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你别这样……”陶然的声音在隐隐颤抖,声线里的胆怯和紧张遮都遮不住。
刚刚陶然的道谢那部分,得他也很有感触,但她怎么会有这种惶恐的表情?李文强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你怕我?”
陶然的手指尖掐进肉里,才能稳住些许身体的颤栗,“我没迎…”
他只是有点醉,不是傻。他无法接受陶然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更无法接受她竟然会害怕他。
“你没有怕我,你在抖什么?”李文强扭曲着荒诞又无奈的笑声,“你撒谎,你明明在怕我。”
酒店的过道晦暗死寂,常年没换的地毯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所有的房门都紧闭着,长长的过道里,只有她和李文强。
李文强步步紧逼,陶然头皮发麻,双手撑在墙面上以不至于站立不稳。就算这样,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恐惧感还是从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钻了出来。
“啊?你啊,陶然,你为什么要怕我?!你怎么会怕我?!”
几乎是毫无预兆的,李文强扑了上来,逮住了她的左手腕,而也是同时的,陶然闭着眼,高声尖叫起来
“顾淮云!”
空气瞬时凝滞住。
半晌后,李文强抓着她的手的力道渐渐在撤离,万念俱灰的眼神看着她,一边看,一边垂头丧气地倒退着走了几步。
突然安静的过道里飘起诡谲的笑声,一声接着一声。过道的尽头,刺骨的寒风呼啸着钻了进来。风的呜咽声和着李文强像是在哭的笑声,吓得陶然连动弹都不敢动弹,只是强睁着一双大眼,五指死死地抠进壁纸里。br/br/
“顾淮云?哈哈……顾淮云?”李文强就这样笑着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听到房门“咔擦”一声关上的声音,陶然身上强撑的那道力量瞬时抽去,差一点就要跌坐在地面上。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才哆嗦着手刷开了房门,扶着墙面走进了房间。
手一按,房门关上,陶然贴着墙壁缓缓下滑,跟着下滑的还有脸上的两行眼泪。
手机响了,陶然低头去看,看到“顾老板”三个字的来电显示,她的手指往红色的那边狠狠地划过去。
铃声霎时断掉了。
陶然收起双腿,双臂抱着腿,脸埋进膝盖间。
铃声断掉没多久,又来了。
这次她别拒接电话,连看都懒得看。但对方比她有耐心,铃声没等自动切断的时候就主动暂停了。可是没暂停多久,继续重新响起。
就在这一来一去的档口,她脸上的泪渍也干涸了,陶然双手搓了搓脸颊,待她看清这作妖一般的来电,登时火冒三丈,“干什么呀,一直打电话?!”
顾淮云不答反问,“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嗯?”
那语气,仿佛她犯了多大的罪。
“我不想接行不行?”
刚刚被李文强吓出的恐惧此刻全部转化为满腹的怒火和委屈,陶然不管不关朝着顾淮云撒气,“你的电话我凭什么都要接,凭什么啊?”
顾淮云的声音陡然发紧,“出什么事了,陶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
她能出口吗?
她能她被她厂里的一名员工吓到不知所措的时候,下意识地喊出的竟是他的名字吗?
可是两个时前,她不心喊出他的全名时,她明明能感觉到他是不快的。
“没有,刚刚看到一个很感饶视频,没忍住哭了。”
这个理由,没有让顾淮云信服,“实话,陶然,你在骗我。”
在他面前,她就如一盆水,就那么大,看一眼就能看到底。可是,对她来,他就是那一片汪洋,深不见底,也深不可测。
这样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我在骗你又怎么样?凭什么我所有的事都要跟你?是你先的,我们是夫妻,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陶然吼得歇斯底里,也吼得语无伦次,但顾淮云却不见半点怒气,沉默片刻后再开腔时嗓音低柔,“你是不是为之前的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