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两名夜枭守卫还在纠结这些时候,李文渊却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先前这里发出了这么大的声响,外面其他那些夜枭看守指不定有哪些耳聪目明的就会听到。若是他们在外面做好了狙击自己的准备,那他再想从这里全身而退只怕是不太可能了。
所以李文渊手中的那两柄火枪也开始从瞄准二人的膝盖处逐渐抬高,直到瞄准了二人的胸口才不再向上。随后,李文渊的拇指压在了夹着碎石地枪舌上,将之缓缓的响后拉开。
而且为了给这两名夜枭守卫足够的心理压力,李文渊有意将他扳动枪舌的速度控制的极为的缓慢,让发条每一次的蓄能传出来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一时之间,秘密地牢中只有李文渊手中这两把短款火枪上面发条蓄能的嘎嘣嘎嘣的声音。
对于这两个夜枭看守来说,这嘎嘣嘎嘣的声响仿佛是一把悬在二人头上的铡刀,不断地向自己逼近。就在李文渊刚刚要将两柄短款火枪的枪舌拉到最后面的位置的时候,这两个夜枭看守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等待死亡的压力,当即便是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将手中拿着的长枪远远地丢在了一旁,对李文渊说道:“唐王殿下恕罪,唐王殿下饶命啊。天晓得我俩只是当初让猪油蒙了心,犯了一时糊涂才跟着那个人一同做了这许多的荒唐忤逆之事。唐王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就饶小的一命吧。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不会说话的孩儿呢?”
李文渊见同行而来的那名夜枭已经制服了夜枭统领,面前的两个夜枭看守也已经放下武器向自己投降了,自然是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牢房中的秋娘身上,哪里还有那许多的闲心去管面前的这两个夜枭守卫呢?但是人家既然已经向自己求饶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跟人家客气着点儿不是?于是出于礼貌,李文渊对那两个人说道:
“既然说要投降的,那就拿出点儿诚意来。把你们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拿出来,丢在一边。身上不准再藏任何凶器,所有可以用来作为武器的东西统统丢掉。啊,对了,你们身上那身铠甲也要脱下来放在一旁,然后就在这儿跪着,等我一会儿腾出手来再来收拾你们。”
李文渊说完这句话后刚转身过去要问夜枭统领要这间牢房的钥匙,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接连不断的落在地上。李文渊不免有些好奇,这两个人身上到底是带了多少兵器啊?怎么会有这么多金属碰撞的声音?于是便扭回头去看身后跪在地上正在脱衣服的那两个人。当他看到那两个人以及地上的东西之后,李文渊不禁是有些看呆了。
此时的地上已经堆起了两座小山,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种类繁多,开个兵器铺都不成问题。什么短柄火枪,长柄火枪,火枪的各种备用,零件保养用的各种物件,还包括火药和枪的弹丸,长刀短刃腰刀样样俱全。这两人甚至还从靴筒中倒出来了两柄四棱形的飞镖。再往下面看,那小山一样的物件中还有饭盒水壶之类的东西,李文渊眼尖,甚至还在里面看到了五两银子,两三副磨损的十分严重的牌九。看的李文渊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文渊半晌无语,怔愣一会便回过头去不再理会这两个极品,他蹲下身看着那名被捆的像个粽子一样的夜枭统领,对着他的双眼慢慢的说道:“这处监牢的钥匙在哪儿?快点把它交给我,我也可以保证不将此事扩散波及到你的父母家人。如果你配合工作的话,你的孩子也会有专门的人将他抚养成人,你的父母也自有官府的人替他养老送终。虽然你现在走错了路,但是你曾经对夜枭做出的贡献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你也知道,在咱们西域一向功过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现如今的处境我想你心里也有数,就不要再做困兽之斗了,好好地配合我们的工作,免得波及父母亲人,也给自己争取一个痛快点的死法。”
方才那一番话,李文渊自认为说的是天衣无缝,这一番思想工作做下去纵使是一个铁石心肠之人也会被方才一番话感动到。但是,很显然夜枭统领并不吃这一套,他的下巴被卸了下来,此时涎液横流很是狼狈,但是他面对李文渊的劝说,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不怒不怨,只瞪着双目直勾勾的看着李文渊。不知怎的,李文渊在与他对视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些发毛。
二人静静的对视了一会儿,李文渊不由得有些恼火了。自从自己成为了唐王成为了西域总管之后,哪里还有人敢给自己这样的眼神呢?李文渊怒极反笑,对面前的夜枭统领说道:“软的不行是吧?客气的不行是吧?啊?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李文渊说完也不再理会夜枭统领,只吩咐同行来的那名夜枭,让他按住夜枭统领,不让他挣扎翻滚。李文渊则是将夜枭统领胳膊上的衣服撕了下来,随后他来到刚刚那两名夜枭看守丢出来的那两座小山旁边,在里面翻找了一通,找到了一个他们平时不知道拿来做什么的钩刀。李文渊在手中掂量了一番,最后面带笑容的走回了夜枭统领的旁边。只是这个笑容在地上的夜枭统领眼里,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这柄刀刃只是因为形似钩刀所以才被这样命名的,但是在实际上还是有着一些区别的。从大体的形状上来看这柄刀刃的在前端是一个弯钩,而在弯钩的那处本应该是锋利的刀刃,但是这柄钩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在内弯之中非但不是锋利的刀刃,反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