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
许诺捧着脸,高兴地说:“诶诶诶,骆海你说,看这个情形,我是不是快可以做奶奶了?”
骆海垂着头,声音干巴巴的:“妈,喝酒影响精.子的质量,你也不希望生个有问题的孙子吧?”
“是么?”
许诺看着电梯镜面墙上倒映的两人影像,自言自语:“外头那么多私生子什么的,很多都是酒后乱性来的,也没见哪个真生出有问题的孩子来呀?”
骆海冷笑了声。
许诺看过去:“骆海,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你哥当初结婚的时候你不还挺高兴的吗?”
骆海抬起头,俊脸上看不出喜怒:“我是挺高兴的。”
“骆海,妈妈问你,你是不是不怎么愿意让路星辰嫁给你哥啊?”
骆海心里一个咯噔:“没、没有。”
许诺一直打量着他:“那你是不是不喜欢路星辰啊?”
骆海:“……不是。”
是你瞎了,我只是不喜欢骆寒而已。
说话间,电梯已至三楼,母子两人走出电梯。
许诺的房间靠电梯近一些,骆海将十几个购物袋搬进房间走,转身欲走。
“我记得星辰和你一直是同学来着,以前初中时候老黏在一起,后来难道是有了什么变化吗?”
骆海顿住脚步:“我们一直挺要好的。”
“那你干嘛突然就不高兴了?”
骆海站在那,背对着许诺:“妈,我没有不高兴,是你自己想太多了。而且比起我来,你还是多关注关注哥吧,毕竟他那人才是最难琢磨的。”
许诺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房内只开了一盏夜灯,是之前佣人帮路星辰留的。
骆寒将路星辰放到床上的时候,路星辰双手还勾着他的脖子不放,骆寒只得跟着半趴到床上。
路星辰眼睛开着,很认真地看着骆寒的脸。他的瞳仁很大,也很亮,即使在微弱的光线里,也能很清晰感觉到路星辰的眼神有多专注。
骆寒第一次发现,原来酒意也是会传染的,不然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些呼吸发热。
路星辰突然抬起了些头,两人脸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骆寒的唇角。
温暖又柔软的触感一瞬既过。
与刚才在电梯里的那个在许诺和骆海面前的亲吻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骆寒的气息都变重了些。
他盯着路星辰微嘟的水润双唇,脑子里开始不停的想一些以前从来不会放到路星辰身上去想的事情。
这里是他的房间,他的床。
床上这个人,是
骆寒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掰下路星辰紧紧挂在他脖子上的手,然后交叠着放回到他胸口。
谁知,下一秒,那双手又搂了回来,并且比之前搂的还紧,一双.腿也跟着缠了上来。
黑暗中,骆寒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变化。
他的呼吸声更重了,在这静谧的夜里尤其显得明显。
醉酒的人最不知餍足。
路星辰丝毫没感觉到骆寒的变化,他紧紧搂着骆寒,像个小动物讨好主人般,轻蹭着他,带着酒意的湿热双唇不时摩擦过骆寒的颈窝。
这种过于亲密的动作让骆寒整个人僵滞了好几秒。
骆寒很确定,不能再这么继续放任路星辰折腾下去了,不然的话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令彼此都后悔的事情。
毕竟,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骆寒一手支撑着身体,另一手推开路星辰,拉开两人的距离,低哑道:“别动。”
静默几秒后,原先紧闭着双眼的醉鬼突然睁开眼。
路星辰盯着骆寒看了好几秒,用一种听起来像是试探的口吻道:“你不会怪我吧?”
骆寒:“什么?”
“我自作主张让你和骆老头见面的事。”路星辰看起来清醒了些,说话都不再结巴了。
骆寒愣住了。
路星辰这么紧紧缠着自己,是怕自己怪他么?
自己让他,这么没安全感吗?
老宅四周静谧,即使夏夜虫鸟鸣叫声不绝,也全数被隔音良好的窗墙阻隔在外面。
这一间卧室,像是一个小小的四方形的世界,里头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么近的距离,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错开着,又似交融在一起。
骆寒眼里浮起几抹难言的情绪来,他主动用下巴磨蹭了下路星辰的额头:“我没有怪你。”
像是得到了保证一样,路星辰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原先像个八爪鱼般紧紧扒着他不放的双手双.腿收了回去,摆成一个特别乖的睡觉的姿势,又阖上了眼睛。
不一会,他就进入了沉睡,呼吸都变得悠长起来。
骆寒双手撑在路星辰的身体两侧,保持着这个姿势盯着路星辰的睡颜。
直到确定身体的异样被压制下去,气息平复之后,骆寒才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走出了房间。
楼下。
许诺披着披肩走出来:“骆寒,你今晚也不住家里吗?”
骆寒抽出鞋拔:“不住。”
许诺看了眼墙上的钟:“都这个点了。”
骆寒站直身体,一副准备完毕即刻走人的样子,
“星辰喝的那么醉,这要是半夜又闹起来,你不在,我怎么办?”
“家里人这么多,你们搞不定一个醉酒的路星辰?”
许诺一拍手,恍然道:“对哦,我可以让骆海去照顾星辰,怎么没想到呢,他们是好朋友,骆海一定不会拒绝的。”
她说完就往楼梯方向走去,才走了一两步。
“等一下。”
许诺满脸笑容回头。
她总算找到能治自己大儿子的办法了。
骆寒特别无奈地瞪了许诺一眼,他知道许诺这句话是故意的,但是他就是没办法反驳或者不管不顾。
骆寒坐回鞋凳子上,慢慢开始脱鞋子。
“骆寒,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骆海的情绪不大对?”
许诺紧了紧身上的披肩,低声问道。
这是这段时间她第二次问骆寒这个问题。
“虽然这些年我不在国内,但是他之前一直都会和我说很多事,像个小暖男似的特别会哄我。可是我回来的这段时间明显感觉他变了,变得……深沉了很多。”许诺突然变了脸色,“你说,他会不会知道了些什么?”
骆寒声音在宽广的门厅里沉的吓人:“以前的事情除了你和我之外,只有张管家知道。他是父亲的老人,根本不用担心会话多泄露消息。”
言外之意,根本不可能。
许诺拨了把刘海,有些烦躁:“你说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和我好好沟通,你们这样让我觉得我这个妈做的特别没用。我也知道当初他爸过世之后我一走了之把你和那么小的骆海丢在国内不管是我不好,但我也是没办法。你清楚的,如果当时我不走,那么我就会被大家推出来,像个靶子一样,成为你继承公司的阻碍,让你处处受挫。”
骆寒看着前方不说话,淡色的眼瞳在眼眶里转了好几下,方才抬起头来:“抱歉,是我没有带好骆海。”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毕竟你那时候才多大,而且你的性子本就不是那种会和小孩子玩到一起的。骆寒,还记得我当初收养你的时候怎么说的吗,我说无论如何,今天之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把你当成是亲生儿子的,所以也希望你能当我是亲生母亲。”
骆寒看着许诺,脸色前所未有的认真:“我记得,我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那先不提骆海,我就想知道一点你的真心话。”
“你问。”
“你和路星辰结婚的时候我知道你一定是不乐意的,那现在呢,你有没有……”许诺停顿了下,“有没有一点觉得,妈妈的这个决定其实没有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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