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医院热闹起来了。
有病人家属,过来办案的民警同志,有在四处奔走的护士。
“季先生是吧。”
护士长芳姐,她叫何芳,待人很好,医生护士们都喜欢喊她芳姐,她递了杯热水过来,“您是许医生的男朋友。”
“是我。”
芳姐笑盈盈的,眼神很温和,“喝点热水吧,手术还有一阵,今晚是许医生主刀。”
主刀医师要比助手在手术室耗费的时间更多,所以估摸要等上好一阵。
“谢谢。”他不苟言笑,但轮廓比较柔和。
何芳说完就准备走,季靖枝喊了她。
“不好意思,我的那间病房有个桶被撞破流了很多水……”
“没关系,有保洁会去整理,需不需要帮您换一间病房。”
“不用,我就在这儿。”喝了口热水,眼神落在亮着的‘手术中’三个字上。
病人是接近凌晨4点到的医院,早上936分亮着的灯才暗下去,手术外一男一女冲上前先出来的是护士和一个副主刀,隔了五分钟许非晚才从里面一瘸一拐的出来。
昨晚摔倒,撞疼的不止是手肘还有膝盖,只是情况紧急管不了那么多。
“晚晚——”
他喊了声,声音不大,因为病人的家属正在找她说事,几分钟过去家属面露喜色抓着许非晚的手一直在道谢。
等跟病人家属说完准备离开,就看到不远处的季靖枝,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的她对着他笑得眉眼弯弯。
“二哥。”她喊了声,软绵绵的。
季靖枝疾步过来,抱着她,扶着她的腰,刚从手术室出来除了浓郁的酒精消毒水气味,还有纠缠在她身上的血腥味。
他咽了下口水,白炽灯下,她脖颈和锁骨露出来,纤细白嫩还招摇。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一直在外面等着?”
“嗯。”
“谁让你在外面等,这么冷没有暖气,感冒了怎么办。”她把倚靠在他怀里的身子站直,两手放在嘴边哈气捂得暖了才去拉他的手。
冰冷刺骨,冷得她都一哆嗦。
“芳姐,我先回去换身衣服稍后过来。”
手术做完,还有些交接工作,应该现在过去,但此时心上人更重要。
何芳笑着点头,看着登对的两人,只觉得赏心悦目的同时心情都好了些,“没问题许医生。”
许非晚说了谢谢,拉着他走得很快,白天休息室一般没有人,都是女孩子住的本来应该顾及,但今天没有。
“那是我的床,坐着。”
进了休息室取了帽子和口罩扔垃圾桶里,一瘸一拐的去拿烤火炉还开了空调接热水,又去柜子里拿自己的外套。
“你注意着,有感觉不对的马上跟我说。”说完还是不放心,在药箱里找药,“这是中成感冒药……空腹吃药伤胃,我给你热一杯牛奶。”
“药很苦不太好入嘴,但预防着,你看你脸色这么白,这么冷的天感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是个大人又不是孩子怎么这么任性。”
她一边念叨,一边忙手里的事,虽在责备可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更多的担忧心疼。
“晚晚。”
季靖枝起身,几步过来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搁在没什么肉都是骨头的肩上。
太瘦了,怎么一点都没胖。
腰还是这么细软,都舍不得撞她。
“晚晚,我很怕医院。”他搁在肩头的头动了动,贴到颈窝处,“我妈妈的尸体在警局的附属医院停尸间停了好久。”
“里面冰冷冻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
“我就去过一次,怕极了。”
牛奶倒在玻璃杯里,已经放进微波炉,微微的电流声。
许非晚一瞬红了眼转过身来抱着他,紧紧的抱着他,“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害怕医院。”
“我记得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她在拍他后背,他是有肌肉的并不瘦,身材反而有一种非常诱人的张力,但现在他纤长的身体压弯缩在许非晚颈窝处,背后的脊椎骨,肩头的骨头也凸出来了。
叮——
微波炉响了,季靖枝松开她,手还缠在腰上看着她把杯子拿出来先试了试温度,在拿过药拨了一粒,送到他嘴边哄着他。
“乖,把药吃了,就吃一颗就好。”
许非晚喂的他,连牛奶也喂到嘴边,中成药外面没有糖衣裹着也不是胶囊苦味很浓重,并且中药味很浓郁。
季靖枝吃了,就是眉心蹙得紧。
许非晚柔柔的看着他,说了句,“我能吃苦。”双臂就缠上他脖颈亲了上去,吻技生涩但主动,颤颤的把自己舌尖喂过去,吮吸着。
她想,她把苦吃完了,她的心上人就不会觉得苦了。
对晚晚,季靖枝本就没任何底线的抵抗力,现在他的晚晚这么一主动他就受不住诱惑,吻着她的同时把她抱去书桌,拖着她的腰抵在电脑上,以身高优势纵情侵略性的吻她。
她没穿白大褂,只有绿色的工作服,很薄的一层,不多时她身上就热得出了汗,透过薄薄的一层衣料传递到他掌心。
时间走得很快,许非晚的心跳也很快。
差不多的时候,其实是她快不能呼吸要憋死的时候季靖枝退开了,看着晚晚的凤眸水色弥漫春色绯艳,像染了花瓣的娇红。
在这地方不适合接吻。
“能下班了吗。”他问,低下眉眼,把她被推高的衣服放下去遮住细嫩的腰肢。
“能。”她应得小声,呼吸很急,“不过我要先去交接。”
“你,你……”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