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军列好阵势,呼蚩却没有立刻挥军齐上,而是紧紧盯着丁靖,想看看他在面临大军倾视的情况下,还敢有何作为。
丁靖被过千骑军目视着,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愤怒的杀气,似乎想要将丁靖啃肉喝血一般。
如此威压注视中,丁靖的心底却没有一丝恐惧,脸上依旧保持着足够的嚣张,挑衅地向呼蚩等乌丸军碎喝道:“孙子们,终于不当缩头乌龟了!沙场规矩,谁来与我一战?”
见丁靖依旧如此张狂,呼蚩等军差点连肺都气炸,一名战将不堪忍受,直接拍马出战,挺枪直取丁靖而来。
丁靖见有人出战,神色一凛,亦是挥戟来战。
二人两马相交,却是战不到五合,只见虎齿戟之刃扫过那乌丸战将的脖颈,将其头颅直接扫飞,脖颈切口平滑如绸。
“还有谁来受死!”
丁靖斩杀一人,连尸体都不看一眼,直接转目看向乌丸军阵伍,厉声大喝叫嚣道。
“竖子!受死!”
又有乌丸战将不堪忍受丁靖的张狂,再次大叫拍马杀出,而这次杀出得却不是一人,而是三将齐来。
以三对一,本就可耻,但是为了杀掉丁靖这个眼中之钉,乌丸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见到乌丸三将冲来,丁靖将虎齿戟插在一旁,立即拿出弓矢连搭上三箭,朝着三人一齐射来。
丁靖的动作实在太快,令乌丸的三名战将来不及反应,只见三支箭矢快飞来,直接就将三人中的两人射落马下。
唯有一人堪堪躲开箭矢,然而还未等他从死亡惊险中反应过来,却见一道冷风袭来,正是丁靖驱马赶至,只见丁靖手起戟落,将那幸存乌丸战将直接劈落马下,当场毙命。
转瞬间又死三将,乌丸军一方尽皆大骇,想不到丁靖武力气势竟然如此恐怖。
不等乌丸军从惊骇呆滞之中反应过来,丁靖直接立马横戟,再次对着乌丸军方向,厉声大喝道:“还有谁来送死!”
这下子,丁靖的张狂态势依旧,但是却皆被丁靖威势所慑,千人的大军队伍,却无一人敢出来拟战。
包括呼蚩自己在内,就连他也不敢独自对战丁靖,只怪丁靖的武力实在惊人,绝非一人就可以取胜。
呼蚩看着自军士气受挫,心中却是一急,又不敢自己出阵拟战,只好号令一挥,大喝道:“那人武力非凡,非一人能敌,众军随我冲锋,我等千人大军,必可将其踏碎!”
听到呼蚩的言语,众军尽皆一凛,心中勇气再升,没错,丁靖再猛,却只有一人,众军围攻之下,必可将其分尸万段。
在呼蚩的号召下,乌丸军尽皆驱马前冲,向着丁靖奔腾杀来。
看到乌丸军全部都上了,丁靖也是一惊,不敢正面相抗,立即拨转马头向山下而去。
见丁靖退逃,呼蚩心中顿时大喜,再次大笑道:“哈哈,大家快看!那人果然怕了!他果然……”
没等呼蚩话语说完,只见一道冷风袭来,却是一道箭矢飞射而来,直向着呼蚩的面门。
呼蚩不及躲避,箭矢正中呼蚩唇齿,将其门牙直接射落,巨大的疼痛让他差点摔下马去。
呼蚩连忙用力将卡在嘴齿间的箭矢拔出,连血带肉脱出两颗门牙,看着这杆箭矢,呼蚩是又惊又气,连忙向前看去,正见到丁靖一边驾马而走,一边张弓回射,而他手里的这支箭矢,就是丁靖射过而来的。
因为追赶关系和弓弦力道的差距,乌丸人的箭矢根本碰不到数十近百米外的丁靖,而丁靖的强弓回射,却能射中乌丸军。而乌丸军人马过千,目标大而多,因此丁靖几乎不用瞄准,每箭也必可命中一人,造成有效的杀伤。
此时,呼蚩将手中箭矢狠狠折断,看向前方的丁靖,暴怒吼道:“给我冲!就算战马跑死,也要给我讲他碎尸万段!”
呼蚩大吼着,只是因为门牙掉落的原因,说话有些透风,声音显得有些口齿不清。
不过众乌丸军,却从呼蚩的语气中,明白了呼蚩的命令,不用呼蚩多言,这里哪个人不想将丁靖斩杀抹脖。
丁靖一面逃,一面不时回身射击,而乌丸军也铁蹄奔踏,追击丁靖毫不留力。
就这样,在丁靖有意的操纵下,双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缓缓的将这支千人众的乌丸骑军,向着平谷道引去。
半个时辰之后,丁靖终于引着呼蚩等骑来到了平谷道,丁靖直接飞马冲入平谷道中,控制着战马一面奔行,一面之字形的蛇皮走位,将道上的陷坑避开,不至于让自己落入坑中,那样就太自食其果了,说出去也是个笑话。
呼蚩领军追到平谷道,见到丁靖奇怪控马走位,却没有一丝疑惑,心中的急切与愤怒,已经蒙蔽了他的思绪理智,现在的他哪里还有正常的思考,只想着追上丁靖,然后将其挫骨扬灰。
因此,呼蚩领着大军,想都没想的就冲入平谷道,依旧保持极快的奔追赶向丁靖。
当呼蚩大军踏入平谷道中部之时,死亡也如影随行而来,无数乌丸骑军不知道脚下就是陷坑,纷纷不及防备,马蹄踩在伪装的土层上,却是一脚陷空,连人带马落入陷坑之中,而坑中的竹刺、木刺,更是直接透穿肉体,将乌丸军连人带马扎死。
只是一瞬间,数十个陷坑中,便塞满了落入其中的乌丸军,乌丸军直接死伤过两百人。
突然的巨变遭遇,让每一个乌丸军都不曾料到,所有人都变得惊慌无比,前军之伍不敢再追,唯恐自己再陷入坑中,纷纷拉近缰绳驻马,而后方的军伍却不知前方状况,亦是来不及停下战马,一下子就撞在了前方同袍之上,造成了无数践踏自损。
就在此时,平谷道四周的各个山丘上,却是突然喊杀声漫天而起,无数箭矢、投枪纷纷从四面八方飞来,收割着平谷道上混乱的乌丸军的性命。
“竟然有埋伏!”
呼蚩大叫一声,差点气得落马,眼前如此情况,就算他反应再慢,也知晓了自军被算计了,他早该想到的,世上怎会有人独骑挑营拟战,想必丁靖必是以己为饵,就是为了勾引他们落入这个陷阱埋伏之中。
只是,呼蚩此时的幡然醒悟已经为时晚矣,此时的乌丸军,已经损死了过半,剩余的人更是慌乱无比,手足无措。
就在呼蚩几乎绝望之时,他却现四周伏军四起的山丘,却是十分低矮,坡度也不大,战马不刻就可轻易冲上去,届时骑军杀上山丘,山上的伏军岂不是轻易就可击溃。
想到此处,呼蚩的心中顿时燃起了斗志,此时他大军折损过半,若是原路撤退的话,兴许可以保住剩余的人马,但是却逃不过一场残败而归的结局。
但若是反击杀上山丘,将四周的伏兵全部击杀溃退,则这场伏击战的胜负,将不能就此作下定论,兴许他呼蚩能在这败局之中,反败为胜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