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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亭打哈哈道:“虽然林某只是一介商人,但忧国忧民的心还是有的,时局这么乱,要是林某能帮忙出份力,那也是荣幸之极,不过今天主要是带内子回娘家探亲的。”
季游鸿道:“那就不阻你们家人团聚了,失陪。”说完迈着长腿跨上台阶,经过林熠熠身边时,冲她点了点头,也不等她回应便匆匆地往里而去。
林敬亭望着他的背影冷笑,随即对她们道:“我们也进去吧。”
林熠熠扶着李玉跟着林敬亭往里走,才这一会的功夫,已经见不到季游鸿的身影。
三个人穿过中庭一路往后院而去,林熠熠走在林敬亭身边小声问他:“哥,你跟那季公子有矛盾?”
林敬亭感到些许惊讶,没想到一向只会玩乐的小妹也有细心的时候,“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看起来很正派呀,你为何跟他道不同?”林熠熠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问他。
林敬亭愣了一下,随即哼笑道:“你才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他正派了?妹啊,人永远都不可貌相的,懂吗?”
林熠熠嘟嘴,心想:你个大反派你少忽悠我!
李田冶夫妇在后厅等他们,李玉前脚刚迈进厅堂,眼泪已夺眶而出,一边擦泪一边上前给父母磕头,李夫人也是泪水涟涟,连忙将李玉扶起来。
李田冶是个非常肥胖的中年人,一身官服好像快要被他的肚子撑破,只见他跟李玉说了几句话后,便站起身对林敬亭道:“敬亭,随我到前边议事厅,季坤父子也在那边。”
“我刚才在门口跟季游鸿打过照面,他那身军装倒是气派。”
李田冶回到:“那是季坤新组建的一个团,军火配备都是最好的,作战能力很强。”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
大厅内一时间只剩下三个女人,李玉的其他姐妹都嫁出去,也难得回来一次,唯一的弟弟白天要去上学,平时家里就剩下李田冶夫妇,若大的巡抚府显得格外冷清。
李夫人问起李玉的身体,李玉说多亏小姑平常的照顾,李夫人又忙向林熠熠道谢。
三人喝着茶说着话,林熠熠看她们娘俩有说不完的话,家长里短的听得她直犯困,要真打起瞌睡那就太失礼了,便起身说想到花园里走走,李夫人很贴心地想唤个丫鬟给她带路,林熠熠摆摆手说她就在前面中庭随便走走就行。
这里的园林景色自然没有林宅来得精致,也没打理好,显然是园丁偷了懒。
林熠熠站在一个水缸前,里面养着莲花,还有几尾小鲤鱼,倒是挺有趣。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林熠熠很自然地回头去看,朝她走来的人正是刚才偶遇过的季游鸿。
只见他军装笔挺,步伐沉稳,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跟上次的进步青年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好巧,季公子。”林熠熠见他在面前站定,便打了声招呼。
季游鸿原本还想着先自我介绍一下,不过她这样称呼他肯定是知道他的名字,便道:“我是过来找你的。”
“有事?”
