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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一个人的游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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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颜可可在看到纪晓韵的瞬间即刻扫去了心头的阴霾,说起来自己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她了。

她很感谢楚天越能将自己的母亲照顾的这么好,老人的气色比起之前又有了改善,皮肤渐渐恢复了弹性,眼睛也明亮了起来。

“颜颜!”纪晓韵轻轻抚着女孩的长发:“最近复习累不累?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啊……”

“不累,我可聪明了呢。看一遍的事就能记住了。”颜可可笑着撒娇,说着那些……作为柯颜都没有跟母亲说过的话。

“妈,吃饭吧。”楚天越招呼她们:“今天是年夜,就我们自己人,爸已经在餐厅等着了。”

“我来吧。”颜可可上前夺过轮椅的把手,看着楚天越微微笑了一下:“今天既然是自家人,就把佣人撤下去吧。你去盛饭咯。”

千顷别墅,也不过是睡半张床,食一碗粮。再豪华奢侈的物质,堆砌出来的也只是多余的空洞和孤寂,颜可可当然知道自己最想要的——只是在亲人面前相视而笑的时时刻刻,那才是最珍贵的。

以前的每个新年,难以逃避的是各种各样的商业年会,那是柯起航和纪晓韵光明正大地把自己放在保姆和家庭医生身边的理由。如今,他们老了。也不再有曾经的地位和光鲜,反倒让颜可可更加相信这才是返璞归真的亲情。

就像与刘香华和颜大军在一起生活的那四个年头,四个除夕。简陋温暖的小家里,父亲的啤酒和母亲的水饺,永远是她忘不了的。

今天的菜式也很家常,就像普通人家的几道年夜饭,放在这样宽敞的餐桌前,稍微有那么点格格不入。

楚天越能吃的食物很有限,所以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摆着筷子静静坐着,看着颜可可跟两位老人说那些,也许一辈子都没说过的话。

“颜颜,多吃点,读书是很累的。”纪晓韵用不甚灵活的手夹起一块鸡腿,颤颤巍巍地放进颜可可的碗里:“你看你这么瘦——”

“妈,我很健康的呀。”颜可可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她抬头看着一直沉默的柯起航。老人若有所思地抬头,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颜可可突然觉得父亲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苍老了。

柯起航似乎有意不愿与颜可可对视,也许是出于警惕,也许是出于理性中的本源——男人毕竟不像女人那样,可以糊里糊涂地把一个年轻姑娘替换成自己亡故的女儿。

“天越,”柯起航转向楚天越:“你父亲的事——”

听到柯起航突然提到这个,纪晓韵叹息一声,瞟了一个眼色过去。

楚天越脸上表情未起变化,只是淡淡地说:“我父亲病痛多年,也算是种解脱了。本想让他归乡安葬的,但是我哥说,父亲临终前提到过——不想再回家乡,落在哪里就算哪里。于是我们也只是按照他的心愿照办。

“大过年的,提这些做什么……”纪晓韵轻声道。

“没事,都是一家人,说些也无妨。”楚天越道:“我母亲去世十年了,现在父亲也不在了。想必二老在他出团圆,也未必就比我们寂寞。”

颜可可心里一惊,埋着头扒着饭,眼角微微瞄了一下楚天越——就在今天下午,他的的确确告诉过自己,楚则溪是被人害死的……

“说起来,亲家比我还要小上两岁。生命也好事业也罢,实在是世事无常,……”柯起航重重地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小酒盅一饮而尽。

“爸,”楚天越帮他斟满,微微挑唇笑道:“您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不要担心正科的事。别人拿走了多少……我会帮你拿回来的。”

柯起航没有说话,只是抬起酒杯对着这个眼前的半子,示意了一下。

“抱歉,我不能喝。”楚天越拒绝。这让颜可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父母似乎还不知道楚天越生病的事。

“如果明凯能有你一半能干就好了,”柯起航的眼睛似乎有点泛红,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屋子里的温度太高了:“只可惜了颜颜,没有这个福气。你也真是……当初让你收下正科,你怎么就是不肯呢?”

