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满宠的一番话,曹昂却是有些一愣一愣的,以他这粗悍的认知,他可不知道满宠说得话里,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道理。
按照曹昂自己的认知想法,他父亲曹操在兖州之地,施行的就是严刑峻法的政策,而兖州一样被治理的很好,其富足程度绝不落后于现在的并州。
然而,依曹昂的感官而言,他总觉得兖州和并州,虽然看起来同样强大富庶,但是所蕴藏的气息却是截然不同。
怎么说呢?
就好像并州显得比兖州更有朝气、更让人欢快些,而兖州却显得肃穆严肃了许多!
曹昂不知道这两者的区别有何高低,不过按照曹昂自己的心性来看,如果不是父亲在兖州割据,他反而更加喜欢待在并州一些。
……
回校场中央的看台,授勋仪式结束之后,天色也临近到了傍晚。
婚礼祭盟、阅兵观军、授勋传名,三种仪式全部进行之后,居然已经过去了大半日的时间。
丁靖见时辰也差不多了,便拉着五位妻子,一起向着四周看台微微一礼,大叫道:“龙山校场的仪式到此为止,若是大家愿意的话,可以移步到晋阳城中,去城内喝上一杯我丁靖的喜酒。”
“当然,大家也别担心因为人太多,而会喝不上我丁靖的喜酒,我已经在城内布置了上百处流水席点,免费给他家提供好酒,而且通宵达旦的供应酒水,只要大家遵守秩序,就都可以喝上一杯我的喜酒,当然只限一杯,若是大家想要大醉的话,我丁靖家底还太薄,可承受不了你们的鲸腹!”
听到丁靖的话语,四周看台上的民众,皆不禁哈哈大笑。
甚至有大胆狂放者,直接对着高台上的丁靖大叫道:“将军放心!我们绝不贪杯!绝不会喝穷你的家底的!毕竟将军现在还要养五个夫人呢,若是我们把将军喝穷了,将军回去必遭五位夫人收拾一番!”
“哈哈哈!就你们懂得多!”丁靖亦是毫不在意,反而向着四周看台回应笑骂道。
随后,丁靖便和五位夫人携手走下高台,重新跨上那架城堡车辇,缓缓离开了这处喧闹沸腾的校场。
而在丁靖和五女离开之后,校场和龙山之上,也开始进行有序的退场。
十多万人的退场行动,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乱子,好在大家激动兴奋的同时,却也知道安全第一,所以也没有互相推搡捣乱,全都按照顺序先后离场,并无引起一点的事端。
……
金乌西落,晋阳城内仍旧一片通明,各处城门街坊全都开放畅通,并且每一条大道街路上,都安置了施酒布水的摊点。
这些摊点全都是丁靖让人建立的,专门提供喜酒给路过的行人,以此表达婚庆共贺的佳事。
而现在晋阳城内外的人数实在太多,哪怕是一人一杯酒水,也是丁靖有些承受不住的。
因此,丁靖布施酒水的要求之一,便是只准一人一杯,不得多饮多要。
当然,之所以这么要求的原因,除了丁靖无法满足大家尽兴饮酒之外,还因为丁靖担心大家喝醉了,免不得撒泼耍酒疯,到时候引事端灾祸的话,可就是乐极生悲了。
然而,虽然丁靖没办法让民众们尽兴饮酒,但是晋阳城的民众们却也不会为此而埋怨,反而纷纷自走到街头之上,放响爆竹,载歌载舞,自娱自乐,欢庆不断,以此表达对丁靖婚礼的祝贺。
……
除了民众间的自庆贺之外,丁靖在繁梦阁也举行了宴会,邀请了许多人物前来行宴。
受邀的人物中,自然大多是并州本地的文武们,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诸侯、世家的代表,以及一些慕名而来的豪杰名士。
如今整个繁梦阁都被丁靖包场,里三层、外三层全是酒宴,而且这些酒宴还都是数人拼桌在一起,方便大家喝酒饮宴之时,还可以彼此互动交流。
而丁靖性子的粗犷直接,以至于其麾下的文武们,也都是不拘于泥的坦荡作态。
对于这种拼桌而食的行为,并州的文武们早就见怪不怪,反而觉得异常亲近自在,这样不但方便了彼此说话谈笑,还容易相互敬酒拼酒,更容易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减少不必要的隔阂。
不过,除了并州的文武之外,那些外地而来的世家、诸侯的代表,却是有些显得极不适应的样子。
大汉的传统宴会方式,向来是分案而食的,也只有家室贫白的小农小户,才会聚集在一张桌案上吃饭。
一开始,这些世家、诸侯的代表,甚至以为这是丁靖在侮辱他们。
但是看到并州的文武高官们,却是怡然自得的共桌而食,这才打消了他们心中的疑虑。
“不曾想,并州居然还有这样的宴会特色,实在是有点意思啊!”
此刻,繁梦阁中的一处桌案旁边,一个眉目健白的男子,却是忍不住叹言惊呼道。
这叹言惊呼之人,正是被吕布派来并州寻找女儿吕玲绮的黄埔坚,而在数日之前,他和张辽就成功找到了吕玲绮。
在找到吕玲绮之后,二人便想立即带着吕玲绮撤回关中,却无奈吕玲绮性烈如火,非要留在并州不走。
情急之下,二人只好强行出手,欲要将吕玲绮绑缚带走。
见二人如此果决不留情面,吕玲绮也是彻底急了,居然掏出一柄尖刃,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以此威胁二人。
二人见吕玲绮居然以死相逼,顿时不敢再用蛮力强迫了,只好苦言劝解。
而张辽作为看着吕玲绮长大的长辈,对吕玲绮的性格也比较了解,顿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说道:“玲绮啊,你可千万别乱来啊!听叔叔一句话,温侯和夫人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若是犯傻自尽了,岂不是让温侯和夫人痛失血肉,一辈子都处于悲痛愧疚之中!”
听到张辽的话语,吕玲绮也有些难受不安,说道:“文远叔叔,我也不想这么自尽了,可你们却要阻止我去刺杀丁靖,那我怎能不以死相抗呢?!”