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楼是废弃的建筑物,四周的荒草比十五岁的许非晚还要高。
毛安国拿了水喂许非晚,小声跟她说,“等晚些我给你松绑,你不要闹出动静悄悄离开。”
许非晚干净的眸子盯着他。
只有眼睛还是干净的,其余的地方不是污脏就是血。
她在喝水,不能说话,好乖的点头,眼泪顺着眼角往外流,没哪个人生下来便想死,许非晚也是如此,她也想活着,就算没有爸爸,奶奶疼啊,还有妈妈,姐姐,小榆。
毛安国喂完她水,就去旁边煮泡面了。
熊建邦在外面打电话,一开始很小声,后面逐渐咆哮起来,“是个小美人,你他妈不要骗老子,我知道小姑娘卖到国外很招人稀罕也很值钱!”
“最少一百万,否则没得谈。”
后来,熊建邦的声音又软了,“赵哥,帮帮忙,八十万好不好,八十万求求您了。”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熊建邦咬紧牙关。
“成,五十万!”
熊建邦联系的是蛇头,卖了许非晚得五十万,不多久熊建邦骂骂咧咧的进来,路过许非晚时淬了口。
“d,赔钱货才值五十万!”
赔钱货……
奶奶也这么骂过她呢。
毛安国招呼他过去吃泡面,有一瓶啤酒,还有一袋花生米,熊建邦话很多一边吃一边聊,大抵是在说知道漂亮姑娘卖出国有多值钱。
特别是这种小姑娘,干净的处女,长得又这么漂亮,好多男人会为了初夜花重金竞价,可熊建邦没门道只能找蛇头。
他还会说一些下流话,讲到某些地方嘿嘿笑两声扭头看许非晚。
简单的晚餐吃了,两人各自找地睡下,可都没什么睡意,毛安国在等熊建邦睡着找机会放掉许非晚,熊建邦却在想五十万卖给蛇头划不划算,有没有更加值钱的办法。
但如今风头紧张,就算有,别人也不一定敢买,不像蛇头亡命之徒,他又转念一想原本该值五百万现在卖五十万,让蛇头去赚大把大把的软妹币?
就这样,熊建邦越想越上火,睡意全无,骂骂咧咧的坐起来,中间穿插着一些自言自语。
他慢慢走向许非晚,想到来气的地方还要补一脚,这样居高临下,不甘愤怒的盯着她。
“与其卖给蛇头让他赚钱,不如先让老子爽一爽,反正出去也是坐牢。蛇头坑我,我就坑他让他没好下场!”
许非晚还年幼,不太能听懂‘爽一爽’是什么意思。
但下一秒,熊建邦蹲下来,开始扯许非晚的外套,她被绑着手绑着脚感觉碍事熊建邦就给她解了。
刚解完,许非晚就开始挣扎反抗。
妈妈说过,她的衣服,裤子,除了妈妈和姐姐别人都不能碰,那是不对的,那是在做坏事她必须要反抗。
她开始胡言乱语的求饶,尽了最大的努力用手脚抵抗。
熊建邦被弄得更加心烦,又扯了皮带圈着她脖颈勒紧,毛安国赶过来,“你干什么有毛病,她还是个孩子。”
“你滚一边去。”
那时候,熊建邦比毛安国壮,毛安国阻止了好几次,最后把熊建邦惹急眼了,直接两拳把他撂倒。
许非晚站不起来,只能像条狗在地上爬,很快的熊建邦又逼过来,一手勒着皮带一手扯她裤子。
许非晚喊叫求饶都无济于事,脖颈上的皮带收得很紧,连意识都在逐渐涣散。
可是腰真的好疼啊,疼的好像全都成了粉末一样。
她乱抓,乱扑腾,不知道攥到什么,握在掌心就朝熊建邦头上敲,是熊建邦之前拿的那根木棍,断成两截,许非晚握在手里的半截很尖锐是利器。
她打,熊建邦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所以皮带勒得更紧,许非晚的身体还在下意识反抗,视野都开始模糊了。
就要窒息那一刻,熊建邦居然松手了。
许非晚来不及看清什么,慌乱的扯着脖颈上的皮带,然后看见地上流了一串鲜红的血,她在胡乱中把那截尖锐的木棍刺进熊建邦的脖颈。
是大动脉处,血流如注。
她只看到一眼,倒在地上一摊血的熊建邦,毛安国就跑过来抱着她,“别看孩子,别看。”
就算毛安国不说,许非晚也没劲儿看。
她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就是见到江徐风穿着白大褂在救她的时候。
再在次,她见到了妈妈。
妈妈瘦了好多,一脸的憔悴,妈妈抱着她痛哭流涕,一直在跟她说对不起,最后妈妈在耳边跟她耳语,教她说一些话。
当时不懂,后来在录口供时,她按照妈妈教的说了。
过程许非晚不明白,多年以后她才懂了,毛安国替她背了误杀的罪名,她当年给的口供是有个叔叔要欺负我,打我还勒我脖颈,另一个叔叔过来拉扯是在帮她救她,两人为此争吵起来互相动手打架。
意外之中,毛安国那就把那截锋利的木棍刺到熊建邦的脖颈。
云简向法官求情了,说毛安国不仅救了她女儿,还救了她儿子,法官也有酌情处理,的确戴罪有功判了六年三个月。
前几年,每到暴雨夜,许非晚总是会被熊建邦勒着她扯她裤子的画面惊醒。
后来长大不怕了,就是不喜欢雷雨天。
外面又在打雷下雨。
季靖枝抱紧了发抖的许非晚,亲她眉心,亲她眉眼,亲她咬出血的嘴角。
“不怕,晚晚不怕,二哥在这儿。”
“对不起,我真的杀人了。”
季靖枝摇头,吐了口胸腔的浊气,“当时你亲眼见到熊建邦死了?”
“没有,我注意到他时已经倒下,地上好多血。”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