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迷离的桃花眼中蒙着一层薄雾,眨眼的动作像车窗雨刷,刷一下,清透不到半秒,又被水雾糊住了。
她酥酥|软软地陷在被窝里,没听懂鄢南在说什么。
他先是轻吻一下她的双唇,话说完,又扣住她的下巴深吻进去。
舌|尖挑逗,四唇辗转厮磨。
舒昀吃到他口中濡湿又奇怪的味道,登时反应过来。
唇角溢出破碎的“死变态”三个字,舒昀两手抵着他胸膛,却怎么也躲不过这场疾风骤雨的纠缠。
她只抵抗了一小会儿就无奈放弃。
实在打不过。
而且渐渐变得挺舒服的。
湿|热的吻滑到脖颈位置,舒昀又哆嗦起来,身子不断往后退:
“别,别留下痕迹了,明天还要玩一天呢。”
鄢南微微撑起身子:“嗯?”
舒昀全身烧得通红:
“会被看到的。”
泳衣布料少,胸口肯定会露一部分,她总不能穿着t恤泡温泉吧?
鄢南从善如流:
“那就只亲遮住的地方吧。”
舒昀:?
接下来,他真的只亲会被泳衣遮住的地方,其余位置绝不踏足。
作为资深服务人员,鄢南伺候得可以说非常到位了。
异常热情的服务态度几乎可以使高耸的雪山融化。
下一次四目相对时,已经过去了很久。
他的眼睛是深暗浓稠的墨色,紧紧攫着她,求一个五星好评。
舒昀看到的更多,还有男人极力忍耐的饥饿和欲|念。
“你没事吧”
舒昀用手碰了碰他,吓得整个人往后一蹦。
鄢南喉间压出的嗓音很哑,但是语气却平淡:
“说好了伺候你,这是一回事。至于另一回事,你不愿意不会逼你。”
舒昀点了点头。
她忍不住望向他漂亮又深邃的眼睛,心率渐渐慢下来,眼神也变得柔软。
只有一瞬间。
舒昀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立刻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心软果然是女人的一生之敌。
她最终没有松口,这才在一起第一天,进度已经严重超标,不能放任下去。
时至凌晨,鄢南掀开被子去浴室冲冷水澡。
光是蹭两下腿,他头皮都快炸了。
整整冲了二十分钟,身上的热度才差不多散干净。
擦干身体和头发回到卧室的时候,舒昀已经侧躺在床上睡着了,双颊两团烟粉还未褪尽,气息平静又匀长。
鄢南躺下后,极缓慢地伸出长臂将她捞至怀中。
舒昀的睡相很乖,习惯侧躺,身体微微蜷缩,呈现不甚明显的防御姿态。
鄢南不敢用力,怕把她碰醒,同时也不愿意松手,只怕稍微放松一些,这个本就虚幻缥缈的梦就醒了-
晨间明晃晃的日光被遮光帘尽数挡在窗外,中央空调维持着室内舒适的温度,舒昀一觉醒来的时候,生物钟失灵,完全分不清昼夜晨昏。
她爬到床边,用遥控打开遮天蔽日的窗帘。
明亮日光刺进来的那一刻,她才察觉到自己起得很迟。
床侧是空的,书房方向传来模糊的对话声。
不知道他已经早起办公多久了。
舒昀撑起身子坐起来,心底那点柔情蓦地荡然无存。
狗男人!
他真是说到做到,她身上穿泳衣会露出来的部分干干净净,剩下的位置都快被啃成花的了!
舒昀“咚”的一声把自己砸进被窝,双手双腿疯狂地踢打盖在身上的空调薄被。
羞死算了!
