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去撞一撞外面就知道痛了。说再多,她也只有气愤,只想为什么,凭什么。
无法沟通。
王安平觉得娘说那些别内斗的话是对的。
就凭着小妮这股愤青的劲头,这种抗争精神说不准还真不分内外,对家人输出狙击。
所以才确立了大家长制,来叫她怕。
偏偏她也是个怂的,也是趋利避害的。
只能取得这种平衡,算是压服住了。
罢了,说再多,王安平也是招人嫌烦,说到底,他是姓王。现在看着是一家人,将来万一翻脸了,说他不姓张,还管这么多事,一翻旧帐,他也无语。干脆就不多说了,只道:“只是改个名,自己去说,也不麻烦,你去找表哥说一说便是。家里这么多大事都不嫌多你一人分,更何况是个名字。只要说明愿望,说出情由,哪有不依你的?!”
对比起来,家产都愿意分,名字而已,何苦呢?!
王安平收拾好,躺到了榻上快睡着的时候,突然领悟了,为什么娘会对自己说这话。这分明是感觉到了小妮将他当成了榜样般的对手的意思啊。
不然她好好的总是与自己对比做什么,改个名字也要找他。
王安平翻了个身,笑了一声,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嘲讽。他闭上眼睛想,娘的眼神是真的很厉害。
索性他也懒得与她争。以后避一避她的锋芒便是了!
表哥有这么一个女儿,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可见生儿育女的,太笨了不行,像大牛似的,这要是遇上不忠厚的,得被人坑死。聪明过了头也不行,多操心?!
倒不如宁愿中和些,才是真福气啊。
将来他若是要娶妻,可得看明白了,太要强了不行,太软和了也不行,聪明的过了头,也不行……
不然以后光生闲气,都能气死。一个人只要能作,能生出多少事来!
张恒回了家,陶氏道:“看见大嫂了没,今天牙都没隐,嘴角的笑都收不住。看她喜的。以后家里不管是咋买卖,帐本什么的,经手都得要与大哥商议了?!”
“那当然,”张恒笑道:“便是我擅自主张了什么,事后再与大哥说也行,大哥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不过份,他是再好不过的人。”
陶氏早接受了这一点,因此也没什么反感,只是道:“为啥今天这么定了?!今天晚饭上怪怪的。”
“算你聪明。”张恒便将小妮的事给说了。
然后陶氏就给惊到了,她张着大嘴巴道:“乖乖,这是家里出了个大蚂蟥啊,这是要吸娘家的血了,哪家也没有女儿敢这样理直气壮成这样的啊。”
张恒难得的没有反驳她。
“大哥呢,可说了啥?!”陶氏道,“大哥该不会连这也能忍吧?!这也太能忍了吧?!他是长子,女儿留在家,他能发话的啊,他要是反对,便是公爹也不能不听他的啊。哪家分家也没有分女儿的份。能给嫁妆就已经顶仁善的好人家了,她还不知足?!”
“姑奶奶和爹发了话的事情,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是知足忠厚的。”张恒道:“少说两句吧,这事算是定下了。”
“大哥怎么这样……”陶氏无语道:“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事,这事说出去都离谱。一个好好的女儿家,还真能当儿子使,当儿子养?!怕就怕那种,说要分的时候,自己也要分,说到责任的时候,就说自己是女儿,且有兄长们呢,哪轮得着她,哼。这一种,与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姑奶奶也怕这一种,所以今天才敲打了,”张恒淡淡的道:“她能不能听进去是她的事。反正咱张家,不是都是这样的人。今天家里能容她,能分他,给她一个机会,是仁厚。却不是将来儿子们以女儿也分了家产,相互推托长辈的事的理由。”
“她管不管是她的心。只是我和大哥,万没有因为说分了她的,就心生怨气,将来便以此理由对爹不好的。万事凭良心吧,反正我和大哥不是这种人便是了。咱张家难道人人都是鸡贼,像那种不成体统的人家一般?!”张恒也是有自己的志气和傲气的,道:“那我张恒算什么人了?!今天你是不在场,你是没听见,姑奶奶还夸她有志气,呸,她有个屁的志气……”
张恒歪在榻上,眼睛能翻到天上去,呸道:“万事与表叔比,表叔是她能比的吗?!表叔被姑奶奶教的万事不显山不露水,这水准,啧啧,她成了妖精,修炼个千年也达不到……顶多就是些小聪明罢了。”
陶氏拉他起来,道:“没洗澡呢,别在榻上歪着。”
张恒不起,道:“席子再擦一遍便是了。”
陶氏既好笑又好气,拍他一巴掌,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也酸着呢,怎么,这是怕被你妹子给比下去了?!”
