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放(1 / 1)

“并不熟”三个字从白莲花嘴里出来,沈风渠感觉心里仿佛有个小人儿被一箭穿心,血溅了三尺多高。

这小子真是可以,他跟在这小子身边大半年,照顾他陪伴他,不知道为这小子操碎了多少次心,结果到头,就换来“并不熟”三个字。

沈风渠那张冷淡的脸险些绷不住,掌心攥在一起,握着茶盏险些把茶盏捏碎。

“不熟?你倒是薄凉,这话若是你师弟知晓了,依他的性子,估计能难受许久。”

楚临渊看着对面的人,嘴角勾出来一个讥讽的弧度,“别人如何待我,我自如何待人。”

“你的意思是你师弟对你不好?”沈风渠又在心里吐出来一口血,他对白莲花还不够好??

白莲花要求也太高了吧??沈风渠颇有些无语,不过转眼一想,白莲花对他防备,可能是故意对他这么说的,心里不一定是这么想的。

楚临渊没有回答了,而是冷淡的开口,“师尊还有事吗?”

声音里带着淡淡的不耐,明显是要送客的意思。

沈风渠有一些生气,白莲花怎么就这么讨厌他?以前还能不在意,现在心里就有些闷。

不过反正都要搬到一指峰了,等白莲花搬过去了再说,不是讨厌他吗?越讨厌他他越要靠近。

不肖徒,他偏要执意靠近,看看能如何。

沈风渠走了,桌上的一杯茶尚且带着热气,袅袅散在半空中。

楚临渊手里变出来一块儿冰晶雕出来的玉佩,他垂眸看着,指尖碰在玉佩上,溢出来些许黑气,指尖微微用力,玉佩“嘭”一声碎成了无数片碎片。

冰晶掉落在桌上、地上,落得四处都是,碎片折射着银色冰冷的光芒。

……

沈风渠回到了一指峰,他路上想了想,问脑海里的系统道,“你们的人物形象崩塌是怎么判定的?”

他感觉他都已经差不多放飞自我了,但是系统一次都没有提示过他ooc。

系统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他,“审核系统会自动生成判定,若是判定为ooc行为会作出警告。”

系统顿了顿又道,“请宿主不要询问无关紧要的问题,宿主只需努力完成任务。”

沈风渠心想看来这垃圾审核系统也不咋地,他把原主的人设都不知道崩到哪儿了,居然还没有判定他。

不过没有判定也是好事,判定了说不定又要电他,他可不想再经历一遭。

第二日,沈风渠起了个大早,他感觉到了结界的波动,应当是楚临渊过来了。

他捏了一道洁净术出去,少年身形单薄修长,背上背了个打着补丁的包袱,看上去空落落的。那个补丁在包袱上显着十分突兀,但是配上少年那张素来冷淡禁欲的脸,倒不觉得如何了。

沈风渠想起来白莲花似乎不在意这些东西,以前外出赚的灵石都给他了,给自己添置的东西很少。

他心里又微微不自在起来,猜白莲花就只带了一身道袍过来,很快闪过了思绪,冷白的指尖抬起来,指了指他旁边的房间。

“以后你就住那儿。”

少年背着行李推开了门,沈风渠在旁边看着,心里想应该会注意到的吧,里面可是他亲手整理的。

然后他就看见少年目不斜视的进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间的陈设,把行李放在了柜子里,又到了他面前。

“师尊,我先去上课了。”

沈风渠心想白收拾了,这个笨蛋木头,他应了一声,“旁边有小厨房,若是饿了自己去做。”

楚临渊垂着眼,“多谢师尊。”

沈风渠目送着徒弟走了,徒弟一天都没有回来,到了晚上,他才又感觉到结界的波动。

少年提着一把木剑从远处过来,到了他面前,向他问了一声好,就进了房间里。

沈风渠在心里想,徒弟对他实在太冷了些,似乎也很防备,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靠近徒弟。

他在自己房间里思索着如何是好,听到外面的人过来敲了门,门外传来徒弟的声音,“师尊,我煮了饺子,你可要尝尝?”

沈风渠起身过去给他开门,少年端着热腾腾的饺子,眉眼在热气中若隐若现,衬映的没那么冷漠了。

少年在原地没动,似乎并不打算进去,沈风渠面上冷淡,双手则是已经伸过去要去端饺子了。

他手刚碰到碗,就感觉到了一片灼热,烫的他指尖一抖,微微抿唇,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青瓷碗“嘭”一声掉落在地上碎裂开来,里面的热汤流的到处都是,圆滚滚的饺子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儿。

沈风渠冷白的指尖被烫的红了一片,上面传来一阵刺疼,他蹙了下眉心,疼得表情扭曲了一瞬,顺着看过去,手上已经起出来了小水泡。

他捻了捻指尖,把手指缩回了袖子里。

这个傻子,是感觉不到烫吗?