她要找个温泉池子投池自尽。
兀自发泄了会儿,床头柜上的手机轻震两下,室友方禾发来消息,问她醒了没,怎么敲门没反应。
舒昀正琢磨着怎么回复,群聊消息又跳上来,度假小分队的朋友们一个接一个在群里诶特她,让她快点下来一起吃早饭。
舒昀:【你们先吃吧,我要赖一会儿床,昨晚失眠了[叹气][叹气]】
此时的温泉会馆餐饮区。
师兄a:“舒昀师妹喜欢吃什么?我挑一点,等会儿送上去给她。”
师兄b:“我去吧!你吃饭那么慢,等你吃完师妹都饿死了。”
师兄c:“你俩别争了,我房间离舒昀师妹最近,我去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们。”
师兄们争抢着为她献殷勤的时候,他们心爱的师妹带着浑身吻痕,正哆哆嗦嗦地从行李箱里摸衣服穿。
穿好衣服,她绕到屏风后面,看见餐桌上摆着一份丰盛的中式早餐,豆浆晶莹剔透,糕点玲珑精巧,不知何时放的,已经凉透了。
舒昀拿几样放到微波炉里热一热,吃得很满足。
饭后,她趿着拖鞋踱到书房门口,犹豫该不该敲门打扰他的时候,房门正好从内打开。
“醒了?”
声音温柔得像耳语。
舒昀点了点头。
男人的右手极自然地搭上她肩头:
“饿了吧?我叫人给你换一份热的早点。”
舒昀仰起
脸:“我已经吃完了,不要浪费嘛。”
才看他一眼,她莫名其妙又红了脸,抓着手机跑到沙发上坐下,和他拉开距离。
鄢南平静地接受了女朋友逃离他的动作。
毕竟趁她熟睡的时候索取了早安吻,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有没有想喝的茶?”
鄢南走向茶水台旁边的斗柜,背身问她,
“我早上叫人放了十几样进来,都是名品。”
舒昀老实说:“我对茶不太了解。”
鄢南莫名一乐。
茶艺王者,竟然说她对茶不了解。
他从斗柜第二层取出一盒茶包,烧水,放凉到约80度,冲泡。
两个瓦蓝色的小瓷盏,捧出两汪金黄色、清澈晶莹的茶水。
舒昀执起茶盏,闻到一阵扑鼻清香。
鄢南看她小心翼翼地探一口,眉心蹙了蹙,怕他发现似的立刻松开。
“这茶叫凤凰单丛,入口会有点涩,回甘是花香,你应该会喜欢。”
舒昀又喝了一口,手指环绕温热的茶盏上围,看到微乎其微的热气漂浮,思绪也跟着飘了起来。
丝丝缕缕的清甜花香从唇齿间漫出,舒昀有些惊异,抬眸看向身旁的鄢南。
他正垂眸翻看手机里的文件,侧颜料峭清绝,似乎比这茶香更加耐人寻味。
“好看吗?”
他回眸过来,突然冒出一句。
舒昀一下哽住了,又娇又恼。
坏人,明明前几天还别扭得不行,怎么在一起之后骚这么多。
鄢南不仅嘴上调戏她,手也不闲着,抬起来就往她脸上捏。
舒昀只让他捏一下,第二下就不肯了,红着脸往沙发远端挪。
鄢南能感觉到,才碰她一下,她的脸就热了好几度。
他不禁奇怪,经过了三年,这姑娘好像没长大,18岁那年撩他撩得飞起,今年21了,却仿佛倒退回15岁,和情窦初开的未成年一样胆小羞怯。
害羞归害羞,舒昀心里有话,正好趁这个时间找他和盘托出。
“学长,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个能相处的时间很少很少。”
她掂量着措辞,小心翼翼地说,
“我和你都很热爱工作,但是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工作过。”
大学阶段每次相遇,一上来就是互相勾|引和试探,听起来很刺激,实际却培养不了多少感情。
虽然他们现在在一起了,但是感情基础并不深,更何况中间还横亘着三年远隔重洋的光阴,肯定有许多陌生的东西需要磨合。
鄢南“嗯”了一声。
舒昀继续说:
“所以我想,我们可以每周抽一天时间一起工作。你的工作肯定不方便挪地方,所以我决定每周抽一天去你的公司找你我很安静的,绝对不会打扰你你觉得怎么样?”
鄢南抬眸静静看她。
他很高兴,因为发现舒昀把爱情当成事业一样认真对待。
“那样太辛苦了。”
鄢南淡定地提议,
“要不,你干脆搬出宿舍和我一起住。”
舒昀:
这也太直接了吧!
