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一吐舌,向后一靠,伸展了一下筋骨,说道:“哈哈,这里还是真冰火两重天啊,外面和火炉似的,下面却不冷不热,舒服得很。”
林婉将垂下的秀发别在耳后,甜甜地笑了一下,说道:“没事了就好。”
火小邪不再打量林婉,故意说了开去,问道:“林婉、水媚儿,你们发生了什么,怎么也进来了。水媚儿,你刚才说田问怕日本人,又是怎么回事?”
水媚儿背着手踱了几步,说道:“田问是感觉到有人要从井口下来了,而且带着一股子阴毒之气,非常罕见,于是他觉得藏在外面墙壁里,若是被日本人发现了,瓮中捉鳖,会很糟糕。我们便赶进来,打算先把你们带走,再做打算。嘻嘻,没想到火小邪你已经把石梁升起来了。”
林婉柔声说道:“能让田问如此紧张,想必后面的人来头不小。既然火照日升宫已破,我们稍作休息,尽快离开这里。”
火小邪四下看了看,见田问正在不远处到处摸索,便叫道:“田问大哥!还有什么麻烦事吗?”
田问转过身来,对大家说道:“略等。”
田问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提醒了火小邪,抬头看去,那道石门还露出地面,若是不把石梁降下,日本人进了宫,不用花什么工夫就能找到此处,坐收渔人之利!
火小邪暗骂道:“该死!不把石梁降下,便宜了小日本!”
火小邪精神不错,就是走路还有些摇晃,赶到田问身旁,问道:“有降下石梁的开关吗?”
田问摇了摇头,说道:“同出一辙!”说着指向墙面。
火小邪立即明白过来,只怕要降下石梁,必须用升起石梁同样的办法才行。
火小邪骂道:“火家真不怕麻烦!”凑到墙壁前,又开始一寸一寸的仔细抚摸,以求找到孔洞之处。
可火小邪摸了数十块砖石,还是找不到一块和入宫石门、宫内石梁一样的石面,不由得骂道:“火家人搞什么鬼!宫已经破了,还不让人降下来?”
水媚儿在火小邪身后不远处说道:“五行地宫宁肯废了,也不准其他人随意使用的。嘻嘻,火小邪,只怕找到降下石梁的机关所在,比升起石梁还难。”
林婉说道:“火小邪,你还没有完全恢复,感觉仍有些迟钝,我看要不算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火小邪不甘道:“我真没想到会给日本人行了方便!不行,我实在不甘心。”
火小邪继续努力摸索了片刻,田问突然将火小邪一拉,凝视着火小邪说道:“他们到了!走!”
火小邪急道:“这怎么行?”
田问说道:“来不及了!”
林婉也上前一步劝道:“火小邪,田问只要有时间,一定会让你继续找的,我们走吧,真让日本人追上我们,坏了我们大事,你刚才破宫的一番心血更是白费了。下面几宫还有甩开日本人的机会,你看好吗?”
潘子一旁叫道:“有理有理!咱们已经破了火家的鸟毛宫,心愿达成!”潘子冲乔大、乔二嚷道:“你们两个棒槌,想不想拉屎?”
乔大哼哼道:“好像有点!”
乔二也说道:“挤一挤也有点。”
潘子兴冲冲地说道:“乔大、乔二,去门口拉一泡!做为咱们师徒四人大破火家鸟毛日全家地宫的纪念!恶心恶心郑则道那帮龟孙子!”
水媚儿笑道:“潘子,你怎么和火家,和郑则道有这么大的仇?”
潘子气急败坏地说道:“水媚儿,你是不知道,那个郑则道简直不是个玩意,还勾搭你的姐妹水妖儿,那副淫贼的样子,老子恨不得见一次暴打一次。”
火小邪这边已经考虑清楚,田问既然要走,绝对是有充分理由的。田问能辨地脉人气,遥测险恶灾祸,说话一言九鼎,行事干脆果断,非常值得火小邪敬佩。火小邪破火家地宫心愿已了,耽搁在此地考虑有没有让日本人占便宜,有些舍本逐末了。
火小邪向田问点头赞许,说道:“田问大哥,便宜就便宜日本人吧,我们走吧。”
田问念了声好,大步流星,带着众人又向前行。
潘子还不住念叨恶心火家的记号没留,火小邪气得笑骂道:“潘子,咱以后再说,先闭闭嘴吧。”
潘子这才嘟嘟囔囔地不再言语。田问在前,林婉、水媚儿依次,后面是乔大、乔二扶着火小邪、潘子紧跟,好在地道十分好走,大家都脚程飞快,火小邪、潘子活动了一番筋骨,渐渐恢复正常。
这条地道的材质与通向火照日升宫的地道别无二致,就是斜斜地通向更深处,看不到尽头。地道里不冷不热,前面有一段路黑暗,但越往下走,地道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一朵朵的冷光,虽说不很亮,但对火小邪一行人来说,完全足够。田问熄灭了头灯,就着冷光而行,众人路过冷光发出的地方,凑近了一看,原来墙壁上镶嵌着整块整块的磷光石,是夜明珠的一种毛胚材料,能够自行发出微光,虽说是毛胚,一块的价值也是不菲。
潘子嚷嚷道:“前面是金家的地宫了吧?锁龙铸世宫?奶奶的,光看用这么多奢侈的材料,就知道应该是了。”
水媚儿答了一句:“是啊!潘子你想撬一块走吗?”