季游鸿道:“上次的事,多谢了。”
“你上次已经谢过了,那个怀表可是价值不菲。”
“是我唐突了。”
“你的伤好了吗?”那天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已无大碍。”
林熠熠点点头,忽然笑道:“常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上次遇见季公子的时候,应该是你最狼狈的时候吧,今天见到你,差不点认不出来。”
季游鸿跟着浅笑,“上次冒犯了林小姐,实在抱歉。”
“你这算不算欠我个人情呢?”林熠熠挑眉笑问他。
季游鸿愣了下,还没遇到过这么直接讨人情的,便道:“林小姐想要季某帮你办什么事?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定不推辞。”
林熠熠想了想,笑道:“现在没有,日后想到再找你。”
季游鸿爽快地应下了,两人又不尴不尬地站了一会,最后是季游鸿先行告辞,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林熠熠心里觉得好笑,季游鸿应该是知道她的身份了,之前看他对林敬亭那么反感,没想到还会特地跑来跟她道谢,真是有趣。
中午是留在李府吃饭,一直到离开巡抚府,林熠熠都没再见到季游鸿。
在南京舒舒服服地住上两天后,李田冶果然在众人的劝说下,宣布独立,并很快改巡抚府为都督府,林敬亭竟然也趁乱捞到个议员的身份。
当晚回家的时候,林敬亭得意到不行,饭桌上一直在说这事,林熠熠只是默默地听着,心想你现在得意了,过两天就要开始倒霉了,新政府成立,就要有所改变,在季坤的提畅下,江苏将实行全面禁烟,所有与鸦片有关的事情一律禁止,林敬亭在南京的几家规模很大的大烟馆,首当其冲成了众矢之的。
林敬亭还在那里说:“明晚有个庆祝舞会,许多达官贵人参加,到时你们也去参加,娘之前可是叮嘱过我,可以顺便帮晚儿物色个好人家。”
林熠熠听到舞会,不由得眼前一亮,心想秦家在南京也算富贵人家,都督府举办舞会他们肯定会参加,那秦梦也有可能会出席,说不定到时她们就可以碰面。
隔天一早,林熠熠拿着之前林茜写给她的林敬和学校的地址,让公馆里的司机送她去玄武区,林敬和就职的私立学校就在那边。
学校并不大,由两座比较简陋的教学楼组成,林熠熠在门口问了一下人,很快就找到林敬和的办公室。
“你这丫头,怎么就过来金陵了?老夫人她肯同意?”或许是因为在异地他乡,林敬和对待她的态度比在家里时要热络得多。
“自然是有办法让她同意呀,小哥你在这边还过得惯吗?”
林敬和笑道:“没人约束,自由自在的,又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一切都很棒。”
林熠熠也跟着笑,“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很好。”
“等会这边有场辩论会,是一些新派青年组织的,几乎每天都有一场,你要一起去听听吗?现在江苏也独立了,多听些新观念也是好的。”
林熠熠应道:“可以,我跟你去。”
林敬和又自言自语道:“听子恒兄说,今天还请到个大人物出席,也不知道是谁。”
两人又坐了一会,林敬和看到时间差不多,就带着林熠熠离开办公室,去往其中一栋教学楼,因为还是上课时间,经过教室时还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
林敬和一路将她带上三楼,这层没有教室,房间比教室小些,有的空着,有的放杂物,还有几间像实验室之类的。
其中一间里面已经有人在,或站着或坐着,已经在开始讨论,林敬和进去的时候,正在说话的人停顿了一下,林熠熠抬眼看去,就看到人群中高高瘦瘦的赵振淮,对方也正看着她,有些意外,又很快冲她笑着点点头。
林熠熠也微笑着朝他点头示意。
林敬和找到比较靠后的位置让她坐下听,并小声道:“言论自由,你若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发表,大家都会欢迎的。”
林熠熠道:“我听听就算了。”
其实这种讨论会挺无聊的,在林熠熠看来,这都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纸上谈兵的家伙,只是一味歌颂民主,却又不能结合实际。
就在林熠熠坐得差点打瞌睡的时候,虚掩的门被敲了几下,随后便有人推门进来,林熠熠一回头,就看到男人一身儒雅的墨绿色长褂,袖口反卷,露出白色的内里,头发往后梳起,露出饱满的额头,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地犹如一个教书先生。
林熠熠有些目瞪口呆,这不是季游鸿吗,他怎么也来这边?而且还穿得这么……这么斯文?
这人到底有多少副面孔?林熠熠很是疑惑地想。
林敬亭去南京发展后,苏城的生意就分散开来,交给叔伯他们打理,但林敬亭还是占着大部分股权,并有专人帮他看管,后来在南京开了典当行,就来苏城开设两家分行,一直交给林敬轩打理,但苏城这边典当行的生意一直不如南京那边。
但林敬亭每天有太多赚钱的生意,苏城的典当行他也就不怎么上心。
他不知道的是,苏城的典当行生意之所以不好,其实是林敬轩在搞鬼。
林敬轩跟典当行的账房私下勾结,经常在死当的物件上做手脚,要么多记账,要么干脆不入库,有利润的大头全被林敬轩拿走了,而高利贷的事,一开始的本钱也是用的典当行的,后来放出去数目大的款,能回收的款,他就自己收着,那些收不回的坏账,他就挂回到典当行的账上,也就是说,高利贷是以林敬亭的名义在放,赚钱的账林敬轩吃了,小数目的,赖账的,就丢给林敬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