“不要。”
舒昀也很直接地拒绝了,
“宿舍比较方便,而且”
在一起第一天就半强迫她亲亲抱抱,第二天就提出同居要求,这绝对不是一个正经男人所为!
鄢南也没想过她一次就能答应。
反正他现在丝毫不别扭了,她答应不答应是她的事,提不提需求也是他的自由。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鄢大少爷十分自信地认为。
“你方便来找我的时候,和我说,我派人去接你。平常我也会抽时间去学校找你的。”
鄢大少爷总算说了一句正经话。
此时,房门外传来规律的叩门声,鄢南起身去开门,在门外听江秘书汇报了几句工作。
末了,江秘书提醒他,十点要出发回市区,不然赶不上中午的餐会行程。
舒昀今天也有游玩行程,早饭后歇一会儿,然后组队去银山湖畔露营野餐,傍晚回来再泡一次温泉,大约七八点的时候启程赶回学校,尽量在深夜十点前到达。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简单收拾一番,同时出发。
刚出酒店房门的时候,鄢南还牵着舒昀的手。
走到电梯梯厢里之后,两位秘书看起来都有急事,不得不礼貌地将舒昀挤开。
牵在一起的手自然而然也就松开了。
行至温泉会馆正门口,师兄们的几辆车已经停在路边,好几人同时朝舒昀招手。
舒昀看见了,鄢南自然也看见了。
他跟着舒昀往前走了几步,到分别的时候,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指腹顺着柔软的长发下滑,直至跌落到肩头,再不轻不重地捏一捏女孩瘦削的肩膀。
很明显的宣誓主权动作。
若不是小姑娘面皮薄,直接拽进怀里吻别最好不过。
舒昀仰起亮晶晶的桃花眼看他:
“我走啦。”
鄢南:“嗯,路上联系。”
司机早已将车开到近旁,鄢南却站着没动,定定地目送舒昀步伐轻快地走向她的同学们。
有人殷勤地给她递了瓶饮料,还有人多此一举跑下车来替她开门。
鄢南的眼皮不禁跳了跳。
“帮我查一下朱遂宁教授的科研团队现在有哪些企业资助。”
鄢南突然对身旁的江秘书说,
“我们也投吧,占比至少60%,不行,80%。”
江秘书飞快查了查资料:
“老板,好像投不了那么多。朱教授的团队是纵向研究,主要由国家财政拨款,而且基础数学的研究不需要太多经费,除非您想要为实验室冠名。”
鄢南想了想,纵向研究的实验室似乎并不热衷于企业冠名,搞基础科学的不喜欢烟火气太重。
鄢南:“除了纵向研究,舒昀偶尔也做应用数学方面的横向研究。找到那几个实验室,能冠名的全部冠名吧。”
江秘书用力地点了点头。
跟在鄢南身边这几年,江秘书深刻地感觉到鄢家父子一脉相承的深沉城府。明明自己更年长些,却完全摸不透这位年轻领导的心思,更别提如何讨他欢心。
但是今天,江秘书好像看到了升职加薪的曙光。
曙光就来自于道路尽头那辆逐渐远去的轿车上。
舒昀仍坐在来时的副驾驶位置,后座上挤了三个男生,而她的座位非常宽敞松快。
轿车甫一驶离温泉会馆门口,不到百米,驾驶座上的师兄便忍不住问舒昀:
“刚才在酒店门口送你那个,是你的朋友吗?”
