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舫警察局。
办公室里，顾谦煮了两杯咖啡，一杯给了季靖枝。
“你就这么笃定他们愿意配合，万一他们骗咱们，今晚诈口供的这件事可就玩儿脱了。”
真心说一句，夏菲菲的事件后，曹魏两家第一时间的善后工作做得很好，酒吧涉案人员，监控，医院一部分监控都被清理得很干净。
第一时间接触夏菲菲的人，除了第二院的值班护士跟医生真的没有任何突破口。
案件到此时此刻，他们都不能确定那一晚在酒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夏菲菲从医院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夏菲菲的手机里有什么重要证据，让她死后都要藏得如此隐秘。
“魏立峰跟曹平方都不会骗我。”季靖枝喝了口咖啡，略微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
“哦，你跟他们私下做了什么交易？”
“不是交易。”他抬眼，眼眸黑得发亮，“是‘一条生路’，曹魏两家差不多家里就一个儿子，根据第二院当天检查报告来看，意图性侵夏菲菲不止一个。”
“而死后的尸检报告，夏菲菲坠楼前被人侵犯成功……”
提及此处，两人的眼神很相似，眼底都滑过一抹狠辣的戾色。
最后的侵犯才是压死夏菲菲最后一根稻草，这个尸检结果现在还没披露就是不想要打草惊蛇。
“现在有几个重点。”顾谦点了点书桌，“首先，夏菲菲的手机很关键，这五家人就算手里有录像视频什么也肯定删了个干干净净，你挑的齐家来背锅，位置挺尴尬不上不下不能冲击到曹魏两家，还有魏立峰看似在跟我们合作，实则还留有后手。”
季靖枝敛着眉眼，视线落在银色的指尖陀螺上。
“你觉得夏菲菲的手机在哪儿？”
想了会儿，顾谦才说，“不太好确定，医院那边治疗夏菲菲的是晚晚跟宋医生，她们俩绝对不可能撒谎，至于护士暂时没查到任何经济上的漏洞。”
“医院那边监控，我们检查后是系统问题，不是那一晚已经有几天了。”
说起医院的监控，季靖枝忽然想到另外件事儿。
“你知道晚晚这段时间为什么在休息吗。”
“嗳，晚晚——”顾队长的关注点有些奇怪，好像上午还一口一个许小姐，现在就改口喊得这么亲密了，在他不知道这段时间，这俩人发生了什么小进展？
“二爷，您心里不老实，嘴上倒是很诚实。我们晚晚是不是特别令人着迷，身上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深深吸引着你？”
“‘我们晚晚’？你几时成了许家的人。”
什么‘我们晚晚’喊得要不要太亲密，把自己当姐夫似的，其实就是个外人。
“你少跟我顾左右而言他，说说跟晚晚的进展到那一步了。跟我通通气，让我晓得你们暗度陈仓的进度，等东窗事发我也好给你们做证人不是。”
顾谦笑得那叫一个欠扁和贱哦，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能直接夹死蚊子！
“你想听什么。”咖啡杯往桌上一掷，洒了几滴出来，开季二爷的玩笑真要懂得适可而止，这位爷是个疯子。
“得，言归正传，说变脸就变脸。晚晚为什么休息我不知道，我看过口供她是在夏菲菲去医院的第二天就放长假，我也询问过院领导，就说是医院安排。”
“口供拿我看看。”
“忽然的看晚晚的口供做什么。”他嘴上念叨，身体很诚实在一摞文件里翻找。
两人翻看了第二院医护人员的口供记录，发现一个事，第二院的监控坏在许非晚放长假前两天，而那天在电梯里，季靖枝亲耳听到许非晚提及病人栽赃陷害她的事。
如果第二院的监控坏得不是巧合，那么调查时间应该往前，从许非晚身上入手。
“晚晚的朋友宋娜娜今晚值班，你联系一下，我们现在过去。”
顾谦有点没反应过来，还是拿了外套跟上去，“怎么回事你倒是跟我讲一讲，我感觉我错过的事情不止一点。”
“车上讲。”
许非晚今晚放鸽子，闺蜜间的聚餐就取消了，宋娜娜不想欠人情自己在值班，得知现在顾谦要过来心里还挺慌得。
半夜三更，说有事情要问，警察亲自找来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什么？晚晚被人陷害了？谁特么这么牛逼哄哄敢陷害晚晚，吃饱了撑的作死吗？这要是给许桑榆知道，能拆了第二院。”
季靖枝看了眼窗外，脸色着实不太理想，“你不是说她的性子不会被人欺负。”
顾谦冷哂，“我说的你就信？”
“……”
他好歹在京城混这么多年，就凭着许顾两家的交情，也不能让许非晚在京城让旁人给欺负了。
这么大的事半点消息都没收到……
第二院。
一层有个开放式的餐厅，不仅给医院的工作人员，病人也可以到这边休息。
宋娜娜坐在门口的位置，频频往门口看，心里想着要不要跟许非晚讲一声，万一有事好让姐妹闹捞一下什么的。
可现在都过凌晨，小仙女要睡美容觉应该休息了吧。
想着想着，餐厅的门推开了，她先看到走在前面套了件宝蓝色羽绒服的顾谦，目光一偏就看见身后西装革履，黑色长外套的季靖枝。
比，那天在警局碰到有点不一样，季靖枝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柔顺的黑发看着超级柔软，没系领带，鼻梁上还带着眼镜。
真就，如琢如磨的翩翩贵公子。
“宋小姐，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您。”
宋娜娜起身相迎，点头跟顾谦回礼，“没关系，配合警察是公民义务，这么晚了顾队长跟季检还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