“爸,别说这种话。”楚天越的目光微微扫过低头不语的颜可可:“不管颜颜在不在,我都是您的儿子。”

“这酒的味道真是熟悉,”柯起航轻轻咂了下嘴:“以前,亲家也是最喜欢这种酒的。”他轻轻斟满一杯,沿着地上倒下去。

楚天越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柯起航并没有喝多,但偶尔看着颜可可的眼神有点奇怪。

颜可可想:他该不会是觉得自己是楚天越的小女友,早晚有一天要取代自己女儿的地位吧。不管曾经拥有过什么……人的本心总是那么相似的。

“楚先生,外面来了好多……”骤然闯入的女仆打断了这场气氛异常的家常年夜饭。她看起来有点慌张无措,在楚天越的注视下,吞吞吐吐地挤出后半句:“警察,恩……也不算是那种警察。您要不要去看看?”

话音未落,只看到几个人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雷厉风行的做派像极了很多电视剧里的——

颜可可怔了一下,为首的一个负责人模样的男子大约四十几岁,手里举着自己的证件牌朗声道:“我们是商业刑侦调查科的警务人员,有关正科股权并购项目中,针对融资缩水和债务异常的情况。

我们怀疑正科在向二级市场披露相关信息的时候有人为虚假成分,希望正科集团前董事长柯起航先生随我们回去接收一下调查。”

这是怎么回事?颜可可顿时瞪大了眼睛——父亲不是已经将正科全权交代给了那个纨绔的表哥柯明凯?

而且,这些什么人为操纵市场之类的罪名……听起来就好吓人。

“等等!是不是弄错了——”颜可可突然站起来,这一问登时被楚天越喝止回去:“可可,你先把妈妈推进去。”

“可是——”

楚天越走到那人跟前:“你好,我和我的岳父当然愿意全面配合警方的调查,但是能不能先让我们吃完这一顿年夜饭?”

“抱歉,楚先生。”那位警官严词拒绝道:“我们刚刚才接到举报,说柯起航早已秘密回国,并匿藏在楚氏集团的远山别墅里。可能楚先生也需要跟我们走一趟了——我当然清楚今天是大年夜,现在带人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但我们一样在工作岗位上奔波,没有过好这个年,是不是?”

“这个自然。”楚天越微微一笑:“不过这位警官先生大可不必太疑虑,我既然可以打这个举报电话,自然早就做好了协助警方完成一些调查的准备。既然不好通融——那就请吧。”

什么?!颜可可当场就傻眼了——她清楚地听到楚天越如是的说法:是他亲自打了举报电话让警察来带走柯起航的?

“喂,他……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正科到底发生了什么!”颜可可激动的举止引来了一众警员的诧异,他们大概以为这个姑娘是老人的孙女一辈,也无人愿意多给她解释一二。

“可可,明天一早……司机会送你回去。”楚天越理了一下肃穆的衣着,转身看了一眼怔在原地的颜可可:“不用等我回来了。另外,记着我白天跟你说过的话。

最后还有……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你个毛线啊!

“楚天越!”追出门的时候,楚天越和父亲已经踏上了警车。一排呼啸而去的车灯混合在年夜声声爆竹里,又无力又讽刺。

回到空荡荡的餐厅里,颜可可看到纪晓韵一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喃喃一句:“该来的总要来的。”

颜可可轻轻跪下身去,双手搭在母亲的膝盖上:“妈,放心吧,他们会没事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总是躲不开。”纪晓韵只是说着颜可可听不懂的感慨,用颤抖不稳的手慢慢推着轮椅往外走。

“妈,你告诉我好不好?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颜可可突然抢上去两步,祈求地看着母亲那沉默入定的脸。

“以后若还有机会,去问你爸爸吧。”纪晓韵的眼里湿润出一片惘然,伸手在女孩细嫩的脖颈上轻抚一下:“颜颜,谁都有罪,说也说不清楚。只有你才是无辜的……妈说什么也不能再看到你出事了。”

从来没有对母亲解释过自己是不是柯颜这件事,因为亲情中的很多心灵感应远远大过了追根究底的真相。颜可可看着母亲的眼睛,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患得患失的不安真实地存在其中。她的心就像被生拉硬扯出胸腔一样疼痛。

一个女佣轻轻上来扶住纪晓韵的轮椅,从小到大,颜可可见惯了母亲那气质超脱的华丽背影。轮椅上佝偻的落寞,却还是第一次。

“颜小姐,可以带您去卧房了么?”另一个女佣也上前来,看着那发了好久呆的颜可可说:“楚先生吩咐过,让您今晚在这里好好休息。”

颜可可叹了口气,本以为今天可以是一个温馨的大年夜,失而复得的亲人们包围在自己的左右,忘记前世的委屈忘记今生的艰险。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她疲惫的点了点头,此时此刻,除了怀揣着忐忑慢慢等待,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如果不是突然接到俞成瑾的电话,颜可可大概已经忘记——昨天晚上自己稍微有点无情无义地把这个发着高烧的男人给扔在医院了。

“可可,新年快乐。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打电话是否方便——”俞成瑾话说一半,颜可可立刻急道:“是你?你……对了我可以问你一件事么?”