男朋友三个字说出来太痛苦,可怜的师兄特意隐去了第一个字。
舒昀手肘搁在窗框处,手心托腮,从后视镜中远望那几乎看不见的高挑人影。
是男朋友。
她想说,又觉得太卖弄了,不大好意思。
才在一起第一天呢。
池越被一左一右两位同级夹在中间位置,长腿无处安放。
还有另一样东西也无处安放。
柏油马路平直干净,车辆并不颠簸,可他的心却七上八下,落不到安稳。
舒昀犹豫着久久没有回应的时候,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倏然,前排美丽的师妹羞赧地溢出一声笑,笑意轻柔如羽毛,动辄搅乱师兄们的一腔春水。
“是我喜欢的人。”
她这么说,语调温柔而崇拜。
池越的心终于落下了,越坠越深。
他不禁回想起刚才在酒店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男人亲昵地抚摸舒昀的长发,而一向从容灵巧的舒昀师妹在他面前呆立如木桩,桃花眼怔然凝望,脸颊绯红,手和脚似乎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池越曾以为,舒昀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亲切又温柔,而且经常向他咨询科研工作,他以为自己应该很有机会。
原来,那双桃花眼看到真正喜欢的人时,是完全不一样的少女情态-
又一周过去,帝都降温的速度快得令南方姑娘小舒措手不及。
她从衣柜里取出上周就挑选好的方领半袖连衣裙,放在身上比了半天,最终默默地塞回去,换了一套斜扣式的针织长袖上衣,搭配高腰牛仔裤和白色单鞋。
“普普通通。”
这是她对自己的评价,“我要买新衣服了!”
方禾扭头,瞄一眼身后精致靓丽至极的室友,淡淡地问:
“你是出门学习还是约会?”
舒昀:“都是。”
室外又一阵秋风刮过,吹落了方禾晾晒在阳台上的衬衫。
舒昀跑出去帮她捡起来,站直身子的时候,忽然瞟见宿舍楼下校道拐角处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学人精妹妹竟然还没有放弃吗?
舒昀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没有人能够忍受他人长时间的监控,舒昀以为,应该要找个机会,认认真真给这位“妹妹”上一堂人生哲理课。
她坐回座位,看一眼时间,大约五分钟后就该出门了。
鄢南派了人开车过来接她,约好在清华大学东南门碰头。
窗外的榉树枝叶在秋风中沙沙作响,舒昀叹一口气,掏出手机给鄢南的司机打电话。
“季师傅,我是舒昀。”
她倚在椅背上,翘着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
“今天腿突然有点酸,能不能麻烦您开到我们宿舍楼下来接我呀?”
季师傅应说没问题。
几分钟后,舒昀在宿舍楼下等来那辆英气十足的凯雷拉suv。
一连串相同数字的车牌,估计比车价还要贵上几倍。
这些,邱梨妹妹应该比她更眼熟。
迎着微凉的秋风,舒昀踏出宿舍大门,离轿车还有十来米的距离,司机先生忽然提前下车了。
舒昀以为他来给自己开门的,于是加快脚步,谁曾想他停在后座左侧开了门,有人从车中弯腰探出,身姿高大而英挺,舒昀再熟悉不过。
她蓦地紧张起来,全然忘了什么秋梨春梨,红着脸碎步跑了过去。
鄢南瞧见她,微蹙眉:
“怎么背这么大的包?”
一边说,他一边走过来提走舒昀硕大的双肩包,拎在手中掂了掂,还挺沉。
“带了两台笔记本,还有几本书,我可是要认真学习的。”
舒昀握住他空闲的那只手,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有事吗?”
鄢南掌心包住她冰凉的手背:“比起接你,都是小事。”
要不是周遭有行人来来往往,舒昀真想扑过去拿脸蹭蹭他胸口,表示她对鄢大少爷甜言蜜语的满分评价。
从五道口职业技工学校来到近二环的繁华商业中心,舒昀油然而生一股下乡人进城之感。
这种玄幻感觉只增不减,尤其当她跟随鄢南进入拔地参天的东岸集团大厦,坐上私人电梯到达次顶层,经过一条极富现代感的回廊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口,巨大的割裂感达到了顶峰。
办公室门外贴有职位卡牌,舒昀一进门就忍不住问:
“你才刚毕业,整个东岸酒旅都给你管吗?”
鄢南:“只做三年,三年后还要进入控股集团,担任相同职位。”
舒昀怔了怔,不得已说了句不太敬重的话:
“全都交给你,那你父亲岂不是没事干了?”
鄢南领着她走到硕大的办公桌前坐下:
“他还有很多事可以坐。”
拓宽产业版图,顶层资源互换,参与社会工作
其实他也不确定父亲会去做什么。
鄢南突然说:“等我完成事业理想,后代足以继承家业,我也想尽早撂挑子。”
舒昀慢腾腾地把电脑和书本从包里拿出来:
“那之后呢,你准备干嘛?”
