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 / 1)

江轶的周末最后一天是在医院度过的。

白天的时候,宁文茵会过来给她和江琼华送饭。晚上的时候,江琼华就留在医院陪她。不过江琼华的工作很忙,基本上隔一段时间就会接到电话,接着开始处理工作。

江轶一只手不能活动,根本打不了竞技类的游戏。大多数时候,她只好在床上看电视或者看。

艰难地熬过了第一天,好不容易到了周一,医生给江轶骨折的左手打上了石膏。这下子江轶更加难受了,打完石膏后,她觉得自己吃啥都不香。

今天是工作日,江琼华要去上班,白天是宁文茵过来照顾她。傍晚的时候,宁文茵给江轶带了饭,见打了石膏的江轶连饭都吃不好,索性就喂她。

江轶哪里好意思让她喂,连忙摇头拒绝:“不了不了,宁姨我自己可以吃的!”

宁文茵端起碗,看着她戳得到处都是饭粒的小桌子,舀了一勺饭送到她嘴边:“好了,以前霰霰吃饭,都是我喂的。小孩子家家的,你就不要害羞了。”

“张开嘴,啊。”

江轶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张开嘴巴:“啊……”

宁文茵一边给她喂饭,一边笑着说:“你可比霰霰好养活,她啊……小时候生病,我要是不给她喂饭哄她吃药,她都不会吃的。还爱哭,摔疼了,就要哭好久。”

咦,听起来还有些可爱。

江轶随口附和了一句:“小孩子都比较爱哭的。”

宁文茵笑着问她:“那小轶小时候会这样吗?”

江轶摇摇头:“不,我不哭。”她小时候,可是一个灵魂十八岁的大人了,才不会轻易就哭。

宁文茵就笑:“所以说小轶是个坚强的孩子啊。”宁文茵说着,叹了口气:“而且还很勇敢善良。前两天的事情,要不是你救了霰霰,可能霰霰就会被马撞倒受伤了。光是这么想,阿姨就觉得很害怕。”

宁文茵顿了顿,很认真地看着江轶:“阿姨真的很感谢你,能在危机关头救下霰霰。”

江轶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宁姨你不用谢我的,我这是本能反应……本能……本能……”再说了,这种反应,大多数人都会有的吧。

宁文茵叹气:“虽然是这么说,那也是因为小轶本来就是个勇敢善良的人。”

江轶有些腼腆地笑了起来:“宁姨你这么说,我都要害羞了。”

宁文茵嗔她:“那你脸皮好薄啊,只说了两句实话,你就要脸红了嘛。”

江轶觉得自己耳朵都要烫起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嗯……谁要是像我一样被大美人夸,那都是这个反应好嘛。你还给我喂饭,这多不好意思啊。”

江轶顿了顿,十分诚挚地说:“宁姨你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大仙女。”老实说,江轶觉得要不是宁文茵之前那几个月孜孜不倦地来医院看她,和她沟通,江轶其实是不太想认江琼华的。

毕竟江轶觉得江琼华可能也不是那么想认她。她和江琼华之间,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江琼华给她一笔钱,买断她们的血缘关系,而江轶拿着那笔钱,自力更生,和江家断得一干二净。

可是宁文茵觉得她还没有分化,小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和她妈妈一直劝说她,江轶才决定去到江家一直待到二十岁成年,让这两个女人放心。

如果她没有来到江家,还待在那个城中村,没有遇到江似霰,也就无从遇见自己的死亡结局了。

想到这里,江轶有点心塞。

她就着宁文茵递过来的勺子吃了口饭,迟疑了好一会小心翼翼地问:“虽然我觉得我妈那个人吧,性子急躁,脑回路也很清奇,还很霸道总裁,但认真说她还是个不错的人。”

“她怎么说呢……还挺负责任的。人也长得还行,对你也很尽心尽力的……所以宁姨你有没有想过嫁给她?”

江轶可还没忘记她和江似霰的设定,为了苟住自己的小命,她决定再一次曲线救国。

宁文茵顿了一下,温温柔柔地看着江轶:“小轶为什么会这么想?”好嘛,催婚都催到她头上来了。

江轶顿了顿,一时之间想不到敷衍宁文茵的话。实际上,她也不想敷衍宁文茵。她认真想了好一会,才缓缓说:“我只是觉得,她和你在一起,应该负起责任。你不是一个人带着江似霰吗?可以让她帮你分担一些责任。”

宁文茵叹口气,也很认真地和江轶说:“小轶……我曾经有过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所以我觉得婚姻这件事,对我来说不是必需品。而且现在我和你妈相处得也很好,我也暂时不想改变现状。”

“至于霰霰……霰霰她,我带着她一点也不辛苦。相反说,因为有了霰霰,让我觉得我的人生变得很好。”

江轶想到妈妈,语气有些低落:“我妈妈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小时候,她看到妈妈一个人单身带着她那么辛苦,也曾劝过妈妈不要顾忌她,干脆和隔壁那个喜欢她的散打教练在一起好了。

她妈妈是个孤儿,江轶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江轶能体会她对自己的看重,但更希望她能幸福。

可是妈妈并不是这么觉得的。她从来不觉得江轶是她的拖累。相反,她觉得江轶是上天给她的恩赐。

江轶也觉得妈妈是上天给她的幸福,所以她会努力地好好活着。

可是人的思想是不能随意揣测的,最大的变数就是人心。她知道,她可能无法劝说宁文茵和江琼华结婚了。

算了,方法总比困难多,实在不行二十岁死掉也没什么问题。至少她知道自己死去的时间,在未来的四年里可以很自由的活着,就好像《大鱼》里的男主一样嘛!

江轶很快就打起精神,振作说:“好吧!只要宁姨过得开心就好!”

宁文茵笑了一下:“当然啦,我现在每天都很开心。不过小轶要是想起妈妈了,也可以让宁姨抱抱的哦。宁姨虽然不是小轶的妈妈,但是也可以给小轶一点安慰的。”

江轶点点头,很诚恳地说了一句:“好。”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拎着书包的江似霰,走了进来。

江轶看向她,心里就开始发毛,心想还真是不想见到谁谁就来。

宁文茵转头,看到江似霰柔柔的笑:“霰霰也过来了?是担心小轶吗?”

江似霰扫了眼病床上的情况,看到妈妈在给江轶喂饭,心里有些不自在。她顿了顿,拎着自己书包说:“嗯。今天我去b班问了一下作业,把课后作业给江轶带来了。她刚转学过来,落下进度有些不太好。”

坐在病床上的江轶瞪大了眼睛。她看向江似霰的书包,心里泛起了一个念头:江似霰是不是很恨我?

江似霰根本不喜欢她而是恨她对吧?对吧?

不然一个正常人哪里会给骨折的人带作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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