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夜枭统领听了秋娘的话,冷哼了一声:“哼。那可不成。我们的人跟了您和唐王殿下许久,好不容易等到您主动送上门来,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将您放走了呢?”
秋娘听了这话,便知今日无法善了,语气也强硬起来:“今日潜进来的可不止我一个人,你最好放我出去,不然他们回去告诉唐王殿下你们对我不敬,唐王殿下不会放过你们的。识相的就赶快放我出去,我不追究你们冒犯我的罪。”
那名统领听了秋娘的话不但不生气,反倒笑了起来,他笑完之后阴狠的对秋娘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一个人来的,但是我觉得唐王殿下大概也不会知道我们对您不敬了。”
说完,只见这名统领拍了拍手,便有人从外面抬进来三具尸体。秋娘定睛一看,正是张环李朗杨芳三人。
秋娘看到面前三具躺在地上的冰冷尸体,脑海之中顿时便是嗡的一声炸响。这三人跟在她身边的时间最久,也是得她传授最多,业务能力最好的三个人了。不然的话,此番秋娘和李文渊微服出巡她也不会将这三人带在自己的身边。眼见着刚才还跟自己说过话的同伴此时已经化作了三具冷冰冰的尸体,就这么静静的躺在自己的面前,身上的伤口一目了然,狰狞异常,这让秋娘怎么能平静的下来呢?
秋娘看着面前地上的三人身上的伤口,一看便知生前受到了许多的折磨,复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狂妄嚣张的夜枭统领,心中越想越气。秋娘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嗓子眼一甜,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一大口心头血自口中喷涌而出,溅的面前的地面上斑斑点点。
一口鲜血吐出来之后秋娘这才觉得胸口的憋闷略有缓解,但是随即而来的便是浑身乏力,尤其是双腿一软,竟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夜枭统领面带嫌弃的掸了掸身上被秋娘溅上的血迹,说道:“啧啧,您也不小心着点儿,我这可是新做的衣服,就这么让您弄脏了,真是可惜。”说着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继续道,“哎,想必秋娘大人您是见不得这血腥的场面才会如此呀。”
他对手下的人呵斥道:“你们也忒没眼力见儿了,没见秋娘大人都吓得吐了血吗?你,还有你,还不赶快找人把这三具尸体拖出去喂狗,免得脏了秋娘大人的眼。”旁边人低头拱手应是,上前一步抄起地上三人的双脚,从屋中倒拖了出去,只留下三道血痕。
秋娘恨恨的看着那名夜枭统领,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旁边的下人走上前来清理地上的血污,待下人清扫完毕,夜枭统领招来了几名夜宵,将秋娘捆绑了起来。在将秋娘押往地牢之前,那名夜枭统领也不忘羞辱秋娘一番。
只见那名夜枭统领走上前来,伸手用力的拽了拽秋娘身上的麻绳,确认过绑的足够牢固后才对面前的秋娘说道:“秋娘大人,您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还说我们基本功不到家吗?那您自己怎么还是着了我们的道呢?这一路上您被跟踪尾随了这么久,直到最后您才发现了那么一两回。看来,您的业务能力也不过如此嘛。还是说您现在因为已傍上了李文渊这条大腿所以业务能力退步了?也是,您平日里只靠着卖笑和溜须拍马就可以哄得李文渊心怀大畅,足以保住你现在的身份地位了。要是论起这项业务能力,我们这些人可是拍马都赶不上秋娘大人啊。”
夜枭统领说到最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一众人等听了统领的话,也都忍不住纷纷捧腹大笑。只有秋娘听了这些话,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但是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使心中再怎么愤怒也不好发作。但是秋娘终归是有自己的脾气和傲气的,她冷下脸对着面前的夜枭统领说道:
“现在你想怎么说都随你吧,你最好祈祷着将来不要让我逃出去,一旦我获得自由之身,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将你的舌头切下来,好好的看一看它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你油嘴滑舌的说出这些许的屁话出来?”
那名夜枭统领听了秋娘的话,脸上的笑意更甚。他用手指着秋娘对左右的人说道:“你们看,秋娘大人的官威是不是像我说的那么大?我早就说过,秋娘大人的嘴比死鸭子的都硬,眼看着就要老死在老子的地牢中,说起话来还是这样硬气,让人不佩服不行啊。”
奚落完了秋娘,那名夜枭统领也不准备再听秋娘废话,摆摆手示意手下人将秋娘押到夜枭总部的地牢之中。而且他还特意嘱咐手下人,要将秋娘关在防守最为严密的天字牢房中严加看管,千万不要让秋娘有越狱逃脱的机会。这可是关系到自己这颗项上人头的大事,任何人都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一行人得了夜枭统领的命令,押着秋娘由屋中走到的院落之中。从屋中出来,绕过面前的这座假山,再向前就是一间毫不起眼的柴房了。对于这种柴房,秋娘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她知道这只是一个伪装,在柴房的地下是一个十分庞大的地下牢房,最少也有三层。其中所谓的天字牢房便是在这三层的地下牢房的最下层中最深处的一个位置,也是离出口最远的位置。
此处的牢房是经过秋娘的仔细考量才设立为天字牢房的。不为别的,单纯就是因为这里在地下深处,即使地牢里的人大声呼喊,在地面上的人也绝对听不到一丝风声。再一个便是在这地下深处,仅有楼梯这么一处进风口,所以这间牢房中的氧气十分稀薄。再加之越深入地下温度越高,所以被关在那里的人往往只能剩下最后一口气保证死不了而已,根本不会有多余的精力去琢磨越狱逃跑的事情。所以秋娘心知肚明,自己一旦被关进那处天字牢房之中,除非有人放自己出来,否则自己就要在这间牢房中了此余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