禁闭。”

皇帝的这番感慨,周围的宫太监们自然没有一个敢应声附和。

索性乾泰帝也习惯了这般的自言自语,他又将手中的折子读了一遍,大笔一挥,在下面批复:

“既吾儿太闲,便用此三月将府头至尾梳一遍。待三月后,朕着大寺与京兆府一起门核验,检查汝此三月内的细作梳结。

多发现一个细作,罚汝多关一个月。”

落下最后一个字,乾泰帝取私章扣在面,丢给身后的小太监:“去大皇子府,给他头到尾念一遍。”

“诺!”

等小太监捧着他的御批离开,乾泰帝又呼一口气。

他原先就发觉这个儿子会偶尔犯蠢,只不早前都蠢得不甚显,最近却有了越发越清晰的迹象。

乾泰帝想了想,又取京兆府递的案情始末翻阅,心中还是不如意。

哪怕心知自己儿子蠢,他也不能接受他竟然会这样蠢。

这得亏他当时没将他立为太子,否则这大晋的江山,还不得被那些敌细作给钻得到处都是窟窿?!

“德江,你说这老大,是不是已经废了。”

德江观察着乾泰帝的脸色,心中千般琢磨,嘴笑吟吟道:“怎么会?!大皇子可是自小在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一直聪慧伶俐,友悌兄弟。说到底,还是大皇子自宫建府后,被底下人给带得不好。”

“哦?”乾泰帝抬眼看他,目光深邃,“怎么说?”

德江轻笑一声,却没有紧张:“皇您想啊,这若是底下人给大皇子送本、送古籍、送字画,大皇子可能会往文人方向发展。但这动不动就送人的,可不就是没将人带好嘛。”

乾泰帝轻哼一声,眉梢舒展。

虽知这老货又在拍马,但不得不说,这马屁还是在拍在他的心坎里。

为什么原先蠢得不显,现在却蠢得这样天.怒人怨,肯定都是身边人没带好的缘故。

你送人前,不将她们的家底查干净,莫非还等着儿子自己查?!

此时的乾泰帝已经忘记了“有所需、下有所赠”的道,直接开口:“查!必须要严查!”

伴随着马大儒案子的结案,于京城而言,除了马大儒留下的那本绝唱籍越发受人追捧,几乎被捧了神坛以外,日子比以前,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有些私下里的暗潮涌动,却一直没有停止。

比如说,大寺在清扫诸位皇子与官员府邸时,查到的细作太多,监牢几乎关满。于是温知厚直接往河工、矿场发配了一批,路还有探子截人,直接被守株待兔的大寺侍卫给逮了个正着,转头再一起给押送回大寺。

比如说,绿珠和红俏的画像每位守城士兵人手一份,百姓入检查越发严格。只要没有发现这二人城,她们就还有躲在京城的可能。

再比如说,怀允培被抓入狱了!

怀允培为被查给大皇子赠送美婢、甚至还送有一个敌探子一事,当晚就被抓入了大牢。

本还为去张家之行顺利,眼看着就能攀张家那门贵亲的怀家母,再也没有心情去欢愉畅想,相继晕了去。

怀倩珊看着自己的嫡母和嫡妹,又看看下面年纪更小的几个弟弟妹妹,心中比她们二人更想晕去!

她只恨自己之前动作太慢,如早在发现怀倩柔与张元良勾勾搭搭时,就去请求姑母帮自己赶紧寻个人家嫁去,又哪里会有现在的事?!

怀倩柔醒后还能去找嫡母哭,去找张元良哭,她现在却是连找个人哭诉的人都没有。

父亲入狱,若是能还好,他们即便官宦人家变为平,也到底是能活下去。

若一旦被追究罪责,恐怕连带着她们都会一起流放,或为奴,或为妓,到时她哪怕只是想要嫁给个乡下泥腿子,都是不成了!

“大姐姐,们该怎么办?”

怀铭念作为家中的长子,今年才九岁,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还有些懵。

但眼见着母亲和姐姐都晕了去,貌似,他应该站。

怀倩珊垂眸想了想:“让人去给姑母递去消息,看看还能不能有转机。”

张家,张母在听到消息后,后怕地直抚胸口。

本,她们已经在怀家夫人的威胁下,准备松口了。

张元良与怀倩柔的事,为沈家发现到处都非常及时,并未有太多风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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