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8点)
雍王府最受宠爱的年侧福晋被遣离了王府,送到北郊的小汤山温泉庄子去静养。
这个消息,是目前京里最劲爆流传的。
前段日子都在传年福晋因丧女,而神志不清,在自个女儿丧礼上闹了一场,导致雍王府成了大家嘴里的笑料谈资。
那段时日,雍亲王的脸色之差,周身的寒气之重,让人隔着老远,也能感觉到寒冷。
就连康熙都看不过到处放冷气的胤禛,开了金口,让他在家里休息几天,处理处理家事,调整调整心情。
现在,雍亲王的处置终于下来了。
所谓静养,自然不过是个幌子,京里的达官贵人都心知肚明着。
眼下年节快到了,就算静养,在自个儿院子不久行了,何必巴巴跑到这么远的京郊的庄子里去。
定是因为年氏那日的失态,让素来重规矩的雍亲王恼了。
京中众人又是一阵叹息,年氏这般的美貌和得宠,雍亲王都能狠下心来惩罚。看来素日里冷面王爷的称呼倒不是谣传。
这年氏,刚失去女儿,先下又失了宠,这对一个母亲和一个女人的打击,该是多大
这番想着,众女眷倒对秋月可怜了起来。
而此刻,作为流言的中心人物秋月,却是呆呆的躺在马车上,任初蕊锦心几个照看着。
因众人都修养了几日,身上的伤倒也大好了,便只留下几个小丫鬟照看着院子,竟将剩余的人都带了过去。
不说丫鬟婆子,单说平日里秋月常用的一应事物,就足足装了十几车,更何况那些个丫鬟婆子。
这若让人瞧着,定不会认为年氏是去受罪了。
哪里像受罪的,简直就是去游山玩水的,也难怪胤禛会让她们提前启程了。
青天白日的走,倒也真是扰民了。
此时,初蕊几人正坐在秋月的马车上,时时注意着秋月。
初蕊看了眼秋月,叹道:“自打主子听到咱们要出府,住到庄子上去,精神倒好了些。也能开口说上几句话了,虽说不过是‘饿了’,‘沐浴’等词,比之先前却是好多了。”
夏悠琴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眼见主子一日比一日好了些,你倒还是日日忧心。也难怪你年纪轻轻,头上竟有几根白发了。可见是平日操心多了,劳累了。”
锦心见她们说这话,也没插嘴。秋月早产,她和初蕊受伤,这两件事儿已经磨平了她的性子,也让她成熟了许多。
见初蕊和夏悠琴安静了下来,锦心才开口道:“咱们把徐嬷嬷一个人留在府里,这样好么?”
夏悠琴道:“院子里必须留下一个人守着,况且这天寒地冻的,嬷嬷年纪也大了。留在府里,只有小丫鬟伺候她的分,又不需要伺候什么人,对嬷嬷来说,更好。”
锦心还是有些迟疑,“只有咱们几个,若出了什么事……”
夏悠琴安慰道:“府里有那些女人在,咱们才是防不胜防。庄子离王府很远,这么些年了,很少有人来住。府里的人,在园子里住的时日,倒是多一些。”
锦心疑惑道:“园子,是万岁爷赐下的那个么?”
夏悠琴点头道:“正是呢,叫圆明园。”
锦心将‘圆明园’三个字在嘴里咀嚼了半天,方疑惑道:“怎么起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儿。你们说,像‘畅春园’、‘颐和园’多好听,寓意也深,这圆明二字,是个什么典故。”
初蕊本因秋月的事儿,心绪沉寂,这会子听了这话,倒有些好笑了。
因笑道:“主子让你平日多看点书,你也总是讨巧偷懒,这不,闹笑话了吧爷信佛,这‘圆明’二字,可不就是爷的法号。”
锦心没点头,倒是夏悠琴点头道:“原来如此,我今儿个也算长见识了,我说怎么起了个怪怪的名儿。”
话题短暂的结束,车里又是一股静谧。
车子又前行了几步,锦心才发觉不同,奇怪道:“怎么一路走来,这车都这么平稳,倒和咱们平日坐的不同。”
“你还不知道,前阵子京里突然就流行了这个叫什么弹簧的。也不知道是谁做出来的,装在车里倒稳妥的紧。现如今,京里达官贵人的马车里都装了这个东西。”
“做这个东西的人,倒也真是有心了,真是实用。”
“是啊听说做这个的人原本只是个穷小子,家里原是打铁的,那人都二十几岁了,仍是整天游手好闲的。一日和同村的人起了争执,掉进了河里。被人救起后,说是失忆了,谁知,竟像换了个人似的。”
“难道他突然之间开窍了?”
“是啊,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仅帮着他父亲打铁,还帮着母亲做家务。这不,就捣腾出了这个什么弹簧。然后又做了一系列的事情,可以说样样令人惊讶”
初蕊疑惑道:“这人转变也太快了吧,就算是失忆,也不会便这么多吧”
夏悠琴道:“谁说不是呢?竟然还识字,你说一个人失忆了,竟会识字,这也太奇怪了吧”
锦心这时开口道:“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吧”
“原本那人的父母也没想到,谁知,有人眼见他们家日子好过了起来,便传谣言说这人被鬼魅缠住了,不是他本人。”
“啊!”锦心见夏悠琴说的正色,不禁小声惊呼了一声,又忙用帕子捂了自己的嘴巴。
转过身,见秋月没有动静,仍闭着双眼,熟睡着,复拍了拍胸口,小声道:“吓死我了,还好没把主子吵醒”
初蕊整日待在院子里,哪有机会听到这么好的故事,正听的入迷,自是催促夏悠琴快讲。
夏悠琴看了眼锦心,笑道:“可不许在这么一惊一乍的了。”
锦心也正听的入迷,自是连忙保证。
夏悠琴倒看着好笑,自打主子小产,然后生病,然后小榜格离开,她们俩倒是很久没露出这样的神情了。
“村子的人,大都愚昧,想到这些日子那人的言行举止,自然是相信了这话。便禀了族长,将那人绑了起来,要烧死他。”
锦心听了这话,又是一惊,好在记着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夏悠琴刻板的脸上倒微微浮现一丝笑容,只是初蕊两人沉浸在故事中,到没有发现。
“那后来呢?”
那老铁匠和妻子只得了这么一子,自是下跪苦苦哀求,说是要请法师过来,不要烧死他们的儿子。
那始作俑者本就是嫉妒他们家现在过的好了,又哪里肯听,只说这老两口被妖魔迷惑,让人押着他们,将他们关了起来。然后便将做出弹簧的人活活烧死了。”
初蕊皱眉道:“这些人也太残忍了些,便是要那鬼怪死,也改给人留个全尸,怎么能烧的人尸骨无存呢?”
古人根本就没有火葬这一说法。
夏悠琴叹道,“谁说不是呢?只可怜那老铁匠夫妇。年纪一大把,又失了儿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都是可怜的。”初蕊转头看了眼躺在锦被里面的秋月,想起主子的事,叹道,“家家一本难念的经啊”
刚讲完,却只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只听外面的小林子传来:“夏姑姑,庄子到了。”
夏悠琴挑了车帘,朝外道:“知道了,你且等等。”
然后便转头对初蕊道:“我和小林子去指挥她们搬东西,你就和锦心伺候主子吧。你心细,我也放心。”
初蕊点头应了。
夏悠琴便下了马车,和小林子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