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不接受一件事的时候,就会极力去否定它。
不可能,怎么可能,胡言乱语,胡说八道,神经病,造谣生事……
许非晚的脑子跑出好多类似的字眼。
“妈,我,我们进去,不要理这些这些人,他们都是串通好,来报复我,欺骗我的!”许非晚的身体抖得不行,脸颊的血色褪下只留了一层惨淡的冷白。
“妈妈,我们进去,我们进去,进去吧!”
云简没说话,拉着她冰凉的手转身——
许桑榆呼吸急促冲到院外,推搡着中年男人,“都滚,马上滚!一群神经病,少在这儿造谣生事,我跟许非晚是异卵双胞胎谁不知道,拿这事造谣就不怕遭报应吗!”
其实在场的人心绪都乱了,就连季靖枝也是如此。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孩子,你不想知道你生母的事吗!”中年男人没理会许桑榆,而是定定的看向许非晚,“你不好奇,为什么这么多年你的生母都没来寻你,为什么在这个微妙时间我们才出现?”
许非晚摇头,“我不听,不听,我有妈妈,我有妈妈!”
“孩子……”
“你的妈妈不是云简,我有dna报告,你是医生,是真是假一看便知。”中年男人锲而不舍的劝说。
“孩子,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才是你的亲人,我们找你很久了。”
许非晚的脚步停了。
“不要听他的,他说的是假话,是假话,不要听好不好,不要听。”状况很不对,许桑榆推搡不动中年男人,跑回许非晚旁边,拉着她一直往屋里攥。
“不要听,不要听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别人都没说话,只有许桑榆心乱如麻,他接受不了,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许非晚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可么可以突然告诉他,许非晚不是他的亲人。
“季先生。”中年男人喊季靖枝,“你是我家侄女的先生,你可以先看看这份dna报告,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合时宜的时候,罗琼又大笑起来,“哪里需要什么dna报告,我就可以证明许非晚并非许家骨肉,当年替云简接生的医生也可以证明!”
“云简就生了许桑榆,许非晚是她抱回来的,就是她从医院抱回来的!”
乱了,都乱了。
二十三岁的许非晚的身世忽然被牵扯出来,一切都乱了。
“姐夫——”许桑榆去拉季靖枝,恳求他的眼神,“不要拿,不要拿,她就是我姐姐,她就是许家的孩子。”
“我知道的,我跟她是双胞胎,我有感应的。”
“姐夫,不要拿,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都是她在中间从中作梗策划了这一切!就跟之前她诬陷我姐是杀人凶手一样!”
季靖枝拿不定主意,他心中也是一片杂乱无章。
南洋白家在南洋地界称霸称王,除了盛九爷,南洋那边的人嫌少与京城这边有任何联系,在许非晚闹出事情的时候南洋白家忽然造访京城本就匪夷所思。
现在又说许非晚是白家的血脉……
“孩子,求你看一样行吗?”
站在车边那位老人慢慢走了过来,年纪看着很大,头发已经发白,身形偏瘦,需要人搀扶还需要拐杖的支撑。
这位是南洋白家的家主,白宗林。
白宗林的身体传言很不好,都是好多昂贵药品医疗器械给养着,很有可能随时驾鹤西归。
白家家主,高不可攀的地位,那样卑微的眼神看向许非晚纤瘦的背影。
“孩子,你可以不认我们,但我希望你知道你的母亲是谁,你可以看一眼,你还没睁眼的时候你母亲就离开了……”
早春的春寒,并不比冬日的朔风要温柔,反而更能狡猾的吹到人心坎。
在那风中,白宗林的身形似乎颤了颤。
“看一眼吧孩子,好让她得以瞑目,否则黄泉之下叫她怎么安心。”
众人再次一惊。
许非晚的生母已经——
亡故了?
“……二哥,你,你替我,替我看一眼。”
那句瞑目刺到了许非晚。
饶是这般,她还是没勇气自己看。
在许桑榆万般的恳求中,季靖枝走上前接了那份dna报告,里面除了有一份报告外还有一张独照。
照片上是一个女子的独照,一架白色的钢琴前她在弹奏中,片头过来笑的璀璨明艳。
照片中的女子也是一双凤眸,瞳仁清澈明亮。
跟许非晚,有六分相似。
“这是我女儿十九的照片。”白宗林娓娓道来,声音在风中被吹得稀碎,“这是她最后一张照片。”
季靖枝薄唇紧抿,偏头看了眼许非晚,拿出报告。
这是一份很严谨的检测报告,上面除了白宗林外,还有许非晚生母,做了各种交叉对比,无一例外皆证明许非晚的确是白家的血脉。
许桑榆就在旁边,上面解释没工夫认真看,他只看了最后方的结论。
“可笑,我姐姐这些天一直在家,你们怎么可能拿到她的血去做dba检测,就是撒谎也编得像一些。”
“早知道你们是骗子!”
“是你母亲拿了晚晚的头发给我们。”中年男人解释了这个原因,“就在昨天,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