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自然懂了,他没吭声,走到床边,蹲下来,握着曼如的手,在唇边亲了又亲。
对不起。
让她受罪了。
床上的人醒了,眼睛睁了睁,声音还是很软,没什么力气:“云辞,我怎么了?”
很困,很累,明明就在躺着,她还是很不舒服。
“呃、那个,我送一下两位。”左毅领着两位医生出去,这件事要先瞒着,走不走漏风声要看先生的意思。
屋内。
曼如还小,现在正是事业的起步期,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会影响一些,他怕她不愿意要。
“曼如,对不起。”
“曼如,对不起。”
“……”
他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道歉,想求她留下这个孩子。
要他怎么样都行,他想要这个孩子。
曼如整个人都是乱的,又怔了几秒:“云辞,你别吓我。”
一遍遍的道歉,弄得她心慌,难不成她不行了,快死了?
“我不会吓你。”云辞把手隔着被子放在她肚子上,轻轻放着,低头,亲了亲她茫然失措的眼睛:“曼如,你怀了我们两个的孩子。”
他很肯定是他的。
曼如虽然生在不太干净的圈子里,也有小脾气,也会无理取闹的任性,但是她私生活不混乱,有上进心,更不爱玩。
何况,几个星期前,他确实要了她。
当时太急,忘了做措施。
曼如楞楞地看着他,小腹上的重量很轻,脑子也空白一片,呆住了,隔了许久才有了一丝情绪:“你说什么!”
怀孕?
怀孕了!
她的反应有点暴躁,是在云辞意料之中的。
云辞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小手软软的,他也软着语气商量:“曼如,都是我的错,这个孩子留下来,可不可以?”
这不是重点好吗!
曼如把另一种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放在小腹上,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把她的脑子炸晕了,吸收了一会儿,她躺在床上蹬着腿:“你讨厌,让你戴你不戴。”
她越说越想脸越红,直接炸毛了:“以后再也不跟你睡了!”
云辞:“……”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云辞握着她的手不松,另一手覆上她放在肚子上的手,她挣扎,他就握着不松:“除了打掉这个孩子,你打我骂我,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又没说要打掉!”
她嗓音软成了棉花,听起来很委屈,语气还故意放的很重,听起来没有威慑力,但是有苦恼。
云辞本来想认栽,想随着她来,后来,眼睛亮了,清润的眼睛像坠落了星星进去:“真的?”
“假的!”
她好烦,好难受,好不想看见他,索性直接把手抽出来,背对着他侧躺,也不说话,就喘着大呼吸,气呼呼的。
云辞哭笑不得。
他也没吭声,蹲在床边,也不吵她,盯着她背影看,目光深深,浅浅的星光色挂满眼角。
曼如躺在床上,越想越气,越来越烦,她还要参加钢琴比赛,难不成要挺着大肚子去吗!
都怪这个狗男人!
为什么要现在怀孕啊。
她把被子往上拉,盖住脑袋:“云辞。”她不敢骂他,但是好气,窝在被子里闷声骂:“你是王八蛋。”
云辞呆了几秒,听到了,也笑了:“好,你说就是。”
她还是好烦,她不想大着肚子比赛,好丢人:“你是王八蛋,为什么不戴!”
云辞真的哭笑不得了。
“曼如,都是我的错。”他起来,单膝跪在床边,把被子一点点往下拉:“听话,会闷坏的。”
她手松了,任他把被子卷下来,跟他打着商量:“我不打掉孩子,你也不许不让我比赛。”
电视里都是这样的演的,妻子怀了孩子,就什么都不让碰,工作也要辞掉,她不要这样。
他当然不会不让她比赛。
她自己跳坑里了。
曼如想来想去,好像也没什么需要纠结的,只要还能比赛就行,最后一场了,她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