沈风渠打翻了徒弟做的饺子,心里有些愧疚,不过很快又崩成了平日里的冷脸,对少年道,“平日里修习的法术都怎么学的?连冷热都感觉不出?”

他唇角一直抿着,衣服上溅的也都是汤汁,隔着皮肤传来烫意,估计里面的皮肤也会红。

楚临渊垂眸默默无言,把地上的汤碗收拾了,突然开口道,“师尊很怕疼吗?”

沈风渠确实怕疼,但是他这话自然不会跟徒弟说,他冷声开口,“出去。”

吃不成饺子了,烦。

他看着少年收拾了汤汁汤碗出去,伸手一挥合上了门,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指尖和胸口上都是一片深红,被烫出来的。

冷白的皮肤上像是开出来了一朵糜艳的花,绯色中透着浅粉,沈风渠自己用手碰了一下,疼得他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从储物戒里找出来烫伤的药膏,涂在上面,皮肤上冰冰凉凉的,深红没一会儿就消下去了。

手上的水泡好的要慢一些,沈风渠换好了衣服,他想了想,徒弟的手估计也被烫伤了,于是拿着烫伤药去了隔壁。

隔壁的房间里亮着灯,沈风渠敲了敲门,里面的少年过来给他开门。

沈风渠什么都没说,直接把烫伤药扔到了少年怀里,然后身形消失在原地。

他在回房间后收到了白锦夜的传音,赵长老临时有事要外出,让他带一段时间的课。

白锦夜,“我只是来问问你,你若是不愿意,我让其他长老过去。”

因为沈风渠如今在峰里也是闲着,他感觉如今的沈风渠与之前的冷淡模样不同,变回了小时候的活泼跳脱,就来问问他感不感兴趣了。

沈风渠心想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他正愁怎么接近徒弟呢,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啊,明日就过去?”

白锦夜,“每天下午你过去,正好你徒弟也在里面,你也可以顺便见他了。”

听白锦夜这么说,沈风渠才意识到,他好像都没教过白莲花什么。之前是因为要稳住人设,如今这个人设似乎不太需要他稳,可以试试教徒弟东西了。

沈风渠,“好,我明日去剑阁。”

每天中午过去,晚上的时候还能和徒弟一起回来。

门口的少年垂眼看着手心里的烫伤药,面无表情的合上了门,把手里的药膏随手扔出了窗外。

……

“听说了吗?赵长老有事出峰了,这段时间沈峰主过来给我们上课!”

“天哪!!我们简直真是天选之子!!!”

“呸!我看你就是垂涎沈峰主的美貌……不过垂涎的不止你一个,我也垂涎。”

“若是有幸能进沈峰主的门下,天天给他提洗脚水我也愿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好夸张,不过我也想入沈峰主的门下!”

底下的弟子这一日都很激动,兴高采烈的讨论着,后排的唐时听着他们讨论,扭头看向角落里的楚临渊。

“楚师兄,江小曲真的不回来了吗?我们等会要不要去问问沈峰主?说不定能把人从凤銮要回来呢?”

唐时听说江小曲四峰大选拿了第二,本来替他高兴来着,打算回来了带他去山下吃灵食,结果就听到了江小曲去凤銮的消息。

他心里有些失落,跟那个活泼跳脱的少年在一起很开心,没想到上次的离别,就是最后一面了。

楚临渊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抬了抬眼皮,难得回复他了,“他不会回来了。”

唐时愣了一下,看到楚临渊的表情与平日里没什么区别,但是转眼一想,楚临渊是个不喜形于色的,说不定心里难过着呢。

他安慰楚临渊道,“楚师兄,你不要太难过,江小曲想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日后等我们修为高了,可以独自出峰了,到时可以去凤銮看他。”

“凤銮里有江翡,江翡是沈峰主的师兄,自然不会亏待他的,他在那边估计也不会过的差到哪去。”

“不过我懂你,相思难忍嘛,”唐时看着少年面无表情,叹了口气,偷偷跟他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江小曲脖子上的印子,是你亲的。”

楚临渊的指尖按在桌上压出来几个印子,气息逐渐变得阴沉起来,垂眸眼睫下落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就是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不知道了……”

