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疯狂的想法(1 / 1)

“咴——!”

我扭头,看到高登咏唱嘶鸣地朝我跑来。

现在是五月。

就在几天前,我才去中山竞马场观看自由所参加的皋月赏。这一次它难得跑了先行,发挥稳定地拿下一着。

古三冠之一到手。

自由现在是一冠无败马,而且它的传奇还在继续。

它在日本掀起了一阵浪潮,或者说,这浪潮从去年的京都两岁锦标赛起就已经开始显现,但是随着自由进入三岁,然后以强有力的姿态拿下皋月赏时,浪潮开始被逐渐推向巅峰。

网上很多人在说,自由是这二十年来,最厉害的马。因为很少有马儿能从出道起就赢下如此多的比赛,而且甚至在g1级别的京都两岁锦标赛上以大身差赢下比赛。

还有很多人在预测它会不会参加东京优骏。在得到它不会参加的消息后,又有很多人骂我跟近藤寿,说我们剥夺了自由获得无败三冠奇迹的可能性。

网上的众说纷纭我并没有理会,但是毫无疑问,自由现在拥有了大量粉丝,不少人甚至驾车过来参观它出生的大原牧场。

不过,仅仅过了一周,我就宣布牧场停止对外开放。

一是因为我自己不堪其扰。二是因为,高登咏唱将其中一个游客的手臂给咬出血了,在游客参观马房的时候。

那个游客很伤心,我看得出来他真的挺喜欢小马。但是好在这人的素质很高,愿意原谅牧场的管理不当,也答应将这事隐瞒下来。

但不论如何,我不敢再让陌生人去接触高登咏唱了。怕它伤到人,也怕别人伤害到它。

说真的,我从没见像是高登咏唱这样奇特的马儿。

在骨裂意外发生前,它就跟所有普通的小马一样,喜欢跟在母亲身边,胆小,但也调皮。但是一切都在骨裂之后变得天翻地覆。它变得很凶,富有攻击性,但是却又无时无刻离不开人类的陪伴。

如此复杂且矛盾的性格别说是我,就连有几十年工作经验的厩务长都没见过。

我是真的发愁。

随着星光猎犬离开去落山,草场就剩下高登咏唱一个了。它母亲高登舞步今年又生下了一匹小马,是高登咏唱的全血妹妹,现在也没有精力去陪它。

但总这样让高登咏唱自己呆着,不是个事。

想要送去落山训练,高登咏唱又有长短腿。

送去给俱乐部当骑乘马其实也是一条出路,但高登咏唱的脾气太差了,俱乐部怎么敢要这样一匹随时都可能把客人甩下去马?

要说当种马,起码还要等三年。

于是,高登咏唱就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无事可做,无处可去。

周围的人都为它的未来感到担忧,但是马儿自己却只关注眼前的事。它看到我站在草场边上,就兴奋地朝我跑来,将大脑袋塞到我手掌底下。

我苦笑着从兜里拿出一个胡萝卜,高登咏唱就立刻将它给叼走,卡擦卡擦地啃完。它额头上的那块白菱不断在我面前晃荡,晃得我眼都要花了。

我:“去,跑一下给爸爸看。”

高登咏唱嚼巴着嘴,盯着我看。

我:“快去跑啊。”

它没有动静。

我又掏出一根胡萝卜,扬手一扔,胡萝卜就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三四十米远的草地上。

我:“懂了不?快去快去!”

高登咏唱好像终于明白我想让它做什么了,掉头欢快地跑向胡萝卜掉落的地方,然后叼起来,又跑回我面前。

它嘴一松,还带着牙印的胡萝卜就掉在地上,头一拱,那萝卜就滚到我的脚边。

我笑骂着捡起来,“什么啊,你是狗吗?”说着,我又将胡萝卜给丢出去。

这一次,鹿毛马不用我说就冲了出去,甚至赶在胡萝卜落地之前就跑到位了。

它真的很聪明。

不过我将注意力更多放在它奔跑的姿势上。

高登咏唱因为前面一只腿比较短,平时站立就是一只腿直着,一只腿微微弯曲,前身下沉,让后肢看起来格外长。但除此之外,它是标准的赛马体型。

而跑起来的时候高登咏唱会把步子拉的很开,尽量避免两只前腿同时站立。而且因为更短的那条腿,比普通马看着更加颠簸不少。假如说普通马跑开后,脊背基本上是在同一水平线的话,高登咏唱就是一上一下,像是它有点在跳着跑。

但说实话,除了看着奇怪点,高登咏唱跑的并不慢。

我的内心一动。

一个曾经幻想过,但是后来因为太过疯狂而渐渐埋藏起来的念头再次占据了我脑海。

那天离开后,我打电话给许久没见的盛内治。

“你曾经是不是说过,每一匹马都有无限的可能性?”我在电话内问道。

盛内治:“是我说的,老板。就好像我曾经是骑自行车的,后来却成为了练马师。也好比自由的出生跟它如今的成就。”

我就直白说了,“我这里有一匹马,它一岁了。”

“那为什么不送到这边来?”

