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时节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得意,颇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我们老主任自然是把他又转回给我了。我那时候就劝他进行手术治疗,他还是不听,还是坚持要找主任,后来治治病,闹闹事,又闹闹事,治治病的...”
顿了顿,令时节继续说道:“再后来,因为嫌弃我是个主治,所以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又去打工,期间有二十年都不见了,可因为那句话实在是太深刻了,所以一来,我就认出来了。”
任心这时候听的稍有些兴致了,问道:“这次怎么又找到你了?”
“因为我是主任了嘛。”
令时节很自然的道。
虽然竭力的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任心听得出来,令计划的淡然的语气背后是汹涌澎湃的激动,颇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任心很能理解令时节的兴奋!
虽然任心一直顺风顺水,上学的时候就是数一数二的,实习了也是早早的就干起了主刀医生的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任心不知道令时节这些人的“苦苦挣扎”。
他们的激动的点在于,自己拼搏之后,终于是有了让人刮目相看的成就,让原先瞧不上自己的人也乖乖的低下了头颅。
所以,为了让令时节的骄傲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任心成人之美道:“这个患者倒是个始终如一的病人。为了向他的有始有终表示尊敬,也为了让他的有始有终获得满足,令主任,接刀!”
说完,任心就将自己手里面的刀朝着令时节所站的方向递刀子。
令时节愣了一下,过了两秒才明白任心话里的意思,笑了出来:“好,有始有终,多谢了。”
说着,令时节接了手术刀,就在刚刚任心确定划线的位置,切了下去。
一刀切完,令时节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丢开手术刀,默默的将手术台上的指导权给交了出来。
任心同样是一言不发的接受,在让助手令时节从切口处往两边打开腹腔之后,再一步步的确认患者肝内胆管的位置,不炫技,不横生枝节。
令时节同样是安静的做着助手的工作。
在外科方面,令时节专攻肝病控制方面。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个人兴趣的转移,他投入在诊断学上的时间越来越多。
只不过,国内很少有专业的诊断学医生,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也没有实力为令时节配备相应的外科医生和内科医生。
当然,说这些话都是给个体面一些的借口罢了,实际上是因为他的级别也够不到。
因此,令时节更多的是给自己那些患者寻找合适的医生和医院。
换句话说,就是他来给患者做诊断并且设计手术方案,之后让再替患者牵线搭桥的找合适的医生来主刀手术,并负责其接下来的复健。
在这一点上,令时节更像是国外的高级家庭医生。
一方面能够处理紧急外伤,另一方面又能做出合理的诊断,并转诊病人到专业医师手里。
唯一不同之处在于,令时节在此过程中,都是以个人行为和个人关系网在做联络。
而他所凭借的,就是他工作这近三十年时间所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
在金陵市内,很多家医院、不同科室的医生,都是令时节的个人关系网。
就像苏省人民医院内,肝脏中心的朱荣朱主任、神经外科的王长龙、骨科的杨崇光等,都是他的个人关系网中重要的一环。
如今,任心也被令时节初步纳入了关系网中。
如果任心的手术水平确实足够,并且稳定的一逼的话,令时节还是很稀罕这样的外科医生的。
当然,令时节对于任心的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因为在朱荣打电话之前,就给令时节看了当时的手术录像。
而在看完之后,令时节就对任心的好感度直线上升着。
令时节对于任心还是很有好感的,知道任心在断肢再植、跟腱缝合这些领域造诣极高,经常在不同的医院不同的地方听到有人在讨论他。
所以也只一直想着要好好的与任心认识一番。
而看到手术录像之后,这个结交的心就更加的急切了。
从令时节的角度来说,合作的外科医生也是要常常更新的。
像是他此前经常合作的两名其他三甲医院肝脏外科的医生,如今一名六十岁了,另外一名也五十六岁了。
他们的手术量那是逐年下降,平均每个月能做双位数就算好的了。
可令时节不一样啊,他的患者还是很多的,所以需要结交更多、更新的外科医生,才能满足他以及他患者的需求。
就这样,任心便被令时节给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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