“恩?你说——”

颜可可知道俞成瑾虽然不是商圈的人,但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工作性质,对这些事情总是会有第一手的敏感信息。

她也顾不上问问人家的身体怎么样了,开口就是直入主题:“关于正科集团半年前左右的股权重组事项,为什么柯起航会被警方调查?我不太懂这些事,不是听说正科已经由柯明凯在主事么?”

“你也看了新闻?”俞成瑾表示很诧异。

“新闻?”颜可可怔了一下,事情才过去不到三个小时,连12点的钟都没敲呢!

“手机上有新闻啊。”俞成瑾解释说:“就在今天晚上,市商业犯罪调查科的人正式逮捕了前正科集团董事长——”

“行了你别念了!我压根就看了一场现场直播好不好!”颜可可打断他慵懒的语调:“我不是很懂这些事,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

“原来真的是从楚天越那里抓的人?”俞成瑾哦了一声:“我还以为是新闻噱头呢。可可,你是担心楚天越吧?

放心,楚氏早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楚天越没有那么傻,人人都说是柯楚两家故意搞循环竞争来套齐岳产业。现在看来,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

“你别卖关子了。”颜可可已经心急如焚,俞成瑾那边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蓄意的,反正就是让她越听越窝火。

“说来有点小复杂,你说你不懂,我总不能从股权认购发行财报上市披露这种事给你从源头讲起来吧——另外……”俞成瑾顿了顿:“你是不是也稍微关心我一下啊。”

“能说这么多废话你会有事才怪!”颜可可一不小心飚了个高音,旋即意识到自己有那么点小过分。她叹息一声,放软了口吻:“俞成瑾,你就长话短说,哪怕像教小孩子算术题一样用苹果鸭梨举例子也行啊。我真的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咳咳,”俞成瑾听她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但他也不是故意卖关子。很多话真的不太好在电话里解释清楚:“这样吧,我出来接你好了。”

“不,我想在这里等天越。”颜可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那我出来,到你那里还不行么?”俞成瑾真心是拿她没有办法:“反正生活里总有那么多不合理的事发生,大不了我陪我心爱的女孩在情敌的别墅里跨年等情敌!”

颜可可知道,以俞成瑾这样不拘一格的性情,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想的。而他敢想的,多半就敢做。

伴随着十二点钟声的响起,俞成瑾的身影准时出现在了远山别墅的大门前。

楚家的保镖当然不会容许外人随意入内,所以颜可可只能站在大门前与俞成瑾隔铁栏杆……相望。

“喂,楚天越没说过我不能出去。”颜可可实在觉得太别扭,她祈求保镖可以打开大门,哪怕让自己到俞成瑾的车里去说话。

“抱歉颜小姐,”那保镖如同冰雕塑像般沉稳坚定,毫无人情味地回答:“楚先生吩咐过,明天一早送您回去。”

“这位先生,我想你理会错了雇主的意思吧。”俞成瑾凛然道:“颜可可是成年人,她拥有最基本的民事权利——人身自由权。不管你受雇于什么样的主人,总该分清国法家法吧?楚氏财大气粗,但到底做的还是正经生意,你们拿出这样黑社会的做派,就不怕砸了老板的招牌?

话说楚天越现在还在警察局,你希望我把你一块带去再立一案么?”

“是啊,我又不会离开,说几句话就回来——”颜可可恳求那保镖:“不会让你们难做的。而且楚天越从来就没有任何限制我行为自由的意图,你们不要领会错了。”

最后保镖终于妥协一步,但前提是——颜可可和俞成瑾留在车里,前后都有人近距离监视。

垂头丧气地坐回到车子里,要不是看在这是自己的车,俞成瑾险些就要砸方向盘了:“什么玩意儿啊!你就要嫁给这种男人?简直是个禁欲紧闭变态狂——我说,这种地方你也敢住进来?一点人气都没有,拍鬼片还差不多。”

“行了你别毒舌了。”颜可可叹了口气:“如果你整天出门就要遭枪击,相信你也会在家里设置这么多关卡的。”

俞成瑾不说话,只是半眯着眼睛靠在后座上。

“喂,”颜可可推推他:“你快点说啊,现在已经是凌晨了……手机新闻有没有新消息?你买到今天的报纸了么?”

