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瑾跟肖诗,都有一种久别重逢之感。
真应验了那句酒逢知己千杯少!
一顿晚餐下来可以说两人聊得很愉快了,当然要除了在一旁听天书的花满满。
“要不,你们俩去吧。”
餐厅门口花满满开始推拒,实在不想继续杵着当‘电灯泡’还不如早点回去,泡个澡敷面膜然后睡觉。
肖诗挽着她频频使眼色,“时间还早,过去坐坐吧。”她觉得,自己跟沈怀瑾还没有很熟稔,刚刚吃饭时聊了不少,现在找个清吧坐一坐,万一没话题了就他俩岂不是尴尬。
她可一点都不想给沈怀瑾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沈怀瑾站在旁边,不劝不说话,把决定权交给花满满,他从来都不会去干涉花满满任何事,任何选择。
“满满,去坐一会儿吧。”
被肖诗磨得没办法花满满只得硬着头皮答应,肖诗自己开了车,论熟稔关系沈怀瑾自然跟花满满同车。
要是以前,沈怀瑾会找些话题聊,今晚的他尤为安静。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车里的气氛太压抑了点,花满满没憋住开口了,“是这样的,我跟肖诗真的是在做指甲的时候偶遇,许久不见的朋友就聊得很愉快,然后她就旁敲侧击的打听你……”
“我以为她纯粹是对你最近的八卦好奇,后来到了餐厅她才说想约你一起吃个饭。”
“你知道的,骑虎难下就……”
沈怀瑾靠着靠枕,目光落在窗外,喜怒不形于色,就是眉梢拧的紧。
“满满,你撒谎之前都不对对词吗?”
“你约我吃饭的时候是下午,你当时在家,到哪个美甲店偶遇肖小姐?我到餐厅的时候,你当时又说实在餐厅偶遇肖小姐。”
“满满……”他目光睇过来,温温淡淡却透着那么些失望,“你有什么安排可以直接跟我说,就算我非常不喜欢你欺骗我达成你需要的目的,我也不会让你丢了颜面。”
“谢谢你为我的终身大事着急,我忽然也觉得自己年龄不小该考虑结婚问题。日久生情这句话或许用在我身上,是能得到一些化学反应的。”
花满满听出了他极为不高兴,却碍于她的面子没有表达出来,同事也听的心里一咯噔。
“你,你看上肖诗了?”
“没有!”
“那你……”
沈怀瑾就盯着她的侧颜,一晌无奈的喟叹声,“我对肖小姐没意思,但可以接触接触,我跟她之间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说不准聊久了就有感情了。
这是花满满听到的潜台词。
她愣怔了一会儿,哦了声,莫名其妙的平静下去。
肖诗预定的一间清吧的卡座,不是奢靡之地,是一间很有格调的清吧,用作餐后小聚,谈事聊天都很不错。
酒吧中央有个高台,会有人演奏钢琴或者唱歌。
肖诗是这里的常客,平日无事喜欢跟闺蜜来这儿小酌几杯。
这一次,两个女生坐在一起,沈怀瑾单独坐了一边,肖诗依旧很会找话题,甚至沈怀瑾被说的上台演奏了一曲。
《克罗地亚狂想曲》,一束静光打在他身上,他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灵活的飞舞跳动,那是他的领域,最熟悉最在行的领域。
花满满为此有幸见识到一个完全不同的沈怀瑾。
“满满,我最喜欢看在台上的沈怀瑾,我不是喜欢身上的荣耀,也不是追逐他被评为天才钢琴家的名声。我只是觉得,在演奏时的他才是真正的沈怀瑾……”
“虽然他写的悬疑很精彩,但我觉得那是他的束缚枷锁。”
“满满,你要是真的不喜欢他请明确告诉我,我愿意等他,多久都愿意等!”
花满满一口酒给呛着,“你说什么?”
肖诗看向她,微微蹙着眉,“你居然不知道?沈怀瑾喜欢的是你。”
“啊?”
肖诗一脸苦笑,“满满,你真的太辜负沈怀瑾对你的一片深情。”
一曲结束,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响起了掌声,但沈怀瑾没有下台,沉默了会儿,接着又弹了首《梦中的婚礼》。
花满满心中一动,“你知道这个曲子吗?”
“知道,有个很悲伤的故事。”肖诗端着酒喝了口,“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而死,死在穿着婚纱即将出嫁的她的脚边。”
“那是诀别,也是他最后为心爱的女人做的事。”
坐在沙发里的花满满瞬间觉得身体的温度热量在迅速流失,很久以前她知道沈怀瑾会弹钢琴的时候,她就一直很想听这首曲子,不知背后故事,只觉得调子好听。
不会拒绝她的沈怀瑾独独拒绝了这件事。
他说这首曲子寓意不好,我还没做好弹给你听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