鄢南看她一眼,瞳孔深沉含笑:
“转行,进入家庭服务业。”
舒昀侧开脸,两只膝盖藏在办公桌下边磨了磨。
鄢大少爷,注意你霸道总裁的人设好吗,别整天满脑子都是特殊服务。
她不禁在心里暗骂道。
正式开始各自的学习和工作后,舒昀和鄢南几乎不对话了。
鄢南让人给她搬来一面巨大的显示屏,正好挡在斜对着坐的两人中间,舒昀如果想看看他在干嘛,必须把脖子伸得老长。
从上午到下午,鄢南只有不到两小时的时间坐在办公室陪她,舒昀却觉得非常满足,工作效率也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大约下午四点,鄢南回来时给舒昀带了一杯咖啡,喊她休息一会,可以一起看看风景。
落地窗外的高楼如山峰层峦叠嶂,神京右臂在眼前徐徐展开,钢铁森林壮丽磅礴,舒昀抿一口咖啡,心中那股割裂感又忍不住冒了出来。
办公室门外传来叩门声。
鄢南皱了皱眉。
今早特意嘱咐过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打扰,有事电话和微信联系即可,总裁办的人难道连这点吩咐都听不懂吗。
他随意执起手机看一眼消息,脸色微变。
鄢南这次只消失了半个小时。
回来的时候,舒昀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鄢南今晚没法陪她吃饭,她刚好和尔雅约了晚餐,就在这个商圈附近。
“准备走了?”
“是呀,尔大小姐的约会可鸽不得。”
鄢南在她面前坐下,示意她也坐下,有话说。
“半小时前,我堂叔过来了,他在控股集团担任副总。”
鄢南静静望着舒昀,
“有件事不能瞒着你。他刚才想和我在我的办公室谈,我拒绝了,他问我为什么,我说里面有人在面试。”
换句话说,就是不能暴露她的身份,在亲人面前不能承认恋爱关系。
公司里人多眼杂,他们交往下去这样的事情以后肯定还会发生,尽早和她说开也是对她的保护。
舒昀怔了怔,很快点头:“我没关系的。”
对于他这种级别家庭的传统和禁忌,舒昀现在一无所知,自然不会贸贸然探身闯入。
鄢南稳稳抓住女孩微凉的小手:“你介意也没关系,给我一点时间。”
舒昀扯了扯唇角:“真的没事。”
舒昀离开后,鄢南独自立在落地窗前眺望了许久。
大二追求她的那段时间里,鄢南很主动也很公开,恨不得让全世界都承认他们的关系。
幸好那时候他们没有真正在一起。
出国后,鄢南曾在好几次酒会上听到关于父母当年的绯闻,这些故事在国内讳莫如深,也只有国外他才有机会听到。
其实母亲留学回国后,并没有立刻答应父亲的求婚。
当时,她旧日的恋人正在国内一所高校读研,具体硕士还是博士不清楚,但是母亲回国后第二年,这个学术成绩斐然的年轻人突然因一场严重的学术丑闻被学校退学,声名狼藉万人指摘,从此就销声匿迹,再也寻不见踪影。
有人说他得了抑郁症,也有人说他出国了。
后一年,鄢南的父亲母亲顺利完婚。
没有人敢说道,但所有人都承认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强取豪夺。
鄢南对于这个故事不能评价什么,如果历史没有照此发展,他和弟弟的存在都是未知数。
但是他能从中了解到,父亲一旦有了看不惯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轻而易举毁灭他人的人生。
他心里完全不觉得昀昀有任何配不上自己的地方。
但是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季师傅早已开车在楼下等候,舒昀一出门就瞧见,不禁再一次感到被照顾的窝心。
远方夕阳渐渐染红山脊,她恍惚回头望了望身后这座钢筋铁骨铸成的万亿高楼。
那种幸福的割裂感再次攫住了舒昀的心脏。
爱情也是一场漫长的事业,不比数学简单。
如果认定了眼前这个男人,她似乎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