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
季家老宅,季靖枝在车上,到老宅有十来分钟了一直没下车,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吵的人有点心烦。
南洋白家的人已经离开,院子里停的都是老宅素日用的车。
但那扇门。
此时落季靖枝眼中,像恶鬼张开的血盆大口。
总觉得,进去了,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啪嗒——’
这是刀疤点的第三支烟,二爷的心思讳莫如深,而洛东季家于二爷又是个扎在心口的刺,刀疤脑袋不怎么好,摸不透二爷的心思只得这么陪着。
又过了五分钟,季靖枝伸手推门,颇有孤注一掷那种决绝。
季家老宅——
他仔细环视圈迈步,刀疤给他撑着伞,送到门廊下就没再动。
“二爷,我就不进去了,您有事喊我一声。”
刀疤的性子很急躁,他从络腮胡那儿听了好多关于洛东季家对二爷做过的事,他想象过有一日二爷跟季家撕破脸皮,他就来纵火烧畜生。
烧死一个算一个,烧死一对就是他赚了。
季靖枝没说话扫他眼,眉眼间的神色很是纵容,自打二爷跟许小姐在一起,真的被锋利收敛了不少。
“二爷。”冯叔在门口等了他许久,来到身侧帮他脱外套,“老爷在书房等您。”
他点头,说了声‘谢谢’,脚步匀速走向书房。
叩叩叩——
“进。”
门推开,季老在沙发里,“来了。”
季靖枝踱步过来,坐下时面色温冷。
季老俯身,把茶几上的水烟向他那边推了推,“试试这个。”
“我很忙。”
这是季靖枝第一句。
“有什么话您但说无妨。”
这是季靖枝第二句。
“不接受交易,威胁,这件事背后的人迟早我会找出来……”他探了探身,把水烟推回给季老,嘴角划过抹诡异的弧度,“地狱的门一直敞开着,当年欠我的,都要进去走一遭。”
这是他的第三句话。
“毛安国的女儿在xx,我已经让人去弄出来直接送去警局。”
这是季老的第一句话。
“你们交锋我不插手。”
这是季老的第二句话。
“靖枝,你不该让许非晚成为你的软肋,她会让你万劫不复。”
这是季老的第三句话。
前后不过十分钟,季靖枝出来了,还没到车上就接到顾谦来的电话,“毛安国的女儿在我们警局出现,毛安国改口了。”
“背后出烂招的是魏家两父子,已经让人去魏家逮捕。”
事情进展得很快。
但季靖枝内心愈发不安,容氏还没真正出手。
车子从洛东到城区的时候,顾谦那边就已经解决好了,季老除了把毛安国的女儿送到警局外,还给了足够起诉魏家父子的证据。
他们俩父子俩,绑架许航,绑架毛雁已经构成犯罪。
毛安国的口供也跟七年前一样,当他在睡觉时听到许非晚的尖叫声,过来查看情况明白过来是熊建邦想对许非晚图谋不轨,他不忍看一个孩子遭遇这些,于是良心发现就想帮忙,为了这个原因他们俩扭打起来。
熊建邦身强力壮把毛安国一顿暴打,混乱之中毛安国捡了不远处的木棍刺向熊建邦脖颈,第一次刺得不重是自卫,挣脱开时才补了第二下。
毛安国的口供是这样,跟七年前分毫不差。
季靖枝还是去了燕家一趟,跟燕薄询说了自己顾虑,回海云台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从燕小四花房里摘的鲜花。
每一朵都饱满圆润,娇艳欲滴。
许非晚是有点小感冒,他离开后许怀柔上楼看她发现她不舒服喂了颗感冒药,这时候还睡着没醒。
小感冒不严重,一颗感冒药就把温度降下来。
房间里温度很高,被子也很暖和,许非晚俱冷身子体温一向很低,旁人受不了的热她可以接受。
季靖枝亲额头的时候,就感受到她脑门有一层薄汗,可她就是不觉得热。
好似一种感应,许非晚堪堪睁眼,脑子有些迷糊没太清醒,不知是梦还是真人。
“二哥。”
细细的一声,又软又绵,似那茸毛从季靖枝心尖一扫而过。
“嗯?”
他本是俯身,现在直接躺下,枕着同一个枕头。
他回到卧室就开了窗,屋外风声摇曳招摇,将一股股的凉风推进来。
“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她舒心的贴近,鼻尖相抵,好似只小懒猫刚刚睡醒,就跟他求亲亲抱抱。
他无声轻笑,干燥的指腹伸过来捏着她下巴微微抬起,往前凑了凑吮着红艳的唇。
她清醒得慢,觉着像在梦里般。
唇上的灼热电流顺着四肢百骸进入血流,刺激着神经,引来一阵酥麻痒意,痒的难耐了就扭着身躲避。
“吃糖了?”她嘴里甜甜的。
她含含糊糊的应,“吃了颗蜜饯。”
吃了药她就喜欢吃一个蜜饯,当年被绑架后养病时养成的习惯。
他说,“真甜。”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