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这可不兴咬啊(1 / 1)

“吱呀”一声,士子力推开了莺语的房门,不甘道:“到手的鸭子飞了。”

“这是怎么了?”莺语和蓬曾二人正饮酒呢,她把琉璃杯放下,问士子力:“不是说让我们放水吗?人呢?”

士子力上前,拿起酒壶也给自己斟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咬着牙说道:“这不是跑了吗……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就跑了,拦都拦不住!”

莺语挑了挑眉:“看来是个聪明的,不好掌控啊。”

“啧,这年头的人真是越来越贼了,可惜……”士子力叹了一口气,“不行,我再去让人找找。”

说罢,他急匆匆地下楼去了。

房门一关,莺语对座的蓬曾撇了撇嘴,“这么挂心?想必是个倾城的美人儿了?”

他又瞟向莺语:“莺语姐姐,咱们可不能让他把人找到,你说那一个个新人来了……贪慕您的位置怎么办?”

莺语深深地看他一眼,笑而不语。

她是玉露金盏楼十美之首,而蓬曾恰好是第十美。

玉露金盏楼有条规矩,美貌程度排名前十的人被称为“十美”,十美享有拒绝接客的权利与最优渥的待遇,除了身处青楼,日子过得却比一些贵人还滋润。

但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却始终不安。

只因这十美的人选可以变动。

哪天多了美貌倾城的新人,或者自己容颜衰去,又或者惹恼了贵客……被挤下去的方法千千万,但享受过十美待遇的人,肯定不愿再回到接客赔笑的日子。

所以十美虽然受万人追捧,在士子力面前也不敢拿乔,排在末尾的人更不敢安心享受美好生活。

随时都有人盯着自己的位置,一着不慎,他们又要跌回泥潭。

蓬曾打的什么心思,莺语全都知道。

她从进玉露金盏楼的第一日起,就盘算着离开此处。

隐忍五年,她一直致力于建立起自己的人脉关系。

为此莺语吃过了各种苦,受过各种罪。

蓬曾坐在第十的位置上,每日提心吊胆,他这么说,不就是想借自己的关系,妨碍世子力找到人吗?

“哎呀,这事我可管不得。”她娇滴滴地这么说了一句,语气比谁都楚楚可怜,脸上却是一副轻蔑的神情。

蓬曾赶紧讨好道:“还有什么事是姐姐办不成的?”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推了出去:“仰仗莺语姐姐的照顾,这是我和满安他们的一点小心意罢了。”

莺语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盒子,蓬曾连忙打开展示给她。

看清盒子里的东西后,莺语笑着收下了:“咱们都是兄弟姐妹的,何必这么客气,嗳,你们费心了。”

无论蓬曾心里怎么想,他面上依旧是副顺从讨好的模样:“这是我们应该的……姐姐您看那事——”

“你还信不过我?”莺语斜睨他一眼,蓬曾赶紧拍了下自己的嘴:“信!信!有劳莺语姐姐了……对了,姐姐,关着的那一位,他应了吗?”

“放心吧,没应,也应不了了。”莺语打了个哈欠,“喝了点酒,我也乏了。”

蓬曾了然,又说了几句好话,便退到了屋子外。

他离开后,莺语收起了困倦的样子,她拿出刚才收下的盒子,打开看了又看,满意地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宝匣里,又再次把匣子藏好。

“去,告诉欧少爷,说我想他了。”莺语对门外侯着的侍女吩咐了一句,坐回镜前梳妆打扮起来。

莺语的梳妆台靠窗,她放下铜镜后才发现窗台上竟然趴着一只猫。

那猫与她对视一眼,迅速跳到了对面的树上,几下就没了踪影。

莺语没有多想,继续抹起胭脂。

……

“就这?这就是十美?”

玉衍让林青秋在二楼的窗户走了大半圈,见了七八人后,她大失所望,“真正的美人难道只活在书里吗?”

“不是吧。”林青秋跳到树上,低声道:“我觉得他们长得都好好看。”

玉衍怜悯她:“你这是没见过真正的绝色。”

林青秋好奇:“你见过比他们好看的?”

“当然。”

“谁啊?”

“我。”

“……”

“你这什么表情?别忘了我还没完全恢复呢。”

“我只是默认。”

“什么声音?”蓬曾往窗外看了看,见是一只狸花猫卧在对面的树枝上打哈欠。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只猫。”蓬曾拿出几只酒杯摆在桌上,不一会,又有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一见面,女子就急切地问蓬曾:“听说士子力又发现了一个新人?”

