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初被问住了。
她没问过,左诺以也没说过。
但既然要领证,应该也要住在一起的吧?顾时初不确定,内心却不受控制的期待起来。
顾时初害羞的低笑,脸红道:“我也不知道。”
简谆崩溃的抓了把头发,“你搬出去谁和我分摊房租!!!”
顾时初愣了下,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原来重点是这个吗?
顾时初好笑道:“还不一定搬过去呢。”
“不用想了,肯定要搬的啊。”
简谆生无可恋,连带着泡面都觉得没味道了,“她都要和领证了,肯定得搬过去,哪有夫妻刚结婚就分居的。”
简谆确实说得很有道理,但不管怎样,她和左诺以只是假结婚,等哪天契约结束,她还是得回来住的。
顾时初用手指轻轻推了下她的肩头,瘪嘴着笑道:“我和总监只是假结婚,万一有天她不需要我了,我还得回来住,所以我一样交房租的。”
简谆瞅她一眼,突然吐了口气,“我开玩笑呢?”
“房租我一个人也交得起,而且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能真的把人扑倒。”简谆的笑容逐渐变态,“近水楼台,然后一举拿下美人。”
顾时初:“……”
话转得太快了吧?不是在聊房租的事吗?顾时初服了简谆的回脑路。
但不可否认简谆的话很有吸引力,而且她不是没想过,与其做梦不如顺其自然。
“我去洗澡了。”顾时初拒绝和她讨论这个问题,抿唇笑着走开了。
看着顾时初的笑容,简谆忍不住调侃,“瞧你那副春心荡漾的样子。”
顾时初权当没听见,回房间拿睡衣去了浴室。
次日早上,顾时初被一通陌生电话吵醒,她爬起来看了下时间,才七点。
她九点上班,平时这个点睡得最香。
眯着眼接通了通话,顾时初睡意惺忪的喂了声,带着点起床气,听起来语气并不算好。
“还在睡?”
含笑的声音传入耳膜,顾时初缓缓睁开眼,然后瞳孔越来越大,嘴巴微微张开,在一瞬间完全清醒了过来。
“总监!”
左诺以轻笑,“早。”
“早……早安。”顾时初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显然已经想起了昨晚的约定,吱吱唔唔道:“我很快就好。”
“没关系,你慢慢来。”
左诺以挂断电话,顾时初哭丧着脸跳下床,回想自己刚才的态度,突然想撞一撞墙。
一大早的,给她这么大惊‘喜’,她没想过左诺以会这么早。
顾时初快哭了,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抓过手机和包就出门了。
还好这个点大家都还在休息,没人和她抢电梯。
很快她就到楼下,穿过小区花园,远远看出门口就能看见昨晚乘坐白色轿车。
顾时初加快脚步,导致气息有点喘,月匈口上下起伏,她咽了下干涩的喉咙,脸色微红的向左诺以道歉。
左诺以并不在意,“是我太早了,先上车。”
顾时初点头,快速钻上副驾。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路上买了些早餐,看看合胃口吗?”
顾时初一阵心动,觉得左诺以做什么都特别细致,这么早过来竟然还想到了给自己买早餐。
这是什么神仙?简直太可了!!!
顾时初接了过一看,是半只拳头大小的灌汤包,牛奶还是温的。
太体贴了。
能享受到左诺以的这般宠溺,顾时初觉得幸福感快爆棚了。
“谢谢总监。”顾时初对她甜笑一声。
左诺以没说话,启动了车子,按着导航往y市方向开去。
路程不远,车里放着轻柔的纯音乐,顾时初吃完早餐后连带着没睡够,没多久就有点昏昏欲睡起来。
左诺以见了,趁着红灯时间,伸手从后座给她拿了个u枕。
顾时初连连道谢,可这时她又不觉得困了,但为了避免尴尬,她还是闭上眼。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睡着的,坐着睡得并不安稳,睡睡醒醒几次后终于抵达了y市。
熟悉的街道映入眼,顾时初慢慢坐直了腰,内心又开始紧张了。
“醒了?”
顾时初点了点头,尴尬的舔了舔唇,像跟自己说似的,“到了。”
左诺以嗯了声,问:“先送你回家还是先到酒店?”