俞成瑾真是被她气得没脾气:“大小姐,我在除夕夜里开着车跑了大半个城市,发着烧连点滴都没挂好就为了来告诉你……你喜欢的男人到底做了什么能被警察逮去的事,你好歹让我喘口气行不行?”

“发个烧又不会死!”颜可可的眼睛里几乎要挂出泪水,一下子就把俞成瑾吓到了:“好了好了,你别急行不行?我答应你他就是有天杀了人放了火,我这么金牌的律师也会想办法把他捞出来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你说真的啊……”颜可可扁了扁嘴,伸手扯住他的衣角。

“我他妈的怎么就那么贱……”俞成瑾揉了揉额头,拽出一张纸巾给颜可可:“把眼泪憋回去,大过年的就哭,你找晦气么?”

“那你告诉我,你都听说了些什么事?”颜可可急道:“不管是楚氏的正科的还是齐岳的……你统统告诉我嘛!”

俞成瑾伸手在她的鼻尖上宠溺地弹了一下:“怕了你了。

其实简单点说,就是正科集团的前董事柯起航因为没有子嗣,只能培养自己的侄子柯明凯继承公司——当然,你不要问我他为什么不交给楚天越。血缘这种东西有时是很奇怪的,家里的人和外人总是不一样。”

“这个我懂,更何况楚天越当初是主动放弃作为丈夫的继承权,没有动过正科一毫一厘。”柯颜点点头。

“所以我也很奇怪,楚天越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最后还是把正科套了进去。他是吃饱了撑的么?”俞成瑾无奈地摇摇头,看颜可可盯着自己的眼神不太友善,他只好改口道:“我不是有心针对他,只是他的行为的确令人捉摸不透。

正科的柯明凯着实不是做生意的好材料,他拿到正科以后只想着怎样变现挥霍,为了打包销售股权。我不知道他在其中动了什么样的心思和手脚,但的的确确在几家资评财务公司的帮助下,很光鲜地站在销售台上。

同时,我也不知道柯起航为什么会全然放任他这样做,就算正科集团在近几年来有所回谷低潮,但总还是柯起航一腔心血养成。就连我父亲一砖一瓦搭建的小小俞信,都被他视若珍宝般用心经营着——当然我不是商人,有时候,也的确理解不了他们的想法。”

俞成瑾的喉咙还有点发炎,这会儿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连声音都变了。

颜可可过意不去,摇下车窗,冲外面客气地喊了一句:“保镖先生,麻烦您能取一瓶矿泉水过来么?”

俞成瑾一笑,几乎被口水呛死:“颜可可,你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你把他们两位高大威猛的保镖当剧院里兜售零食的么?”

“那又怎样?”颜可可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他们喜欢呆在这,不用白不用。”

还别说,那保镖真就面无表情地帮俞成瑾拿了一瓶矿泉水来。

“总之,正科股权招标的通告一出,几乎成了上年度商界最大的新闻。”俞成瑾润了下喉咙,继续道:“后面的事很自然地在几家最被看好的买家手中上演着逐鹿之争。但没有人想得通,为什么楚氏集团也会在里面横插一足。

说老实话,楚天越若是想要正科,早就近水楼台了……”

俞成瑾这话说得不错,颜可可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因为关于楚氏插手正科兼并的事,早在几个月前,她与秦贝儿和凌犀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后来,事情的发展就开始微妙了。”俞成瑾继续说道:“几经轮番厮杀,出局者个个观望,最后就只剩下齐岳产业和楚氏集团这两家争持不下,也是上一年第三季度最大的博弈看点。可以说,竞价带来的高标,几乎要教柯明凯做梦都能笑醒。

但是楚天越却在最后一刻放弃了,什么爆炸绯闻地轰轰烈烈闹了一个版面——但总之,就是连招标会都没露面,随便发了一条招待会公告。以大盘领跌五个百分点的代价,把自己从这次不算很良性的竞争里脱了出去。

所以齐岳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比市场价压低近三成的价格。这就像是狠狠扇了柯明凯一个大耳光,齐岳的岳辛乔当然迫不及待地吃了下去。

而这件事当时也产生了各种传闻,说是楚氏集团与齐岳产业暗箱炒作,恶性挤走竞争者,最后再单方面做空……”

“楚天越不会那么对正科集团的。”颜可可心惊道:“他——”

