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衣帽间的顾淮云自然听到身后的人咬牙切齿的叫喊声,嘴角再也没忍住裂开来。笑完,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瞧见的女儿家的物什儿,身体竟然不受控地僵硬了起来。
将她骗到自己的身边,他不知道自己图的是什么。什么都不能做,连都不出口,结果受罪的又是自己。
这是他赔得最惨的一次投资,但想起陶然刚刚炸毛的样子,顾淮云又觉得值了。
陶然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看见床上多了一床青白色棉被,被面只有一团马头墙、青瓦的徽派建筑的图案,干净又素雅。
男人身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口卷到臂处,领带也被解下,捻开最上面的两颗衣扣,正弯腰整理被子。
听到动静,男人直起身,投过来的视线也是温和的,“这样可以吗?”
一张床,两条被子,这是他给她最大的空间和尊重了,陶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绷紧的弦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
“谢谢。”
男人没应她,铺好被子后,又拿起枕头套套在了一只白色的枕头芯上。
“要是冷跟我一声。”忙完,顾淮云又侧身掂量了一下被褥的厚度。
房间里有地暖,不用摸被子也知道不可能会冷。陶然想摇头,又顺从地点零头。
为她另外准备好床被后,顾淮云又一声不响地去了另一个房间。陶然知道那边是书房。br/
顾淮云的房间,刚刚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时候,稍微看了一遍。整个房间四通八达,书房、卧室、洗浴间、衣帽间相连。
不到一分钟,顾淮云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抓着一只白色的夜灯。站在卧室正中间,顾淮云环视一周,最后走向床对面,将夜灯安在插座上。
“这样的亮度可以吗?”
陶然意识到他在问话,应付似地点头。
顾淮云端详着那盏夜灯,似乎很满意,“我看你的公寓里装着这样的灯,一个人睡觉怕黑?”
“嗯?”陶然明白过来,这盏夜灯是专门给她装的。
她确实怕黑,特别是一个饶时候,但她知道顾淮云没有在睡觉的时候需要一束亮光的习惯。相反,有些人睡觉就是想要一个黑暗的环境。
陶然过意不去,“我一个人睡觉怕黑,但现在不是有你在身边么?只要有人,我就不怕。你把灯撤了吧。”
顾淮云拒绝,“这个对我没影响,就这样亮着吧。”
“我去书房处理文件,你先去洗漱。”顾淮云用下巴指了指洗浴间的方向。
男人走了,陶然愣愣地走过去,拉起一角的被子,坐下,将那角被子拥在怀里。被面是纯棉的,很柔软,还有一股淡淡洗衣液的清香,她一闻就很喜欢。
侧身,那盏白色的夜灯正静谧无声地散着光。
初到这个陌生的环境,茫然和惶恐是难免的。他什么都没,什么也不问,只是用实际行动来一点一滴地打消她的茫然和惶恐。
在床边呆坐半晌,陶然才想起有正事要办。重新回到衣帽间拿了换洗的衣物到洗浴间,洗了一身尘垢,也洗掉一的疲惫。
揉着干发巾从洗浴间走出来,她听到有人敲房门的声音。
敲门的声音沉闷,敲门人也没使什么劲,陶然往书房方向望了望,走过去,擅自开了房门。
门外的去手撑在门框上,正要伸手接着敲,门开了,虚握成拳的手顿在半空中,和陶然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顾世子?!”
陶然惊喜的神情溢于言表,顾世铭却是不为所动,铁着一张脸,像是上门来要债的,“收起你二百五的傻样。”
陶然犹如他乡遇故知,完全不介意他骂她傻,“顾世子,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你我怎么回来了?”顾世铭居高临下地投下冷眼。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呵呵……”陶然抓着一头湿漉漉的乱发,傻笑。
顾世铭眼底晦涩,视线越过陶然,看到床上的两条被子,一条深灰色,一条青白色。
往她身后使了使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