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洲脸都涨红了：“你们以为电磁脉冲是什么，随随便便就会流到普通人手中吗？所有的零部件以及组装试验都是必修要记录在册的。”
“齐院长您先不要激动。”肖战道，“我想请教您一件事情，电磁脉冲热辐射的死状是不是体温骤然升高导致全身器官衰竭，最后的死状酷似热射病。”
齐元洲的嘴唇抖了抖没有否认，倒是褚穆半点没有回避肯定了肖战的问题：“确实是这样的，如果把电磁脉冲热辐射高频集聚在某一个活体，确实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这项实验的操作性很难也因为辐射的不可控所以我们实验室才把这个项目停掉了。”
褚穆顿了顿，看了导师一眼，眼里是痛色：“老师他，就因为这个项目之前出了意外受到了辐射，所以现在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褚穆！”齐元洲皱了皱眉，抬手阻止学生继续说下去。
褚穆看了一眼老师不再继续说下去，直到：“老师，您的身体为了咱们的研究付出了太多，就听我一句劝好好休息吧，不要太累了。”
倒也不是肖战冷血，只是当下他是在没工夫在这看着幅师徒情深的感情戏，直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问道：“意外，什么意外？”
齐元洲道：“就是一次普通的实验意外，就是这个电磁脉冲武器的项目，有一个反应堆出现了意外导致辐射泄漏，幸亏发现的早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亡，不过为了大家的安全起见最后还是停了这个项目。”
“确定没有人员伤亡吗？”
齐元洲和褚穆异口同声：“没有。”
没有人员伤亡？肖战顿了顿，那就直接否定了他之前的猜想。他之前以为凶手之所以大动干戈用这种复杂又不可控的高科技高难度的武器来杀人是为了复仇，在牵扯到齐元洲这个项目负责人的时候他就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可是现在齐元洲竟然说当年的项目意外并没有人员伤亡。
王一博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手指下意识的摸索了一下档案袋道：“当年意外发生之后，有没有人从实验室离职的。”
齐元洲怔愣一下显然没想到王一博会问这个问题道：“这个，实验室项目繁多，人员流动还有学生的进修都不固定，我需要回去查一下名单。”
王一博点点头，刚要说陪同他一起回实验室。身边的肖战却突然开口：“齐院长，实验室有没有一个人，身高180左右，中等身材偏瘦。长相普通，性格十分温吞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甚至在你们看来有些懦弱畏缩，但是有的时候又会出现情绪激动的失控情况。”
“他可能在学术上会偏向极端和偏激，他是电磁脉冲武器项目的成员，而且对项目表现出极度的热衷，在项目过程中又很强的表现欲……他可能已经离开了实验室而且不是自动离职可能是因为什么错误被辞退……”
肖战越说，齐元洲和褚穆的表情就越难看，到最后只剩下了震惊和不可思议。褚穆倒是比他的老师还沉得住气些，齐院长直接失声道：“你认识石尧？！”
王一博道：“石尧是谁？”
“你不认识他吗？我还以为你认识他呢。”褚穆给导师递了一杯水试图安抚他的情绪随后才道，“石尧是我的师兄，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但他跟我不是一个导师，他是孙教授的博士之前孙教授和老师一起带电磁脉冲的项目后来孙教授调走了，项目封了石尧也走了。”
“你们说的孙教授，”肖战道，“还有这个石尧你们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褚穆道：“孙教授，那个项目结束之后没多久就移民出国了，这次我们去参加研讨会还去探望了他，至于石尧……”不只是褚穆说话有些不自然，齐元洲明显也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表情很不自然。
王一博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兜了半天圈子看见他们又跟挤牙膏似的语气也有些不好了，冷着脸对着褚穆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到现在这种地步可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褚穆被王一博抢白一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转头不看他对着肖战道：“当时电磁脉冲项目出意外就是因为石尧私自在实验计划之外测试了一组实验数据，直接导致了反应堆爆炸出现了辐射泄漏，那件事之后孙教授就主动请辞离开了，石尧自然也跟着走了。”