潘子哈哈笑道:“使不得使不得,现在没有时间,等下次啦,哈哈。”
火小邪哼哼着骂道:“还下次,你真是一毛钱都不放过!”
潘子嘻哈道:“一毛钱也是钱嘛,钱到用时,一分钱都能急死条好汉。呵呵,钱嘛,多多益善。”
水媚儿娇声道:“那潘子,你有多少钱才算好?”
潘子答道:“怎么也得一掷兆亿,连眼都不眨巴一下的那种。”
潘子一提到一掷兆亿,火小邪不由得想起在安河镇潘子与自己失散的一幕,段老爷府上的那座杀机重重的锁龙铸,印象颇深。前方就是金家的锁龙铸世宫,是否和安河镇的锁龙铸一样呢?这里面七个人中,潘子是唯一一个进入锁龙铸的人,他能有破宫的办法吗?
潘子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将有用武之地,边走边说,兴奋得很,居然赶上几步,与水媚儿并行,废话说个没完,逗得水媚儿咯咯直笑。
火小邪情不自禁,也走得离林婉越来越近,闻着林婉的体香,与林婉亲吻的一幕怎么都无法挥去……
众人越走越深,远离了火照日升宫。
而在此时,张四爷、周先生带着钩子兵和大批的日本人,已经来到了火照日升宫的主阵大厅,见到宫中无数火球腾腾燃烧的情景,惊异得动弹不得,一时间无人敢抬足入内。
周先生对张四爷低语道:“刚才是水,现在是火,难道这里是火家地宫?”
张四爷沉声答道:“应该就是,可恨的火家,居然造出这么大的火焰之阵!”
张四爷回想到在追捕严景天时,被设伏火攻,伤了面目的事情,脸上的疤痕涨得通红。
周先生说道:“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又如此古怪,定有文章,我们要小心了。”
张四爷哼道:“命钩子兵沿着墙壁入宫,暂不要往中央去,彼此分开十步,互相照应。”
周先生点头应了,吩咐下去,钩子兵们鱼贯而入,贴着墙壁谨慎前行。
宁神教授、依田中将走到张四爷身旁,宁神问道:“张四先生,你看这里要怎么通过?”
张四爷摇头道:“不知!”
依田中将哼道:“中间的,为什么不去?我们的,等多久?”
张四爷不屑道:“要去你去,想找死还不容易?”
宁神教授赶忙止住依田中将,两人嘀咕了几句,依田中将大汗淋漓,越发狂躁不安,几句话把宁神教授顶了回去,高喊了几声,便有一个日本人上前听令。
依田中将命令五个日本人笔直向中间探索,不得有误,下属的日本人哪敢不从,几声吆喝,唤了一组日本人上前,端着枪直向里走。
张四爷、周先生见了,并不阻止,退开一旁观望。
这组直接进宫的日本人脱的只剩下短衫,分散开来,小心翼翼地向里走去,幸运的是,他们一直走到中央火球之下,都没有遇见任何危险。
依田中将见没事发生,不禁洋洋得意起来,故意冲张四爷哼道:“我看,这里,装腔作势的。”依田中将伸出小指,在张四爷眼前晃了晃,嘿嘿嘲笑。
宫里打探的钩子兵和日本人被炙热灼烤,已经有些耐受不住,开始纷纷撤回。
钩子兵快了一步,先行撤回,一人向张四爷报道:“里面的地面上有百多根升出地面的石梁,石梁下面连着巨大的方石,好像可以提升。除此以外,没有发现墙壁上有出口和异常的事物。”
张四爷说道:“好,赶快休息!”
钩子兵们应了,向地道阴凉处退去,喝水休息。
走到中央处的五个日本人也歪歪倒倒地走了回来,一进地道就坐倒在地,直喘粗气。
依田中将、宁神教授上前,也问了问情况,两人都面露喜色,可能觉得里面除了炽热,并无再多危险。
依田中将狂妄自大,自觉他的判断胜了张四爷一筹,得意忘形,也不和张四爷商量,又派了两组人进去,检查了一下石梁,并无异常,结果还是安然无恙地返回。
这下连宁神教授也轻飘飘起来,挤着一张假惺惺的笑脸,对张四爷说道:“张四先生,你是不是顾忌得太多了?刚才的黑水湖湖底情况难以探明,确实危险,可这里除了太热以外,一切都好。你看我们的人不都安全地回来了吗?依我看,这里的出口不在墙壁上,而是在地面上,那许多根石梁,一定就是开启的办法!张四先生你觉得呢?”
张四爷哼道:“宁神教授,你说得对,如果你有主意了,大可不用听我的意见。”
宁神教授更是得意,但他故意客气地说道:“张四先生,你是我们的高参,当然要听你的意见。”
“请讲吧!”
“张四爷能否陪我进去一趟,研究一二根石梁,我是建筑学家,对地质也比较了解,加上有张四先生的经验,说不定很快就能研究出石梁的作用是什么。”
张四爷沉吟片刻,并不作答,反而周先生上前一步,说道:“宁神教授,还是我陪你进去吧!”
宁神教授见是周先生,笑道:“也好也好!那有劳周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