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厚照的话,段誉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心下暗自思量。
嘿嘿,看来这个朱兄,也挺在意身份地位的嘛!听到我自称大理世子,他就自称大明太子。可惜啊,他不知道,我真的是大理的世子,可不是冒充的。
段誉多年习读儒门佛家经典,为人谦和,虽然心中窃喜,嘴上却并未多言。反倒是木婉清,一颗心系在段誉身上,听到朱厚照自表身份,以为朱厚照是不相信段誉的话,在出口讥讽,心里哪里肯依。
“朱公子,他将身份告知你,是信任你,”木婉清冷哼一声,话语都冷了几分,“你信不信都好,为什么要讽刺他?我们虽然欠你一条命,可你若是因此认为你可以侮辱我们,那我断断不能依你!”
看着木婉清一副护食的娇嗔样,朱厚照心下好笑,也不动怒。
他知道,这就是木婉清的脾气,只要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木婉清就会一门心思地对他好。
现在木婉清一门心思地护着段誉,等日后段誉和她“兄妹身份”曝光了,朱厚照趁虚而入,得到木婉清的芳心。到时候,木婉清也会同样一门心思地对朱厚照,这样的女孩,虽然脾气爆了点,但是,朱厚照喜欢。
望了望段誉,又将目光投向木婉清,朱厚照笑了笑,不再争辩:“远图,将文书给世子看看。”
林远图点点头,从怀中取出那文书来。这文书事关两国邦交,关系甚大,一直由林远图贴身保管,不过,给段誉看一看,并无什么关系。
装裱精美华丽的文书落在段誉的手中,段誉的脸色,终于改变了些许。
身为大理镇南王世子,虽然不修武道,但是眼力还是有的。这文书虽然看上去简单,但是上面的材料、纹饰、做工,无不考究无比,寻常人家,即使有心仿照,也是很难仿照得出来的。
翻开了文书,当看到那大明国玉玺印出来的印章时,段誉彻底相信了朱厚照的话。
这个天下,能够伪造出这种文书的势力,虽然不多,却也未必没有,但是,那种程度的势力,都很清楚大明帝国的威严,不会蠢得去冒犯。
如此一来,朱厚照的身份,则必然是真的了。
“没想到朱兄竟然真的是大明帝国的太子殿下,”段誉此时的表情,很精彩,似哭,又似笑。
得,自己刚刚在朱厚照面前表露身份,以为可以嘚瑟嘚瑟了。没想到,朱厚照立马抖出一个比段誉更高贵十倍的身份,一下子把段誉又压回谷底去了。
大理,一个弹丸小国,哪里比得上雄踞东南天关,临海接陆的大明帝国?相对应的,区区一个大理镇南王的世子,和大明帝国绝对的储君,更是毫无可比性。
段誉苦逼地发现,这回,自己真的是啥也比不上朱厚照,被妥妥地全面碾压了。
“这个文书是真的?”看到段誉的表情改变,木婉清问道。
段誉的脸上有些尴尬,嘿嘿地笑着挠挠头:“是的,看来朱兄真的是大明帝国的太子。我段誉区区一个大理世子,之前在朱兄面前藏着掖着,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
不提其他的,单论气量,段誉的确是超出常人。被朱厚照这样响亮地打了一回脸,段誉也只是有些尴尬,并未恼羞成怒,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乐天态度。
木婉清心知之前自己错怪了朱厚照,不过,虽然她明白自己错了,不过好强的性子还是让她弯不下腰来道歉:“哼,太子就太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木婉清见过太子,木婉清给太子爷请安……”
虽然嘴上说着是请安,但是木婉清的语气,却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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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图微微皱眉,手中的倚天剑握得紧了些,随时准备出鞘。
朱厚照微微一笑,做了个隐蔽的手势,让林远图不要妄动,不然,他还真怕这个“不解风情”的剑客直接把木婉清的态度当做对太子不敬,一剑ko了。
毕竟,对于一个从小就入宫的葵花传人来说,男女之间的感觉,林远图表示真心的不懂。
“太子这个身份,本来就没什么了不起的,”朱厚照显得十分平易近人,收回文书道,“正如段兄不愿将世子的身份告知他人,朱某行走江湖,也着实不喜欢让别人知道。今后我们照样以朋友的身份相交便是了,太子、世子还是平民,这又有什么打紧的?”
朱厚照一番话,让段誉和木婉清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此时,连木婉清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她的心中,朱厚照的光芒,已经慢慢地掩盖了段誉。
自然界中的万物,皆有依附更强者的本性,女子亦是如此。强大、优秀的男人,纵使比弱小、无能的男人,更加具有魅力。
似朱厚照这般集合才、貌、权、财、温和等品质于一身,几近完美无缺的男子,只要是个女子,都会被吸引。
此时,木婉清只是一叶障目,沉浸在自己和段誉的爱情之中,看不到朱厚照的优秀。
当这犹如瓷器一般的爱情,被“有终成兄妹”的铁锤击破,到那时,木婉清自然会发现,原来,朱厚照比段誉,优秀了无数倍。
正在此时,天空中突然落下了一只信鸽,停在林远图的肩上。林远图拆下信鸽上的信筒,将里面的纸条递给朱厚照。
信上的字很少,却让朱厚照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畅快笑容。
“东方白亲手摘下燕南天头颅,江玉燕已成功拜入移花宫,成为当代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