唐时看到少年气息冷的能冒寒气了,讪讪地闭了嘴,自讨没趣转了回去。

沈风渠到剑阁的时候,底下都安静了下来,几十道视线落在他身上,目光里有好奇有羡慕,更多的是惊艳,还有的直接看直了眼。

底下都是低声的窃窃私语。

“沈峰主好美啊……看的我有点晕……”

“我本来以为说他是第一美人都是说着玩的,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慕容师姐以后不是我未来道侣了,沈峰主才是。”

沈风渠看向剑阁最角落里的少年,少年背脊挺直,艳丽的脸隐在暗处,垂着眼在看桌子上的书,没有对他投过来一个眼神。

少年冷淡自持,与身边的人格格不入,仿佛与他们划开了一道界限。

沈风渠收回了视线,嗓音清澈动听,“赵长老有事,这段时间就有我来带你们。”

他想起来之前白锦夜跟他说的,这些少年都到了筑基一二层,如今可以开始练剑法了。

“你们先聚气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去后山我教你们沧澜剑法。”

他又问,“之前赵长老教你们到第几式了?”

底下的弟子很热情,“到第三式了!”

沈风渠,“那我就从第三式开始教你们。”

底下弟子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一寸不错,沈风渠有些无奈,心想这群看脸的小屁孩,对比起来,白莲花徒弟真是心性坚定。

丝毫不被他这张脸迷惑,甚至不怎么正眼看他,对他的美貌无感。

他冷白的指尖不轻不重的在桌子上敲了一下,那些弟子才收回了视线,开始凝神聚气。

沈风渠在旁边看着,看到有不稳的弟子,会轻声指点一二,让他们稳住气息在丹田里,不要急躁。

他神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眼神却是温和的,嗓音像是清澈的水流,带着缠眷的温柔之意。

一众弟子在心里想,谁说沈峰主高冷不可接近的,如今看来,只是外表冷了些,实际上温柔着呢,能被温柔的大美人指点,他们实在是太幸运了些。

沈风渠到了楚临渊面前,楚临渊也在凝神聚气,他发现楚临渊的聚气方式与寻常弟子不太一样,这种方式对于精神的集中力和修为要求非常高,最低得是化神期以上的。

白莲花现在的要求远远达不到,按这种方法强行聚气,迟早会走火入魔的。

沈风渠想了想,没有开口,打算回去再跟白莲花说,现在说四周的弟子都会听见,可能会让白莲花受到不好的影响。

剑阁里一众弟子凝了半个时辰的神,聚气在身体里运转,半空中的灵气相互碰撞在一起,他们个个都很专注,似乎想在沈风渠面前表现的好一点,格外的认真。

沈风渠看着到时辰了,让他们去后山集合了。

弟子都是御剑过去,沈风渠注意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少年才从角落里站起来,眉目冷淡,把他当空气,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

沈风渠叫住了他,“站住。”

少年停了下来,眼眸微微抬起看向他。

沈风渠,“我跟你一起过去。”

他说的是他跟着,意思是让楚临渊御剑载他过去。

楚临渊面无表情,“师尊不是有剑吗?”

沈风渠心里翻了个白眼,越不想让他跟着他越要跟着,他冷了脸,“你只管听命,哪来那么多意见?”

没大没小,目无师尊,不服管教。

少年又沉默不语了,把长剑唤了出来,在面前不断放大,淡声开口,“师尊上去吧。”

“我御剑学的并不怎么好,一会儿若是把师尊甩下去,师尊可莫要见怪。”

沈风渠听着这话眼皮子跳了跳,不过想着徒弟应该不会真的把他甩下去,踩在了剑尖上。

他上去后少年也跟着上去了,少年上去之后,长剑稳稳的向前,然后突然向前窜了一大截。

沈风渠被这操作骚的瞪大了眼,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向前,险些从剑上栽下去摔个狗吃屎。

看来是真的学的不怎么好。

他勉强稳住了身形,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有些丢脸。他扭过头看过去,少年依旧稳稳的立在剑上,一双琉璃珠似的眼里没什么波澜,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到眼眸深处的一抹嘲讽。

沈风渠老脸一红,感觉有些难堪,为什么每次都是在徒弟面前这么丢脸。

不是他不想维持人设,这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又转了回去,在剑上注意了些,其实他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这剑他站不稳,难不成徒弟修为比他还高不成?