“我知道你只想为他说好话,别急……如果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跑过来跟你详细说。”俞成瑾算是看透了,楚天越就是颜可可的软肋,哪怕有半句话有诋毁他的嫌疑,这姑娘就会像被踩了尾巴的颜小贝一样炸毛。

“可就在齐岳集团刚刚准备消化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之时,也不知道是哪个高人指点,还是岳辛乔一下子智商膨胀——总之就是从一部分财务数据里看出了不是很明显的异样。他们立刻就不敢往下咽了,并且以披露虚假信息和商业欺诈罪名将正科告上了法庭。

经查证,正科集团的内外两部分财务信息的确存在着难以对接的漏洞,基本可以认定——有人为操作虚假内容的既定事实,而且,翻出进七八年的旧账,发现整个正科集团根本就不像之前表象的那样无坚不摧。

有太多的东西是经不起推敲的——”

“这么严重——”颜可可倒吸一口冷气,她无法想象曾经的正科集团在父亲的全心经营下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漏洞。

“是,如果罪名成立,那柯起航将面临着十年以上的刑期——”

“你等会儿!”颜可可尖叫一声:“这里我不太明白,正科不是已经移交给柯明凯——为什么我父……我是说柯起航要被起诉?”

“因为这些经济业务的发生时期要按照权责制追溯到当时期间,所有的审计评估验资发售价标书都是柯起航的签章——他怎么都脱不了干系的。”俞成瑾解释道:“而且最令人费解的是,当初为柯明凯包装股权企划的团队,也就是宏远证券——”

“宏远证券?”颜可可差点忘了是坐在车里面,这要是跳起来,估计脑袋少说也要撞个蚕豆大的包了。

宏远证券不就是当年把楚氏集团害得几乎要翻不了身,多亏了正科相助,并用结为亲家连理的方式才渡过难关的那家——证券公司?也就是王青岚所在的——

“你也知道宏远证券?”俞成瑾诧异的表情很明显,自己好像低估了这个小丫头的智商:“几个月前一场大火,烧光了金融区环球大厦的总部……”

“我知道这件事……”颜可可专注地听着,暂时无法发表更多的意见。

“那场大火,好巧不巧就发生在楚天越宣布弃权正科的第二天。”俞成瑾扯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可可,不管你信不信我。我觉得正科集团这次认的栽,跟楚氏脱不了干系。

所以从表面上来看,又好像是楚氏集团与正科联手,故意诳住齐岳产业花钱买废纸。”

颜可可没有再激动,只是幽幽地抬起眼睛看着俞成瑾:“那后来呢?正科集团现在到底在谁的手里?”

“关于正科的归属,最蹊跷的细节就在这里——财务问题彻查已清,柯起航人在国外无法下发协调令,只能等到他回国传讯——而与此同时,齐岳要求的违约赔款清查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所以一夜之间,正科资产缩水五个亿美金。如果不是出现了第三个买家,我甚至会以为,这只是楚氏和正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三个买家?”越来越扑朔迷离的走势,让颜可可的思维转的有些吃不消。

“对,一家南洋商贸,名叫中启,别说你没有听过,连我都没有太多印象。只知道近年来在东南亚一股成风,渐渐开始渗透大陆市场。”俞成瑾解释道:“说实话,我们俞信也与中启有点小合作。我本来是劝我父亲三思而行的,但生意上的事我没什么发言权,随便他去了。”

“这个叫中启的公司……最后以多少钱得到了正科集团?”

“十二亿。”

“开什么玩笑!”颜可可怒道:“柯起航一辈子的心血,就算是瘦死的骆驼也会比马大。怎么可能只有——”

“已经算是可以了。出去破产整合资费和员工遣散费,能达到这个价格已经是很值得欣慰了。”俞成瑾不是有心说风凉话,因为商海沉浮本就世事无常,有些事见得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吧。

“所以最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很真实生动地又上演了一次。”俞成瑾耸了耸肩:“事情搞到这个地步,也许岳辛乔是真的白忙活了一场。但我始终不相信楚天越会在这九曲十八弯里扮演十分被动的角色。”

“你什么意思?”颜可可眉头一凛。

“本来我没有兴趣关心他的事,更没有那么多脑细胞去分析来去。但现在,柯起航秘密回国却又在自己的女婿这里被捕——”俞成瑾莞尔一笑:“我开始出于好奇地猜测着,也许楚天越从来没有跟着齐岳对付正科,更没有联合正科诓住齐岳——

他只是自己一个人,把所有人都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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