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苏辰做的红烧肉,镜花与苏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少女一到苏辰家里,就显得比较活泼,与在外时的沉静有些反差。
这时,正吃着零食,依偎在苏辰身边,笑着与苏辰谈论电视里的剧情,二人看起来非常亲密。
苏辰却有些沉默,与表现的不同,少女的内心像是一片幽森的沼泽。
镜花看到了茶几上精美的蝴蝶刀,拿在手里把玩。
“这个好漂亮?能送给我吗?我用来拆快递。”
苏辰看着少女,他明白镜花要做什么,他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到了傍晚,花颜笑着与苏辰告别。
“真是谢谢你啦~”
苏辰杵在那里,一言不发,他看穿了少女的心思,他明白,花颜是在给他做最后的道别。
看到苏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虽然平时他就挺沉默寡言的,但是现在给人的感觉却并不一样。
花颜跑到苏辰身边,对着苏辰的侧脸,啾~的一声亲了一口。
而后一抹绯红浮现在少女脸上。
“那么,再见啦~”
说完之后,花颜就开门逃走了。
留下苏辰一个人目瞪口呆的楞在原地。
过了很久,苏辰摸了摸脸,同时嘴角勾起笑意。
之后他打开一个封闭很久的箱子,里面有一个染血的白衬衫。
这上面的血来自他的那个叔叔一家,他是那起残酷事件的最大嫌疑人,因为在场除了他以外,无人存活。
叔叔一家死状残忍,尸体被凶手肢解,排列,像是艺术品一般被放在一个茶几上。
但这件事仍有许多疑点困扰着警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杀人的动机不是没有。
通过调查他们得知,苏辰与他叔叔一家相处的并不愉快,平日里叔叔的孩子与他经常发生争执,苏辰毕竟只是暂时住在他家,他们一家自然少不了偏心与白眼。
但是死者身体被切割的非常整齐,切口平整的程度超乎想象,而且手法非常熟练,他们不相信一个孩子能做到这种程度。
同时,那些伤口也不像是一个孩子拿着把蝴蝶刀就能完成的,明显是更长更锋利的物品。
但当时现场除了苏辰以外没有第二人了。
不是尸体腐烂发出臭味,还不会被人发现。
一个孩子是如何在这种房间里与尸体一起度过这么久的?
更加可疑的是,那把精美的蝴蝶刀上,还粘有一个未知之人的血液。
查遍整个dna库都无法找到与之匹配的人。
在现场的苏辰立刻被警方带走,在警方的盘问下,苏辰的回答是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了。
同时依靠着读心的能力,所作的一切回答,都是完美的,警方找不到任何漏洞,最终他被送到了医院。
苏辰换上了那个染血的白衬衣,站在镜子面前洗了把脸。
水将发梢打湿,镜子里倒映出一个还未成年的稚嫩面容,镜中之人的眼神逐渐深邃,渐渐地露出笑容。
夜晚,苏辰的隔壁,灯光昏暗,客厅的地上满是垃圾,酒瓶与泡面盒子就这么丢在地上。
只有少女的房间,被打扫的一丝不苟,与客厅的世界格格不入。
镜花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蜷缩在床上抱着膝盖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臂之间,一把精美的蝴蝶刀就在她脚边。
一个中年妇女手里拿着酒瓶,嘴里叼着烟,在奋力敲打花颜的房门。
“狗娘养的,快开门,皮又痒了是不是!”
“再不开门,我杀了你!”
这妇女名为齐田出身一般,邻居们都叫她齐大婶,平日里为人亲和,大家都觉得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她与所有的街坊邻居关系都不差,少有冲突,在外面一副非常宠爱镜花的样子。
只有苏辰,第一眼见到齐田的时候就像是看到垃圾一样,离她远远的。
镜花的父母与苏辰的父母一样,出生之后镜花就再没见过了。
一开始齐田还算老实本分,可后来她发现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镜花的父母真的存在吗?
从未见过他们,却有源源不断的钱打来,齐田与苏辰的叔叔一样,想法开始变得阴暗。
同时来到大城市的她见到了灯红酒绿,认识了些有钱人,她开始羡慕,羡慕那些榜上大款的所谓的名媛们。
欲望开始升腾,寄来的钱大部分都被她挥霍了,平日里的名牌奢侈品没少买。
同时,她学会了抽烟喝酒,以及...赌...
人一旦成为欲念的奴隶,就永远也解脱不了了。
她老大不小了还没有成家并无子女,上次那个男人来到家中见到游心扭头就走了,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他将怨恨归结于游心,是的都是因为这个拖油瓶。
对镜花的态度急转直下,后来她越来越过分,家务全部交由游心打理。
镜花当然也有反抗过,但换来的只是一顿毒打。
同时她给镜花换了个手机卡,与父母联系的电话被齐田牢牢把控住。
之后齐田喝完酒就喜欢打她,在齐田心里,不但怨恨镜花,而且还有一丝丝嫉妒。
凭什么她生下来就该被她伺候着。
镜花只是一个孩子,在冰冷的城市里,她举目无亲,她拿什么反抗。
她也不敢反抗了...
“王八蛋,你想死了是不是!”
门口传来女人的谩骂,同时还有摔酒瓶的声音。
这声音是镜花最是害怕的,每次听到,她都会忍不住哆嗦。
镜花看着脚边的蝴蝶刀,微微啜泣,脸上挂着泪痕,将刀拿起,掰开刀柄露出了锋利的刀刃。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破窗声。
接着传来了女人的惊呼。
“你怎么来的!要做什么?”
苏辰穿着染血的白衬衣,手里拿着锤子,以及绳索,眼神空洞深邃,一步一步向着齐田走去。
接着,门外响起了酒瓶碎裂的声音,锤子敲击墙壁的声音,以及...女人的呼喊声。
等到动静平息,噔噔噔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次的声音富有节奏,听起来彬彬有礼。
过了一会,还是无人开门,苏辰靠着房门缓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