张恒被说中心事,哼道:“我正心里不自在呢,还打趣我。”
陶氏叹了一口气,都不忍心再说了,便道:“家中不兴旺,便有着不兴旺的烦恼,家底不足,便总有这个那个的不够用的烦恼,哪里知道,家里要兴旺了,也有烦恼。这不,连女儿也都开始惦记着了。我看她是看大妮回了家来,便起了心思,再加上天天在姑奶奶身边看到了好处,觉得留在家里更好,便不想走了。摊上这样的小姑子,我也是没法子,得,以前我就惹不得她,以后我也少惹她便是了,她是小姑奶奶,是比老姑奶奶还要厉害的人物。将来啊。我得避避她的风头,省得说我欺她。遇上这种事,上哪说理去!”
张恒拉住了她的手,知道她心里有怨有气也有不解,可是却没有多少的追究。他哪里就不知道好歹。是他的妻子心疼自己,不忍心自己在那一直说让他更心烦的意思。
不然呢,一个儿媳,一个嫂子,能对他们发火求知吗?!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向丈夫抱怨罢了。
可是她没有,这只说明,她心疼自己,虽然不理解这件事,看不懂这件事,却愿意让步。不追究。无非是心疼他这个丈夫罢了。
所以才说,人的心是真的,姑奶奶是看的透透的。
那一番质问小妮的话,不就是她所看到的吗,他的妻尚且心疼自个儿,有些不平也不愿意再追问不休了,可是他的这个小妹啊,得了吧,那可真是别指望她能贴心。
张恒眼睛便有些酸了,感谢的话,煽情的话也说不出来,便道:“今天你是没瞧见,爹哭了,我心里有多难受……”
“一把年纪了,四个儿女,三个成了亲,也定下了业。结果第四个,眼见着是只剩最后一件大事没办了,结果倒好……”张恒苦笑道:“这可真是家里出了个窜天猴,再意料不到的扎心。我看爹心里失望的很。他哪里又能理解呢?!无非是顺着她罢了。”
陶氏道:“公爹又没个老伴心疼,可怜婆婆去的早。这半生也不愿再娶续妻,可见是放不下儿女。这样伤了心,当然难受!”
见张恒心里堵的慌,便道:“以后我和大嫂,带着大妮多孝顺些便是了。再则,还有老姑奶奶在呢,公爹再难受能难受到哪里去,过两天就好了,你别不自在了!”
“行,明儿我就去找季家那老两口,还有的摆布呢,你明天就呆在那边,与姑奶奶和爹说说话,别叫闷着。”张恒道。
“行,我和大嫂一道去。”陶氏道:“反正在家里也闷的慌。小妮得志,哼,我也不理她。客气点捧着,算是我的造化了。再不敢惹她的。”
“明儿大哥也有的忙呢,”张恒道:“铺面里要关了,怕是有的事要清理,我也得看着点,顺顺利利的关了才好。我估摸着这间铺面,姑奶奶是有安排。”
陶氏一听就明白了,笑道:“也是,今天可没说关了铺面以后要做什么。我也料着了。不过我瞅小妮,这是惦记着呢……”
“就她那想做点早餐,还需要一个铺面?!”张恒白眼道:“一年的收益进项只怕还不如裁缝铺面。做早餐还累的要死。她懂什么?!她又有什么才能想法?!眼界还能比姑奶奶高?!”
“你哪里知道,她经手的,甭管多少,是她经手的,她才不管什么进项多与少呢,她的心是自己的心思,可不是考虑着全家人的心思。能一样么?!”陶氏冷嘲道。
张恒气的不成,就算做早餐生意,铺面就算她的了。想得美!
越想越气,干脆睡觉。
陶氏拖他起来,道:“去洗澡!大老爷们,大夏天的,不洗得臭了……明儿出去,你一身馊味去见季家爹娘,让人家笑话咱家连洗澡水也没有?!快去快去……”
张恒无法,嘴上说着娘们儿就是事多,但还是听话的去洗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张强与张恒吃了早饭就出去了。
陶氏对李氏道:“大嫂知道了吧?!以后咱可多了一个小叔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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