齐元洲道：“后来石尧去了哪里我们就不知道了，但是从实验室离开之后，我们就没有在学术圈看见过他的相关论文也没有他活跃的消息了。那个孩子平时就是不爱说话，有些孤僻，但是对电磁脉冲那个项目却很狂热，经常因为一些分歧和我们这些老教授都对峙起来。”
“而且……”褚穆面上有些犹豫，却还是不确定道，“他好像有点好战倾向。”
“好战？”王一博道，“他不是平时不交流很畏缩吗？这种抑郁质的人怎么会好战？他经常和别人打架吗？”
“不是那种好战……我是说他好像有战争主义倾向。我之前看见过他登录一个论坛在上边发表一些战争言论，但是也不一定就是我想的这样，有可能他就是对战争时事比较感兴趣吧。”
“那他为什么会盯上齐院长您。”肖战还是不明白，如果真的是石尧那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牵扯上齐元洲。
齐元洲脸色有些不好看，却中气十足道：“我教训过他。他离开之前来求过我，让我把他从孙教授手下带过来，并且希望我要求我继续电磁脉冲的项目。这怎么可能呢，出了那么大的意外，我不可能不顾及所有人的安全。就没有答应他还说了他几句……”
“队长！！！”闵敏慌慌张张的推门进来，“又出事了，刚刚送过来一个邀请卡。”闵敏递过来一个黑白色的卡片，黑白的格子暗纹，极具个人风格，上边是机械打印字体的一句简单的英文：
猜猜我的下一战。
——stone
“真的是他。”王一博道。
褚穆道：“谁？石尧吗？”
王一博没有搭理他，直接对闵敏道：“马上会议室集合，找人把齐院长和褚博士安全送回去，派人在周围布控。齐院长近期请您尽量在家这样我们也好保护你们的健康。”
交代完就要走，却听见褚穆叫住肖战：“肖法医，请稍等一下，这是我的名片，我觉得我们会成为不错的朋友，希望我有荣幸之后邀请你吃饭。”
会客室里气氛一滞，闵敏明显感觉到在他面前的队长瞬间黑了脸，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好几个度。闵敏偷偷往那边瞟了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肖战也有些意外，从来没有人会在警局这种地方和他说希望他们可以成为朋友，本来漂亮又魅气的瑞凤眼一下子瞪大倒是有几分无辜和稚气，他伸手接过那张名片道：“谢谢。”
王一博贴着裤缝的拳头紧紧地攥了攥，骨节因为用力泛着白，最终只是低低的冷哼了一声就大步流星的离开。肖战看着王一博离开的身影，急急地跟褚穆欠了欠身就追了出去。
闵敏看着褚穆面色不善，她其实并没有搞清楚杠杠的场面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却下意识的排斥这个看起来道貌岸然斯斯文文的博士，客气的道：“齐院长，褚博士。两位慢走，会有我们的同事把你们送回去的。”
闵敏再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就看见，肖战拿着一杯水站在头儿身边，微微弯着腰像是在哄他喝水。自家队长嘬着嘴里的一块糖，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不接。
闵敏放轻了脚步，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贴着墙根溜到了自己座位上。可是她一个大活人进来怎么会看不见，肖战见她进来立马直起身，把水啪一下放在王一博眼前，一言不发的走到里王一博最远的地方坐下，一言不发。
王一博本来还冷着脸酱酱酿酿的不理人，肖战突然冷了脸不管他了立马偃旗息鼓，拿起杯子乖乖的喝了一口里边的水，又抬眸视线悄咪咪的摸过去撇肖战，看见他根本没看自己又泄气的灌了一口杯子里的水。
闵敏斜着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差点把自己逼成一个斗鸡眼，一抬头又对上自家队长的眼神，立马打了一个哆嗦。王一博凉凉的一眼看过来，闵敏立马肠子都悔青了，咋就不在外边等着林凯他们都到了再进来呢。
正手脚不知道放哪好着呢，林凯的声音传来：“队长，我们核查了石尧的信息，有发现。”闵敏第一次感觉到林凯这个狗子的声音这么好听，天籁之音也不为过。
陆飞道：“我们查了一下，这个石尧本来就是本地户口，从小就在橡城长大，大学也是在国防科大，而且读的是应用物理学，符合肖哥之前说的高智商，不过他在上学期间没有犯过什么错误也没有被退学记过这类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