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给鸡拜年?
哦不,森林里最强的掠食者对他的牛羊展现爱心?
绝对不可能。
独行的猛兽,哪里有对成群的牛羊动恻隐之心的荒唐事。
所以——
答案只有一个。
“听说姑姑要报警立案?”
他像一尊大佛高山,矗立在床尾,灯光穿透不过,只拉长他身上的阴影可怖骇人。
季若芸抱着仅有一丝傲娇,被褥下的手脚早就冰冷无温,梗着脖颈。
“你,你是来给许非晚求情的?”
“求情?”季靖枝笑了,慢条斯理的掏出烟跟打火机,在两人相对的目光中点燃,深吸一口在慢慢吐出来。
“晚晚有什么错吗?”
一句话惹得季若芸怒气攻心,“是她推我下楼的!”
“证据呢?凭你空口白牙一面之词?凭你是季家女儿,汪家夫人?”
“卸掉这些光圈,你算什么。”
“季狗,你!”
已经站在悬崖边的人,刻薄的嘴还不知道收敛。
“呵。”
不过季靖枝没怒,反而笑了。
贼乖的模样,女人见了都会跪倒在西装裤下的模样。
季若芸见不得他这番神色,不怕死的喊道,“你不要得意季狗,妈妈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你会有报应的,你一而再再而三欺辱我,我保证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许非晚那个小贱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前半段,季若芸怵季靖枝,惊恐畏惧小心翼翼,后半段倒是说的自信满满。
季靖枝一时无言,搓着指腹在思考这句话。
容氏……拿了晚晚什么把柄?
“你听说了什么。”他掐了烟,仍然漫不经心。
“呵呵,害怕了,季狗?”这会儿换季若芸支棱起来了,神色无比狂傲,“原以为许非晚不过是你一个玩物,一个女人罢了,对你来讲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现在的发展真是奇妙的很,一个小贱人居然入了你的眼。”
“你没瞧上别家的千金小姐,居然把一个该死的小贱人看上了!”
“季狗,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我要让你日夜为此忧心害怕,惶惶不可终日,到时候就算你们跪着来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容氏果然拿了晚晚什么把柄。
这次,季靖枝笃定了。
容氏很厉害,季靖枝从不否认,季老跟季老夫人手段独到的厉害之处,只可惜有季若芸这么个蠢货。
“不说?”
季若芸冷哼,“休想!你要是识相马上滚,否则……呃。”
否则什么,季靖枝不想听,无非是一些张狂的言语,季若芸的嗓音太尖锐,面容太丑陋多看一些都觉得反胃。
山岳察言观色,提早一步上前掐着季若芸的脖颈,像拎了条死狗把人攥到洗手间。
揭开马桶盖……(这是一段很有气味感的场面的描述),山岳自己嫌弃的别开头,却摁着季若芸的脑袋怼上去。
如此作呕之地,季若芸拼了老命的扑腾。
“季狗……咕咚咕咚……”
骂人前就得喝马桶里的水,这不是最恶心的,最恶心的,之前季若芸自己上了洗手间,因为憋着满肚子火似乎——
没有冲水!!!!
季靖枝信步闲庭的移步到洗手间,后背抵着墙壁,懒懒的抱着胸。
“说不说。”
“咕咚咕咚……不,不说!”
他轻哂,“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姑姑的嘴如此硬。”
人一旦愤怒上头就什么都不顾上,什么喝马桶水,还是混着尿液的水,季若芸此刻只想杀了活剐了季靖枝。
“季狗,该死的杂种,咕咚咕咚……杂种,你不得……咕咚咕咚……好死!”
季靖枝充耳不闻,眼眸在灯光下染了些许笑意。
“我的生死轮不到你做主,或许我该提前联系汪兆辉,让他给你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木。”
再这样恶心的地方,山岳口香糖都不想嚼了,吐到垃圾桶里直接用脚踩着季若芸的头。
“二爷,要不,我拔了她舌头。”
“疼吗?”二爷问。
山岳思考着回头,“应该挺疼的,舌头的肌肉连着喉咙,用最大的劲儿扯出来一刀割掉。嘿嘿,画面是难看了点,不过贼管用。”
“许小姐听不得这些话,她多心疼二爷啊。”
要说山岳会拍马屁呢。
季靖枝一笑,仅有的温柔就给了‘许小姐’三个字。
“行,拔了吧。”
“割得漂亮点,之后送去给季老夫人。”
山岳狂点头,乐坏了,“好嘞。”
‘恶作剧’什么的,山岳最喜欢了。
在马桶里吃了好一阵水的季若芸被拉出来,她听到季靖枝跟山岳的对话,所以第一反应就是叫外面的人进来帮忙,她要逃,逃出季靖枝这个魔鬼的手掌。
只是——
就允许你汪家有人,不允许二爷有人?
季靖枝不疾不徐的抬手,弯起小拇指吹了声清脆的口哨。
长长的走廊,瞬间灌了好多一身黑色运动装,戴口罩,黑色鸭舌帽,左手臂衣袖上纹着金色z字母的人。
男女都有,人手一把锋利的军刺。
当年离开季家,季靖枝就不在是季家那个季靖枝,如今回到季家的是威名赫赫,沪城商业巨头,捏着动乱命脉脖颈的季二爷。
凤三爷的朋友各有对应圈子,独独二爷什么都沾,还拿捏了最重要的部分。
二爷要这京城乱,就没有人平得下来!
叩叩叩——
病房门推开,进来一个男人,没戴口罩,鸭舌帽的帽檐也往上扬,露出的一张脸英俊也粗犷,络腮胡很有个性,嘴里叼着烟,笑得吊儿郎当。
“二爷。”
季靖枝偏头看他,看神色,是很熟稔的。
“回来了。”
络腮胡回,“是,下午刚到。三爷说二爷被漂亮小姐姐勾了魂儿,让我先回来看看。”
“咳。”旁边的李冀轻咳提醒。
漂亮小姐姐?
是三爷形容的还是你形容的。
“混账。”季靖枝笑骂。
络腮胡跟着笑,睨了眼被山岳拎着的季若芸,眼眸一眯。
“我来吧,见血少。”
山岳正觉得恶心,赶忙把人丢过去,络腮胡没接,对着季若芸一脚直接踹出病房,紧接而至是一把军刺。
从季若芸眼皮上方擦过,扎进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