“因为我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对它的打算。”

“可是老板。”盛内治说道,“那我一过来,别人也都知道了啊。”

“是匹马就总得学会怎么被人骑,不论它以后要做什么。而且那家伙脾气不好,需要专业人士。”

盛内治拉长声音,“哦——,是那匹马啊。”

“还来么?”我平静地问道。

“老板您别忘记让光二郎帮我整理出一间空房来,我再也不想跟他挤一张床了。”

我笑了,“好。”

我挂掉电话,又想起最开始遇到盛内治时的场景,这人竟然把写满了自行车比赛的简历递给我,搞得我还以为他推销自行车推销到北海道乡下来了。

但我后来为什么还是雇了他?

因为我从简历里看到了他的疯狂,我们俩一拍即合。

盛内治一周后就回到大原牧场。

如我所想的一样,他回来一开始还引起了轰动,但后来盛内治说出他的目标后,所有人就不感兴趣了。

尤其是在盛内治彻底跟高登咏唱杠上,每天都被摔得格外凄惨的时候,牧场里聊天的重点就变成了幸灾乐祸,顺便开赌今天的盛内治会摔几下。

没有人质疑我的决定,反而还在说,呀,幸好把盛内治给叫回来了,不然现在凄惨的人岂不变成了他们?!

在五月之前,牧场内的三匹牝马都已经生产了。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高登舞步还是跟幻想曲配,生下来了高登咏唱的全血妹妹,暂时还没有名字。

小姑娘是我牧场三年内第一匹新生的女孩,所以得到了包括我在内,全牧场员工的宠爱。

小姑娘暂时还没有名字,也继承了双亲的毛色,是一匹鹿毛马。不过,它的额头上不像高登咏唱有一块白菱,全身都是漂亮的纯棕色。

黄金猎犬跟贝尔湖生下来的都是牡马。

黄金猎犬去年是跟刀奈盛宴配的,新生儿继承了父亲的毛色,还是鹿毛马。

贝尔湖当初配的丰田一速,那可是一匹牛逼的马,而且还是高登舞步的大崽。我们对贝尔湖生下的这批小牡马抱有很高的期待。它也是一匹鹿毛马。

新生了三匹小马,再加上高登咏唱又跟盛内治展开了喜闻乐见的互坑,牧场的氛围终于变好了。

我不觉得我喜新厌旧,但因为高登咏唱开始训练,我去看望它的时间就直线缩减,然后,沉迷于撸小马。

啊,难以相信,高登咏唱当初也这么软萌过呢。

我对真太郎说:“我好想给它们起名字啊。”

真太郎:“老板忍住!马不能太早起名字,万一以后要卖呢。”

我:“我不想卖它们,也不会卖它们。”

真太郎:“那也不行!不过起小名还是可以的。”

我盯着草场上一起放牧的三对母子,“唔,小公主就叫小公主吧。至于那两个,没良心三号跟没良心四号!”

真太郎:......

六月,甜美布朗尼将迎来一场重大的比赛,这是它继四月以来,参加的第二次重赏赛:昨日杯(さきたま杯),1400米,jpn2级别。

这场比赛只在浦和竞马场举办,一着赏金足足有3100万。为此参加这场比赛,我们专门提前将甜美布朗尼送去浦和进行检录。

昨日杯可是地方性质的重赏赛,所以有不少在jra跑泥地的马过来参加。

不过,这并不代表甜美布朗尼就没有希望获胜了。正相反,jra跑泥地的马还真不一定能跑过在大井的泥地马,jra的泥地比赛少,观众也少,很多时候都会去跑地方性比赛,反倒是大井才是真正强悍泥地马汇聚的地方。

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布朗尼的,不是因为对手来自jra,而是因为,比赛日当天的天气预报为大雨。

泥地本身就比草地难跑,前面的马儿跑起来,泥沙总是会溅到后面马身上,让它呼吸不顺畅,甚至让沙土飞进眼睛。

而一旦下大雨,那泥地跑道的状态会变得更加糟糕,没有人能够预料到马儿的状态。

但更重要的是,布朗尼从未在雨天跑过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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