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点多,娘娘腔从海澜轩出来,工作人员上前搀着他,“先生,您喝醉了,小心些,我们送您去停车场。”
娘娘腔挥舞着手臂,视野中已经是东倒西歪什么都看不见。
“我,我叫的代驾,来,来了吗。”
“来了先生,您小心些。”
停车场在一区后方,超级大,海澜轩服务周到还能帮忙洗车,帮忙代驾,高档消费连服务都比别人好。
“车钥匙。”娘娘腔掏出钥匙,想递给工作人员,只是没料到搀着他的人忽然把他摔在地上。
脑袋还晕乎着,一辆轿车驶来,娘娘腔混沌的目光里车后座下来一个人,昏暗的光线雨幕中西装革履。
“你谁……嗷!”超级重的一脚踹在他心窝上,瘫坐在地上的他登时蜷缩成一团。
季靖枝背光而立,脸上蒙着一层阴影。
好像在笑,又像面无表情。
锃亮的皮鞋抬起,又一脚踹来直击娘娘腔面门,地上的人蜷缩成一团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惊惧的往前爬。
山岳踱步过来,提着他后脖颈拎起,他还来不及看清什么脖颈就被掐着,淡淡雪松味袭来。
“你想让谁在床上欲仙欲死,你想对她用什么招儿?”季靖枝贴上来,五指掐着脖颈狠狠收拢,另一只手一拳又一拳的直往脸上砸。
鲜红的血喷溅,溅射两滴在他脸颊上。
他脖颈一偏,指腹捻去脸上的血。
好像无情的恶果,露出森森獠牙。
撑伞的李冀往前跟一步,灯光倾斜,这一刻才看清,季靖枝在笑,无攻击性非常乖的在笑。
奶奶的,暖暖的,又乖又好看。
山岳跟李冀一左一右的站着,面无表情也似习以为常,差不多的时候,山岳握拳轻咳声。
车后座里,低头在打游戏的萧濯锦掀起眼帘。
“靖枝,差不多了。”
‘咚——’
一身血,被打的难以辨认的娘娘腔扔在地上,季靖枝转身上了车,车子离开了海澜轩的工作人员才慢腾腾拿出手机打了120急救电话,没人再多看他一眼,处理掉一些痕迹折回酒吧。
“他得罪了那位美人?”车子上了公路,萧濯锦才问。
“太腌臜,我不喜欢。”他没正面回答,低眉敛眸的拿着湿巾在擦拭手上的血。
“初次见面,你就这么在意那位小姐?”
他没在做声,降下车窗,让湿冷的空气和飞溅的遇水透进来。
……
次日一早,天色还昏暗时,季靖枝从梦中醒来,他睡觉除了四角裤不穿别的。
在躺了几秒,长吁口坐起来,顺手捞过床头的烟盒打火机,眯眼笼火点燃深吸一口慢慢吐出,被子滑落到他腰上,露出的铮铮铁骨全是紧致的肌理线条。
在长吁口,捏了捏眼窝,黑耀的眸子有些潮红,一头黑发柔软散在眉骨,出了汗打湿了些懒懒的粘着。
敛眸的时候,眼角那颗泪痣有些看不太清。
狼狈却又无比性感。
一支烟吸了一半儿,下床去到书桌,打开电脑从文件夹里找出一个上锁的文件,点击打开是一桩旧案件资料。
案件结案已经归档,他私下留了副本。
文件的第一页就是一张照片,里面的人是许非晚,那一日金陵在下雨,还在念书的许非晚穿着校服,黑色的水手服,那时头发还很短辫了两个鱼骨辫,她站在许家台阶上,目光远眺盯着离开的救护车。
眼神里没有光,一片冰冷下坠的死寂。
那一日是许非晚生日,花神节。
那是她的成年礼,高三最后一年,刚满十八却已是云鬓花颜,明艳动人。
‘嘭——’
电脑合上,他去了浴室。
在他成年后有两次很出糗的举动都发生在许非晚身上,第一次随常检去许家办案时,许乘风剑走偏锋拿水果刀抵着许非晚想要逃亡,季靖枝去救她时双双倒地,许非晚在他怀里,腰软身娇。
执行公务,那样危险的时候,抱着许非晚时他——
石更了!
昨晚的梦里,许非晚穿着水手服潜入梦里,抱着他,送上自己娇软的身子,眼神勾着他的魂儿,细长的双腿勾缠着他的腰——
他没经受得住诱惑,掐着细腰,疯狂的想要把她撞碎,弄脏,叫她哭。
所以醒来时,四角裤……湿的。
……
汇宝跳楼案被季靖枝接手,就代表有不少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东西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轻则自己蹲监狱,重则整个家族被翻,家破人亡。
季家二爷,很丧,很恶,很毒,有洛东季家帮着撑腰不假,更要命的凤三爷才是最能撑腰那一个。
当然,季二爷从来就不是善茬,并非正义凌然检察官,他只会乱来。
乱拳能打死老师傅,就知道乱来的季二爷到底有多可怖。
西舫检察院。
这是季靖枝直接跟彭建国要的工作地方,这件案子就在城西,自然在城西检察院工作最合适。
杜裕晟跟小马是城东检察院,而这两个检察院不太和谐,因为上次评先进的事儿,两边的老大没说什么,倒是底下的人争得头破血流。
小马把车开到规定停车位,转身拿后座的东西,“杜检,咱们调过来没事吧?”小马是实习生来了没多久,可检察院的八卦倒是听了七七八八。
“没事。”杜裕晟特潇洒的推门下车,一转头瞅到检察院门口其实心里也觉得毛毛的。
看了眼时间,8:50分,今天他们没有迟到,倒是特检还没到,因为停车场里没有那辆拉轰的沪城牌照的车。
刚在心里腹诽完,下一秒对面停车位京j字母打头0202车牌的车副驾驶有人下来,下车的是山岳去到后座开了门。
再然后,西装革履,黑色外套,头发一丝不苟的季靖枝就下车了。
车一如即让的豪,r字母的车标。
一晃神,季靖枝已经走近,身量很高185,从头到脚都是霸总标配的精致优雅,一靠近要命的逼仄力压迫过来,让人有点踹息不了。
杜裕晟下意识后退一步,“季检。”
他‘嗯’了声,音色超级冷淡,像冬日里的湖水,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