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哥好像早有防备,摔下来之前抓了一下护栏,手臂却被护栏上的一根雕花切下来。”
陶然惊得浑身发冷。
“当时我躲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我哥也知道是顾温蔓故意对他下死手,但他不敢说,在他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他不敢和顾温蔓对着干。”
这下江翘翘都噤若寒蝉,愣住了,连筷子间的牛肉滑落也未知觉,“这么说,顾淮云长这么大还是他命硬?”
“你们都笑我为什么不去争家产,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争不赢的话,连命都保不住。”
“他妈妈呢?顾淮云亲生妈妈呢?”
顾淮云是私生子,这是她一早就知道的,但是关于顾淮云其它的,陶然一无所知。以前是没有兴趣了解,现在她的心竟被牵动。
“他妈?他妈不要他,一生下来就不要他了。”顾世铭说得不痛不痒,“他妈在顾家算是一个禁忌,你以后要是进了顾家的门,千万要记得这个。”
顾世铭这算是将家丑赤裸裸地掀开给她们看了。
听了这么多,她却不期然地想起在绥安的回程路上,顾淮云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有时候分离、失去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你从未拥有过。”
此时此刻,她似乎懂得了一点他说的话。
顾世铭说了很多,又把话头往回拉,“我哥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做事只求最大的利益,你说他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对你好?陶小然,你想过吗?”
江翘翘沉默不语。玩笑归玩笑,但正如顾世铭说的那样,如果真被顾淮云看上,未必是一件好事。
这一点江翘翘很赞同,“你说的也有道理,虽然吧,你这脸是挺纯的,但你这胸……”江翘翘审视的目光打过来,扼腕叹息,“你看八卦新闻上拍出来的,跟在顾淮云身边的那些不管是女职员还是女伴,哪一个不是波涛汹涌?人家是胸plus,你这个叫什么,ni胸?”
“……”
陶然愤怒了,这个已经涉及到她个人尊严问题了。
陶然扑了上去,江翘翘笑到没有力气抵挡,“陶小然,我劝你从今以后改名叫陶小胸好了。”
“江翘翘!”陶然怒吼,“我也劝你好好做个人吧!”
两人躺着地垫上大打出手,嘻嘻闹闹,完全没个正形,顾世铭则揣着百威,一听接着一听喝。
“妈,什么事?”昨晚闹到很晚,陶然一早起来就感觉筋疲力尽。
“你晚上做贼去了吗?怎么要死不活的样子?”夏寄秋问道。
“夏女士,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女儿了?”陶然爬上一辆公交车,抱怨道。
夏寄秋笑声愉悦,说了打电话的来意,“明天就是小年夜了,你让淮云过来,我们正式见个面。”
公交车上没有空位,陶然拉着一个吊环,头疼,“妈,小年夜,人家也要回去和家人团聚的,以后再找时间好不好?”
“我就知道你不同意。”下一刻夏寄秋志得意满,“幸好我先打了淮云的电话,他说明天可以陪我过小年夜。”
“妈!”陶然突然嗷一嗓子,引来车上的其他乘客好事的目光,她不得不压低声音,“妈,真的,以后不要再打扰别人的生活了好不好?”
“打扰?这怎么算打扰?你前天晚上不还答应我和淮云好好培养感情的吗?你要是怕打扰,还怎么培养感情?我就知道你又在敷衍我了。”
昨晚,顾世铭的一番话搅得她心里一团乱麻似的,到现在还理不清。
陶然恳求道,“妈,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的,我……我真的配不上顾先生,我们别祸害人家了好不好?”
“算了,我跟你说不通。”夏寄秋也是气上头,“你别来蒙我,我知道,你是不是还放不下维扬?”
越扯越远了。
陶然投降,“好了,妈,我们一起愉快地过小年夜吧。”
心事太多太乱,到了服装厂陶然就一头扎进生产车间里,一会儿看制板师裁剪样板,一会儿看工艺师记录生产过程,一会儿跑到缝纫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