顾时初觉得左诺以开了一个上午的车也累了,没多想的说:“要不总监先回酒店休息会,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顾时初回家,左诺以跟着确实不合适。
左诺以点头。
入职资料上有顾时初在y市的住址,所以左诺以定了离她家比较近的旅馆。
车子在有些历史的旅馆门前停稳,顾时初下了车,打算先陪左诺以找到房间再回家。左诺以拒绝了,脸色温和,“你先回家,有事随时马上联系我。”
顾时初点了点头,“好的。”
她半年多没回家了,这次特意回来的目的,顾时初手心脚底就已经开始冒汗了。
左诺以看出她的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放轻松。”
顾时初用力嗯了声,和左诺以分了道。
走路十来分钟,顾时初就到家了。
回来的时候没有提前和父母说声,在家的母亲见顾时初突然回来一脸惊讶。
顾母姓刘,和顾主任结婚后一直留在家里当家庭主妇,也许是操劳得多,岁月残忍的在她身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刘梅婷正在摘菜,讶异的看着顾时初,“初初?”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顾时初叫了声妈,走了过去,有点心虚的低下头,“我回来办点事。”
刘梅婷问:“出差呀?”
“……”顾时初挠头,“不是。”
刘梅婷随口道:“那回来办什么事?不上班啊?”
“请假了。”
说着,顾时初更心虚了,她根没请假,但左诺以已经替她决定了。
“顾主任中午回来吃饭吗?”
刘梅婷端着菜篮去了厨房,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回来,不然我才不想做饭呢。”
顾父上任的中校离家不远,走路十来分钟就到了,顾时初和弟弟都是从那个学校出来的学生。
夫妻结婚多年依旧恩爱如初,顾主任对她们虽然严肃得像老头子,但对刘梅婷却千依百顺。
顾时初有时候挺羡慕父母这样的感情,细水长流,相互扶持。虽然偶尔也会拌嘴吵架,但并不伤大雅,毕竟生活就是这样的。
顾时初笑了笑,收拾地板上的碎菜,然后进厨房帮忙。
想到一会要说的事,顾时初有些欲言又止。
她只跟左诺以要了一天的时间,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刘梅婷本来就奇怪女儿突然回家,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是不是有话要说?”
顾时初傻笑了声,“果然瞒不住老母亲的法眼。”
“你可是我生的。”刘梅婷哼道。
顾时初笑了笑,打算先探一探母亲的口风,“妈,如果我说……”
“我说……”
刘梅婷许久没听见下文,嘶了声,“怎么吱吱唔唔的?”
“如果我说……我交朋友了,你会不会生气?”顾时初含糊道。
“舌头怎么黏住了?”刘梅婷听见了,但还是忍不住叨顾时初两句,“都出去工作了,怎么话都说不好了?”
顾时初不在意母亲的损话,撒娇似的叫了声,“你快说,怎么看?”
“你都二十二了,交男朋友不是很正常吗,我生什么气?”刘梅婷炒着菜,动作从容流畅,并没有被顾时初的话影响到。
相比父亲,母亲一向开明些,对女儿谈恋爱的事并没有持太大意见。
都二十一世纪,同性婚姻法都通过好几年了,家里那位还是用以往那套道德要求儿女,虽然不失为保护她们的办法,但偶尔也显得过现死板。
末了,刘梅婷补充道:“你爸那边就不好说了。”
顾时初吧嗒下脸:“……”她就知道。
“那如果我说想和她结婚呢?”
刘梅婷动作顿了下,觉得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们谈多久了?这么快就谈到结婚的地步了?”
顾时初缩了缩脖子,“差不多一年。”
天知道她和左诺以谈了多久,严格来说等于没谈过。
但毕竟要结婚是大事,她总不能实说,但又不会说谎,只能按照认识那天算起往久里说。反正连带着实习那段时间,她认识左诺以已经快九个月了,四舍五入算个一年……嗯。
“一年?”
刘梅婷有些惊讶,“是你同学吗?”
顾时初老实说:“不是,是我上司。”
刘梅婷皱眉,看着顾时初严肃的眯了眯眼,“这是真的?”
顾时初慎重的点了下头。
正在这时,大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动静,是顾父回来了。
母女停止了交谈,顾时初连忙跑出去打招呼。
对于顾时初突然回来,顾主任也显得意外,但并没有像刘梅婷那样问那么多。
顾初北在读高三,寄宿在学校,周六日才会回家一趟,现在家里只有三口人吃饭,顾时初旁敲侧击的又提到交朋友的事。
结果顾主任当场就黑了脸,差点摔筷子,“年纪轻轻的,谈什么恋爱?”
“好好工作几年落实一下社会经验再交不行?”
顾时初瞬间闭了嘴,就知道顾主任这关难过,幸好她没提结婚,否则顾主任当场掀桌也说不定。
顾时初偷偷舒口气,收到左诺以信息后又心急起来了。
没有户口本,怎么领证!!!
顾时初苦着脸,偷偷看了眼准备回房午睡的顾主任。
一个危险的想法从心底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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