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如前一世一样,喜欢装腔作势,明明没有温润如玉的性子,偏生什么的都喜欢装出来。白安寒觉得自己上一辈子大概是瞎了眼睛,才会心心念念扑在慕宏康身上,临死才发现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地禽兽。
只是一眼之间,白安寒便收回眼光,这样的人,多看上一眼,她就觉得有些恶心。
垂下眸子,白安寒莫名想到了那位太子殿下,惨白的一张脸,却是天下少有的绝色,虽说不上是善人……但是也绝对不会是背后捅刀子的小人。
慕宏康显然也已经注意到白安寒,眼前的白安寒不像是往常一样,穿着一件毫不起眼的素白长衫,身上的衣裳出自东宫,多是宫中收集的能工巧匠,技艺精巧,身上的这件衣裳也是难得的精品。
穿在白安寒身上,更是香衣配美人,身上的气质大概,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令人神往。
慕宏康眼神在白安寒身上停留良久,早就引起白巧柔的注意,奈何如今父亲在面前,也不好正面发作。
“微臣参见殿下。”白瑞德跪地行礼,边上的月娘愣怔之后,也随之跪下,得到慕宏康许可之后,才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与慕宏康一起回来的白巧柔,内心诧异。“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小女怎会和殿下一起回到家中?”
白瑞德突然想起之前白安寒所说的话……
闻言,慕宏康这才回神,将视线转移到白瑞德身上,又看了看身边面带娇羞的白巧柔,皱了皱眉头:“今日在寺庙之外见到有人意图对白家巧柔小姐不轨,便顺手救下。”
白瑞德是何等人精,听了这话,自然是喜笑颜开,看着白巧柔的眼光也是越来越满意。慕宏康是什么人?当朝皇子,在路上仗义出手这是一个方面,但是能得到殿下亲自护送回来,这是多少人都享受不到的优待,这样看来,眼前这皇子似乎对巧柔有些意思。
白瑞德眸中划过一道精光,看着面前的慕宏康,道:“既然如此,老臣便代表巧柔多谢殿下,巧柔这孩子算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是我看着长大的,也算是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这位便是她的娘亲。”
慕宏康不是不知道白瑞德是什么意思,眼看着边上的月娘上前,心中难以言说的一股烦闷之意涌上心头,先前看到这位妇女,心中便不大喜欢,这下对于白巧柔的好烦算是下降了一些。
慕宏康随意应下一声之后,下意识看向边上的白安寒,只见她像是一个透明人似的站在一旁,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他们像是不存在一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慕宏康心中生出积分异样,这明显是她的家中,她却更像是一个外人似的,着实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众人见慕宏康不大在意,面上也有些尴尬,特别是白巧柔,小心翼翼抬头看向慕宏康,却没想到他正看这白安寒那个贱人!袖子下的手顿时捏紧。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咦,姐姐身上的衣裳什么时候换了一件?咱们去山上上香的时候还是另外一件呢!姐姐真是有心,当时我都快被劫匪下破胆子,不禁有些汗颜。若是能有姐姐这份胆子,也不会被殿下看笑话了!”
白巧柔说着,面上泛红,好像要将假的说成真的,白的说成黑的似的,扎实的演技着实让白安寒为她喝彩。还以为她是上一辈子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白鼠呢?白巧柔想要和她耍心机,还嫩了一些。
白安敛住心神,上前两步,先是行了一个礼,这才说道:“咦,妹妹是在怪姐姐当时没有回去救你吗?但是那个时候,我明明已经遵从妹妹的意思,独自一人将那四名劫匪引开了啊,从妹妹与殿下一起回来看来,妹妹的运气似乎并不差,甚至遇上了殿下。着实让姐姐羡慕。”
不就是演戏?谁不会呢?
白巧柔闻言,面上肉眼可见的出现一丝错愕,这白安寒!分明是在胡说八道,什么时候她让她去引开劫匪了?这分明是莫须有的事情。
一下子所有的视线便都集中到白巧柔身上,其中一道便是慕宏康的,他没有想到,这白巧柔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心思在里面,竟然让自己姐姐去引开劫匪,倒不像是面上那么心无城府,想到这里,慕宏康眸中一沉。
白瑞德听了白巧柔的话,最终正准备责备白安寒,但是现在,却怎么都不合适了,左右巧柔如今已经左右为难,再说下去,只会让巧柔更加难看。
“让殿下见笑了,不过是姑娘家的斗嘴,没什么好看的,还是请殿下进屋喝茶吧!”
见白瑞德故意移开话题,白安寒心中冷笑一声,再没说出话来,左右她不过是一个局外人,他们才是一家子,狼狈为奸的一家子。
若是平常见到白瑞德这样偏袒自己,白巧柔自然是很开心的,但是如今偏偏不是这样,那个白安寒,分明是满口胡说,血口喷人!她根本没有说过让她独自一人引开劫匪的话,当时她分明是上了太子殿下的马车,还硬生生将她踢了下去!但是这样的事情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被当朝太子亲口说滚下去,这股气,她白巧柔咽不下去。
“殿下,您……”
“左相,本皇子今日有些累了,改日再说吧,如今便先行告辞。”毕竟是一国皇子,他想做些什么事情除了皇上之外,没有人能够阻拦得了。白瑞德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恭恭敬敬将慕宏康送至门外。
临走时,慕宏康像是想起什么,转身看向边上一脸淡漠的白安寒。嘴角不由勾起来笑了笑,向来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明面上还需要一些礼节维持着,她怕是不会出来相送。
这白家嫡女倒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马车走后,白安寒抬起头来,眸中满是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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