这不可能,那就是徒弟的御剑能力太差了些,回去要好好教教才行。

两人御剑到了高空上,两边云风飘荡,长峰壁立千仞,凉风吹在脸上轻轻拂过,剑在半空中飞的歪七八扭,沈风渠勉强稳住了身形。

他在心里默默吐出了一口血,心想怎么还没到,低头看了一眼万丈云海,感觉腿有些抖。

身后的人神态自若,在快要到后山的时候,剑身猛地向左偏过去,沈风渠瞪大了眼,大半个身子朝外斜了过去,他心里砰砰跳个不停,下意识地要去抓身旁的人。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白莲花微微向后侧开身子,避开了他的手。

沈风渠,“!!!?”

这怎么行??这朵白莲花真是太不要脸了!!摔下去可要疼死了,他才不要!!

沈风渠在最后一刻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脑海里什么都不想了,就是要抓住白莲花。

不是不愿意靠近他吗,还敢躲他??他偏要把人拽下来。

冷白的指尖拽住了一角雪白道袍,剑上的少年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衣袖被风扬起来,两个人的墨发纠缠在一起,直直向下坠去。

沈风渠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徒弟的怀里,他把人抱住了,底下是后山的一片空地,掉下去倒是不会受什么伤,但是疼是肯定的。

两人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沈风渠在上面,他撞在了少年的胸口,鼻尖闻到了少年身上的冷香,整个人坐在了少年身上。

少年墨发散在身后,那张艳丽的脸上神情冰冷。

他感觉到了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沉气息,撑着地面从少年身上起来了。

沈风渠冷着一张脸,从徒弟身上起来,在心里默念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对方,对楚临渊道,“从今日起,回一指峰每天多练半个时辰的御剑。”

对面的少年没有说话,慢慢的撑着树站起来,那双覆着薄茧修长的手指仿若雕刻,琉璃珠一般的眼眸抬了起来。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像是古井下尽头的深渊,让人看一眼,忍不住的感觉到背后森寒。

沈风渠看习惯了就不害怕了,表情依旧冷冷的,等着他回复。

少年伫立良久,垂眼遮住了情绪,说了个“好”。

沈风渠又有些担心徒弟会不会受伤,不过如今也不好问的,等回去再问问。

后山里,弟子们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沈风渠到了一众弟子前面,楚临渊则是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待着。

阳光落下来将地面割离,少年的身形落在阴影处,与周围的聚拢在太阳底下的弟子看起来格格不入。

他又变成了一个人置身在阴影里,再也不会有人过来了,他也不想再有人过来。

不是那个人,都不再有意义……而那个人,楚临渊抬眸看向远处众星捧月的男子,默默握紧了手里的剑。

前仇新恨都难了。

沈风渠一身月华白袍,眼角的弧度微微挑起来,看人的时候仿佛总是含着情的,墨眸朱唇,面容雪白如敷,眼睫宛如蝶翼,抬起来的时候微微颤着,在眼睑下映出一小片阴影。

远远看着,清冷之姿立于清白梨树之下,遗世而独立,犹如高山仰止。

被看的人丝毫没有感觉,沈风渠握着银白长剑,给他们展示了一遍沧澜峰第三式的剑法。

美人舞剑,剑光凌厉,宛如血上拈花,银针穿骨,媚意灼眸。

一众弟子安安静静的看着,目光里仿佛只剩下眼前的人和剑,等到沈风渠收了剑,他们一个个还都没有回过神来。

沈风渠一道剑光斩落一地簌簌的雪白,开口道。“可看明白了?”

他们下意识的点头,沈风渠道,“那便开始练吧。”

他在一旁看着弟子们使剑,时不时用石子扔过去指正他们的剑法,倚在梨树下将弟子们的水平尽收眼底。

目光落在最角落的少年身上,少年剑用的似乎也不差,但是态度并不怎么好,看起来十分敷衍。

沈风渠很快就没空注意楚临渊了,有弟子让他过去教如何挽出来剑花,沈风渠到了那名弟子的面前,手把手的教了少年如何挽剑花。

那名少年脸都红透了,低着头跟他道谢。

有一就有二,不一会儿,沈风渠身边围了许多人,他让他们一个一个来,给他们比划示范。

有的还故意不好好学,一直缠着他,沈风渠有些无奈,想着这张脸实在是麻烦,又讲了一遍。

那名少年看起来十分开心,挽出来了剑花,激动地要去抱沈风渠。

沈风渠正在考虑如何避开,一道寒光闪了过来,他整个人被迫后退,一下子撞在了身后的石头尖上。

背脊顺着后腰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脸色疼得一瞬间白了,那名要抱他的少年脸上直接见了血。

周围全部安静下来,一众弟子的目光全都落在楚临渊身上。

人群潮水一般向两旁退开,不远处冷淡的少年立在人群之外,面上没什么表情,嗓音薄凉。

“不好意思,手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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