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里,你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怪不得我家雨雨这么喜欢你,这医院有叔叔的朋友,叔和你说,你如果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千万要和叔叔说,叔给你请最好的医生”。
“呵~呵~谢谢叔叔,我就是中暑了,撞了一下鼻子,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
“孩子,你可千万别小瞧了咱这鼻子,这鼻头上连接的就是咱大脑门子,我听雨雨说你都流了好多血了,这可千万要注意了,不能大意,不能随意,咱得好好观察观察”。
“呵~呵~谢谢叔叔,我鼻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赵爸是个健谈之人,整个病房中飘荡的几乎是他的声音,比起刚来西安的那日,似乎今天更加热情了,说完了关心的话,又忙活起了带来的水果,那真是一个体贴。
不一会儿,赵爸就递了过来了一个削好的大苹果,这暖心会照顾人的形像让雾里花终于清楚赵雨为何那么会照顾人了,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反观雾教授,进病房后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再也没有抬头看过她了,彷佛就真的只是来看她一眼的。
吃水果的须臾,眸光往雾教授身上瞟了瞟,这小老头真的是沉得住气,进来都好一会儿了,也没开口朝她说过一句话。
转念又一想,赵爸的热情就像点燃的爆竹,一点缝隙也不留给他人,小老头那闷葫芦的性子今日是遇上对手了。
赵雨有些无奈的干笑了几声,看着滔滔不绝的赵爸,拉着他的胳膊扯了扯,“爸,您渴不渴?我们去打点热水进来吧!”
“我不渴,我刚来的时候就喝了一大瓶水了”,赵爸认真的回了赵雨这么一句,下一秒立即就要再次张嘴释放他的热情和关怀。
“爸,爸,我渴了,我渴了,你陪我出去买些水喝。”
赵雨不等赵爸回应,忙抓起她爸的手臂半拉半拖的将他带离了屋子。
屋内顷刻间安静了下来,雾里花的鼻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了还有一些微肿,其他已无大碍,她心里庆幸雾教授是这会儿来的医院,看到这样的她,应该也减少了许多他心里的担忧。
“爸,我没事了,就是中暑后撞了一下鼻子”,点了点自己的鼻头又出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这样出院也是没问题的了”。
雾教授抬头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子将手里的公文包放到了桌上,走到窗户旁将两扇微张开的窗户轻轻关了起来。
一脸谨慎的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重新拿起桌上的公文包,取出了一个暗色的小木盒,小心翼翼的打开后,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原来是那片陈旧的竹简!
“见过了吧!”
雾里花楞了一下,她本以为雾教授一言不发的坐着是担忧她的状况,所以她主动朝他解释了自己的情况,避免他担心。
但没想到入耳的第一句话却是一句带着质问的话。
她心里有些委屈,“爸,你不是吧!我都躺在这里了,你怎么一点关心的话也没有”。
“回答我,你是不是见过了”,雾教授的神色有些阴沉,彷佛是雾里花动了他什么贵重的物品一般,语气十分严肃。
见他神色这么严肃,雾里花只好先回了他的话,“见过了,不就一片竹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文物,闲杂人等不得随意碰触,这点知识还用我来提醒你吗?”
“爸,什么闲杂人?是您的公文包里它自己掉出来的,我就随手捡起来了,难不成您的意思是我应该让它就躺在咱家地板上,任由你醒了再踩上一脚?”
雾里花也来了气,看着满脸都是责备的雾教授,她说话的语调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不少分贝。
雾教授是个文人,平时讲话的声音都是温声细语的,哪怕遇到再棘手的事也没见他大声过,今日倒是奇怪了。
反常必有妖,思绪间,雾里花不动声色的撅起了嘴,一脸生气的模样。
雾教授见她如此,怔了怔,将竹简小心翼翼的包好放回了公文包内层,转过身子朝着床边的椅子坐了下去,“鼻子还疼吗?”
雾里花撅着嘴巴冷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小里,你不要怪爸爸对你严苛,你既然喜欢历史,也选则了考古这个行业,就要知道每一个文物都是应该被小心呵护的,哪怕是一块小小的竹简”。
“爸,我只是替您捡起了掉地上的竹简,若是那么重要,您也不应该就这么随意的带回家吧!再说了,还不是您自己将它掉了出来,若不是我替您收好,被采上一脚,那损失和严重性不用我说了吧!”
到底是什么事让小老头这么小心翼翼,难道这片竹简有什么特别之处?
还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雾里花心里迅速的琢磨了一遍。
“这片竹简,你有什么想法”,雾教授换了一个话题。
“不就是一片秦简,能有什么想法,看内容,也没什么可考究的”,雾里花不会和他说这片竹简是赵高的亲笔,更不会告诉他上面记录的雾房就是她本人。
这父女二人按照雾里花的老娘的话,都是闷葫芦的性子,有事都往心里藏。
雾里花看着雾教授静静看着她的样子,总觉的他眼里藏着许多怪异,“爸,您再次来西安,应该不是只为了看我这么简单吧?”
雾教授意外的直接点了点头,“阿房宫的遗址有了新发现,里面的一处地宫内,发现了一个骑鹿的女陶俑,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阿房宫应该是始皇帝为这女子修建的”。
“骑鹿的女陶俑?”雾里花的神经突然紧绷了起来。
她不敢想象,但内心又升起一丝莫名的期盼。
“这片竹简就是阿房宫里出土的,雾房,十六岁,骊山人士”,雾教授的声音很小,但雾里花是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一双好看的眉头紧了紧,雾房,阿房宫,骑鹿的女陶俑,这些信息确实都能衔接起来,“您可去看过那女陶俑了?”
雾教授是隔了几分钟才回了话,“我也只是在照片上看到了那女陶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