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闵敏查什么了。”肖战收起笔记本，往后一靠没骨头似的倚在沙发里问。
王一博不喜欢姜汤的味道，终于等它晾到了一个合适入口的温度，端起碗一口气全灌了下去。这会儿要是他姥姥和妈妈在这肯定要气的跳起来。
从小到大为了哄着他喝口姜汤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他就是一句话：不喝。现在倒好，一声不吭的老老实实喝了。都说儿大不由娘，古人诚不欺我。
“都是杂事儿，走走流程核实一下丁黎上班的情况。”王一博把碗推到一边跳上沙发挨着肖战坐了过来。肖战抖开旁边的一条毯子搭在两个人的身上，道：“觉得丁黎没问题？”
这毯子还是王一博在他家看上了给自己添置的同款。王一博每次去他家都得看上他的什么东西，磨得肖战没了脾气之后不论是添什么东西都是两份。王一博刚刚一碗姜汤下肚，胃里辣辣的四肢都发着热，熏得毯子里热烘烘的，肖战凉了半天的脚渐渐也暖了过来。
“没有吧。”王一博道，“我看她那样，一看就是没读过书什么也不懂，整个人被于鸿远几乎磋磨成了个提线木偶，知道丈夫性取向有问题都捂着的人，怎么会做出杀夫的事儿呢。”
“没有动机。”
王一博颔首。
肖战往毯子里缩了缩道：“可我总是觉得她那里有些不对，可是又找不上来，抓不住个具体的点。”
王一博不动声色的一挪再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跟肖战几乎是肉贴着肉了，修长的手臂绕在肖战的背后搭在沙发上，整个姿势看上去倒是像把他整个人都环在怀里一样。
肖战倒是毫无察觉，还从茶几上拿出那份病例，翻了几页放到王一博面前道：“我看了丁黎的病例。”
“怎么了？”王一博扫了一眼道，“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有，但是都不能下定论。”肖战把报告放在一边给他解释，“医院出具的病历上显示，丁黎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她之所以住院是因为有先兆性流产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见红了，体内多种激素紊乱失调，当然孕期有些变化是很正常的，但是丁黎的各项数据都显示他超出了正常的范围。”
“还有，你看这儿，丁黎之所以在流产之后差点没下来手术台是因为肝肾功能严重衰竭，最重要的是这不是流产后的并发症而是丁黎在怀孕期间甚至在怀孕之前就有衰竭的征兆了。”
“这能说明什么，丁黎的身体不健康？可她自己也承认了自己身体不好。”王一博看不懂病历上那些专业名词干脆不看专心听肖战解释，“孕前或者孕中器官衰竭按照正常情况应该停止妊娠吗？”
肖战点点头道：“原则上来说，为了大人的生命安全是应该这样的。我比较奇怪的是丁黎她没有别的健康问题，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女人为什么会有严重的肝肾衰竭，这不合理啊。”
“或许是什么疑难杂症？”王一博猜测道。
“而且啊，你看这。”肖战指着病例上的一行字，撑着有些滑下来的身体往里坐了坐，也没注意到这个姿势让他往王一博怀里窝的更深了，“丁黎自己跟医生说，她这次孕前四个月刚刚流过一次产。”
“四个月前刚刚流产？”饶是王一博这个对这一方面一窍不通的人也觉得有些惊讶，“这么着急要孩子吗？”
肖战点点头道：“对啊，我就是觉得不对劲。虽然从医学理论上来说流产之后三个月就可以再备孕，但是一半人都会选择这么着急的，都是想着把身体养好在备孕。但是丁黎这两胎赶得很，前脚刚刚流产，三个月之后就又怀孕了。”
王一博道：“肯定是因为他们没有孩子，夫妻两个人太想要个孩子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肖战看着他道，“是谁着急想要孩子。”
“于鸿远性向特殊，丁黎说自己是童养媳，那显然这个媳妇儿是他父母给自己准备的。从我们已经得到的信息来看于鸿远对这个老婆好像是不太满意，那么他这种人你觉得他会着急要孩子吗？”
“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是于鸿远是急于想给于家传宗接代。”肖战补充道，“又或者是丁黎想要一个孩子呢，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的思索着，半晌王一博道：“等雨停了，再去走一趟若水街问问情况。”
“还得给闵敏打个电话。”肖战道，“查丁黎的病例，找她这几年所有的入院治疗或者手术的病例，哪个医院都不要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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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小剧场
今天是国庆又赶上了今年的国庆和中秋在同一天，王妈妈一早就打了电话让他们回王家吃饭。自从肖战出事儿之后，王一博父亲的态度渐渐软了下来，再也没有提过让王一博和肖战断了或者让他结婚的岔。
前几天是王家祭祖的日子，他爸一早就跟王一博说让他把肖战带来，一块去祭拜。王一博刚听到的时候直接没反应过来，就这么傻愣在那，也不回话。
还是王妈妈拍了儿子后脑勺一巴掌：“憨啊你，还不快告诉战战去，傻愣着干嘛。”王一博高兴的像个三岁的孩子，饭都没吃完就跑去给肖战打电话。
今天的晚饭气氛很好，其乐融融。让他们都没想到的是王父去书房拿了一个盒子出来递给了王一博。王一博一打开就懵了，里边板板正正的放着他们王家的族谱。
王一博父亲道：“打开看看。”
王一博翻到最后一页，看见在自己名字旁边白纸黑字的写着几个字：夫肖战。肖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来他和王一博都觉得只要他们不在反对他们在一起就是最满意的结局了。
王妈妈看着两个孩子，眼里的泪花泛了起来，半是哭半是笑的道：“战战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王家人了。”他看着这两个孩子一路走过来，这么难这么难，受尽了磨难，幸好最后是个还算圆满的结局。
肖战已经说不出话，和王一博紧紧握着的手微微颤抖。王妈妈故意开了一句玩笑想着缓解一下两个人的情绪，就道：“从今天开始啊，就该改口了。今天还没有准备改口红包，不过啊，我也想听战战叫一声妈妈听听。”
肖战张了张口，也没能喊出口。王一博站起身把身边的肖战拉了起来，握着肖战的手，带着他开口：“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