蓬曾点头:“嗯,不过莺语说会帮我们解决了。”

玉衍看清了屋内几人的容貌,对十美的最后一丝期待也消失了。

她正准备叫林青秋原路返回时,另一个男人开口了。

“真的是,这些长得好看的,没事老往青楼凑什么凑,今天这个是,那个莫一色也是。”

他旁边的女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别说,那个莫一色就算不来,他那模样,士先生的探子还在城里呢,到时候绑也是要把人绑来的。”

蓬曾嗤笑一声:“就是因为有倾城的容貌,他就算想答应,莺语也不可能让他成为十美。”

“可不是吗,他要真答应了,莺语都只能让位……可怜我们这些垫底的,你被挤出前十,下一个就是我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蓬曾撇撇嘴,“老子早晚傍上良人,离开这个鬼地方。”

“良人哪是那么好寻的啊。”女子羡慕道:“还是莺语走运,傍上了欧家三公子。”

男子开口:“可是欧家家境一般,我以为她会套牢城主儿子的。”

“嗐,你懂什么,欧家三公子对莺语死心塌地,又是个好拿捏的,莺语嫁过去,分房后直接掌家,城主什么样的人?嫁给他儿子,怕不是比我们这儿还累!”

“确实……”

蓬曾和另外二人就这么岔开了话题,玉衍见听不出更多信息,便让林青秋暂时撤离。

林青秋轻车熟路地跳到回树上,又灵活地下了地。

“怎么样?回去了吗?”林青秋问。

玉衍不说话,听他们的意思,这里还关着一个叫莫一色的美人?而且是比他们这些十美都要好看的。

这不见上一面,对得起她老色批的身份吗?

于是玉衍说道:“去地牢。”

林青秋:“?”

她抬头望了望玉露金盏的大楼,“哪儿啊?哪儿有地牢?”

玉衍:“地下。”

林青秋:“……”

废话。

林青秋刚想吐槽,猫爪下突然悬了空,她猝不及防地掉到了个土坑里。

在林青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头上的洞口又被封了起来,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这是怎么了?”林青秋以为这是什么陷阱,玉衍扔出个夜明珠让她叼着:“没事,我挖的,往前走。”

“怎么走?”林青秋看着黑不隆冬的前方,试探地迈出了一步,没想到前方的土块随着她的动作消失,形成了一小截足够她通行的地道。

“牛逼!”林青秋咬着夜明珠,含糊地问玉衍:“怎么做到的?”

玉衍:“我把这些土收起来了。”

她本可以让林青秋半夜潜入,不过正如映红所说,其他地方跟孔家的情况不一样,不是那么好潜入的。

再说她等不了那么久,玉衍现在就想看看,这十美口中的莫一色到底长什么样,有没有书上写的那么好看。

地牢肯定在地下,玉露金盏楼虽然生意做的很大,但店子占地面积终究是有限的,找到地牢位置只是时间问题。

玉衍就在玉露金盏的地下挖来挖去,片刻后,土壤对面空了,路被一根根粗长的铁柱拦了下来。

林青秋把脑袋凑过去,发现整个地牢就是一个铁笼子,里面只有一盏煤油灯,笼里的杂草堆上蜷缩着一个人,看那惨样,估计是那谁谁口中说的莫一色不错了。

她鼻子耸动,觉得里面充斥着一股血腥味,难闻得很。

“进得去吗?”玉衍在后头问。

林青秋屏息,拿脑袋在笼子狭窄的间隙处比划了一下,然后行云流水地挤了过去。

猫果然是液体。

莫一色听到响动,还以为士子力或是莺语又来了。

他心如死灰,紧闭着双眼,用尽力气说道:“滚!说了多少遍,我是不会答应的。”

说完,他的脸就被一双冰凉的手捏住,抬了起来。

莫一色立刻朝那人啐了口唾沫。

“噫,好不讲卫生。”

唾沫在空中消失,又突然改变了方向,直接出现在了地面。

听着完全陌生的声音,莫一色疑惑地睁开了眼睛,看见面前的人后,他惊讶地忘记了身上所有的伤痛。

玉衍背对着夜明珠散发出的光芒,整个人看上去神圣又神秘。

“眼睛模样还可以……”玉衍对莫一色的脸施了个除尘诀,露出了莫一色的本来面貌。

“哇!老大,这个真的好看!”林青秋率先评价道。

莫一色现在虽然狼狈不堪,但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五官立体,眉眼之间全是少年气,可以看出是个难得的小帅哥。

玉衍深皱着眉头,好半天才叹道:“哎,也是一般姿色,就比那什么十美好一点。”

听到这句客人评价商品般的语气,莫一色浑身冰凉。

他再看玉衍,神圣的光芒不再吸引他,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恶心。

羞耻和苦涩涌上心头,最终化为了愤怒。

他伸头对着玉衍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狠狠咬过去。

只不过牙齿接触到玉衍的手掌时,他仿佛咬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险些把一口整齐的牙齿全部咬掉。

莫一色傻了,玉衍也被他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

看着自己毫发无损的手,她把林青秋抱过来,在猫猫的皮毛上蹭掉了莫一色的口水,说道:“小朋友,这可不兴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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